无邪唇角抽了抽,还是微微一笑,点头,“是。”这男子,他躺着,她站着,他倒是能做得出来?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气恼也只是一瞬,很快,无邪便恢复了常态,微微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一个故事,遂,幽幽的开口,“
这一个美丽、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多少年以来就流传在上虞的曹娥江畔、流传在俊美的龙山脚下……东晋时期,浙江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一心想往杭州访师求学。祝员外拒绝了女儿的请求,祝英台求学心切,乔扮男装,一无破绽,远去杭州求学。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学的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咳咳!中间省略……)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临别时,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后梁山伯被朝廷沼为鄞县令。然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遗命葬鄮城九龙墟。英台闻山伯噩耗,誓以身殉。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清幽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悲凉,诉说着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一时间宫殿内安静极了,连红纱也停止了拂动,黑色的曼珠沙华似乎也听见那故事,争相绽放……
无邪回神,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自然的坐在了软榻的一侧,不禁有些愕然,微微转头,便望见一张若有所思的黑瞳,带着微微不解,似懂非懂,有些茫然,不觉有些可爱。没想到,冥君也会出现这样的眼神?可爱?无邪一怔,她居然对他用了这个词?当真是疯了!
忙的定了定神,轻声叫道,“君上?君上?”
轻灵的声音将冥君的心思拉回,黑瞳一暗,似是有些懊恼,继而恢复了如常的黑暗,“说完了?”
无邪闻言愕然,不然呢?当然,她没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
只见,冥君那双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威严又认真的看向她,“找到那两人的魂魄,本君会为他们做主!”
呃……
无邪愣了,呆了,傻了,想笑,却极力忍住!最终,实在忍不住的时候,蓦地转头,一口咬住了小拳头,小肩膀还是可疑的抖动。
天哪!真是太可爱了!
那是假的,他居然一脸正经的说要做主?是啊,他是冥界圣君,没错!若是站在他的立场,的确如此,可站在她的立场,她会笑翻!不行了……
“小丫头,你在笑本君?”耳畔忽然拂来灼热的呼吸,低沉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无邪一震,下意识的转头,唇上却碰到一片温软,眼前放大的俊脸,让她清眸圆睁!
冥君亦是一惊,黑瞳中掠过暗光,唇上柔软似水的触感,让他的心奇异的漏跳几拍,四目相对,在对方的眼眸中都看见了同样的震惊……
天哪!这……这……无邪猛然回神,长睫闪了闪,猛然回神,急急的退开,“那……那个,刚刚那是意外,意外!”该死的!她干嘛回头?
这么尴尬的状况,以后要怎么相处?
“本君明白。”冥君很快恢复如常,唇上似乎还留着那似水的触感和淡淡的少女馨香,只是,心中隐隐有一丝失落。失落?他怎么会又这样的情绪?那丝异样立即被压制下去,消灭无痕,顿了顿,他微微扬眸,这才发现这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软榻上,而他却没有发现,更没有制止。这张软榻,只有他一人躺过,从未有人靠近过,她倒是很不客气。“方才你在取笑本君?”他眯着眸子,语气危险,方才因为意外而消散的怒气重新凝聚。
呃?无邪愕然,他怎么还记得这茬?“我只是喉咙有些不舒服,并不是在笑。”如玉的小脸满是正经,看不出丝毫破绽,仿佛方才真是如此。
此刻,她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是么?”冥君显然不信,可在那张小脸上又看不出丝毫破绽,冷哼一声,红色的身影一闪,消失在血玉桥之上,就连无邪身下正坐着的软榻也一并消失,惹得无邪惊呼一声,忙不迭的起身,气恼的转身寻找那罪魁祸首,留给她的却只有一片空寂……
真是,什么人啊?
无邪无语的瞪着那一片空旷,良久,才缓缓转身,望向桥下黑色的曼珠沙华花海,清幽的眸中一片氤氲,也不知道鬼车和墨邪怎么样了?不见她出去,一定会担心,思及此,无邪念动咒语,一抹蓝光之后,一只半透明的千纸鹤幻化成型,扑闪着翅膀,停在无邪面前。
纤细的手指伸出,半透明的千纸鹤停在上面,无邪粉唇微动,将想要说的话以咒语念出,随即微微扬手,轻声开口,“去罢。”
千纸鹤双翅一震,翩然飞远,渐渐消失在黑暗的空间里……
望着那只千纸鹤消失在,无邪才缓缓收回视线,掏出怀中的无量盘,细细的摩挲着,“云卿,我找到让你复活的办法了,一定要等我!”不管用尽什么方法,她一定要让云卿与轻灵复活,可眼下她必须要尽快找到轻灵的魂魄,而且已经过了这么久,说不定清灵早已轮回转世了!
不行!无邪又变幻出一只千纸鹤,将怀中一缕长发缓缓靠近千纸鹤的面前,让它嗅着那气味去寻找,这是清灵的发,她一直带在身边。放飞了眼前的千纸鹤,无邪暗暗松了口气,“一定要找到清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邪修炼了几个周天后,终于忍受不住了,她很饿!睁开眼睛看着空旷的宫殿,不免有些挫败,这到底是不是噬魂殿?冥君的宫殿,居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难道他以为她成仙了都不用吃饭的么?
好罢,那个男人又怎么会想到这些?她不想饿死,就得自己行动了!
宫殿大的惊人,除了漫天的红纱和黑色的曼珠沙华,别无一物,终于,出了大门,看到了殿门外的守卫,“你们去准备点食物。”
门外的守卫看到宫殿内莫名出现的少女,冥卫都如遭雷击般的愣在原地,这……这是怎么回事?君上的宫殿内怎么会出现除了君上之外的人?!
两人猛然回神,相视一眼,又同时揉了揉眼睛,再度望向了眼前空灵的少女……
两人的反应让无邪微微凝眉,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冥君没有让别人知道他救了她?真是个别扭的男人,唇角止不住抽了抽,“我是君上的客人,照我的话去做。”
客人?两人再次一震,愣了愣,转念一想,若不是君上带入宫中,又有谁能进得了这宫殿?随即,恭敬的行李,“是!”
其中一人很快离去,无邪转向另一人,微微眯起眸子,“你们看到我出现在此,似乎很讶异?”
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是,因为这里与君上的寝宫是相连的,所以除了君上从未踏足过这里。”冥卫掩下惊愕,恭敬的回答。既然是君上的客人,一定不是一般人物。
这里地处噬魂殿中央,冥卫自然不知外面的事,也不知眼前便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人间少女。
“从未有人踏足……”无邪闻言一震,细细的咀嚼着这几个字,清眸陷入了深思,他是什么意思?居然将她带到了他的寝宫?这与他的作风太过大相径庭,不可思议!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那是什么?
默,说过,一旦进入噬魂宫,就等于接近了成功一大步。
既然如此,他自己为何不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无法破解冥君的结界,他无法接近冥君!利用她么,得看她的心情了……
她不否认,她是邪恶,诺言的遵守往往是要看人的不是么?
若是,他告知了她一切,她也许会帮他也未可知。
很快,冥卫便将饭菜送了进来,继而,恭敬的退了出去。
无邪缓缓落座在幻化而成的桌案边,桌上摆放着几道看起来很精致的菜肴,色泽诱人,只是丝毫没有香味,夹了一口放进口中,柳眉慢慢蹙起,“还是一样的没滋没味……”
天!在冥界呆上一日都是煎熬,民以食为天,这天却如此难以下咽。
虽然很饿,无邪也只是填饱了肚子,便再难吃下去一口,看着这幽冥的空间,不免想出去看看这里的布局,终有一日她会用得上,而且,她相信,那一日并不遥远。
退路,是必要的。
无邪不想再耽搁,足下轻点,如燕般掠过层层薄纱,在殿门处才停了下来,才跨出一步,便被冥卫拦下,“小姐,君上吩咐过,让小姐呆在宫殿里。”
什么?无邪闻言柳眉紧蹙,墨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怒意,怎么?那男人是将她当做囚犯么?“你们认为我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