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的加入,立刻扭转了被动的局面。他的动作很快,快到让人觉得眼花缭乱,只见刀光闪烁,他周围的僵尸纷纷扑倒在地。
老潘和杨墨也没闲着,不过老潘很注意节约子弹,只要开枪就必然有僵尸被爆头。相比之下,杨墨也显得很疯狂,消防斧被他使得大开大合,僵尸的碎骨崩裂声,极为刺耳。
腥臭的味道很快弥漫开来,那几个人在张哥的带领下,换到了一辆大客车上。司机飞快的开动了大客车,歪歪扭扭的冲上了公路。
“韩石!快走!”聂婧驾车冲到韩石身后,车轮摩擦着碎石发出很大的声音。
几只僵尸被轰鸣的车子吸引,直接扑了过来。这时老潘的子弹已经用完,正握着枪管挥舞着,无奈被两个僵尸左右夹攻,无法抽身。
韩石见势不妙,挥刀劈开了身前僵尸的脑袋之后,转身就跑。他迈着大步三两步就到了车前,轻轻一跃,抬腿踩在引擎盖上,随后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如同苍鹰振翅一般,掠向了扑过来的那几只僵尸。
“刷!”锋利的廓尔喀刀毫无阻滞地斩断了其中一只僵尸的脖颈,紧接着另一只僵尸被韩石踹得向后倒掠,两只手还可笑地向前伸直。
落地后韩石双刀交叉,猛地一挥!
他面前的僵尸胸口出现了一个明显的X,随后突然爆裂!
老潘这时候已经退到了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知道有韩石在,自己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那边杨墨还在疯狂的劈砍着僵尸,一只已经毫无气息的僵尸躺在地上,被他几乎砍成了肉酱。他并没有喊叫,就那么沉默地,一斧头一斧头的劈下去,溅起的血迹和肉沫已经染红了他的裤腿。
“杨子!”韩石喊着他的外号,杨墨停下来,笑容满面的看着韩石。
韩石没说话,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
杨墨眼中的疯狂渐渐褪散,他先是茫然的低下了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滴落。他弯下腰,吐了。
上车后老潘拍着杨墨的后背,韩石扭头望着车窗外,更多的僵尸从后面蜂拥而出。
王丽杰开着那辆SUV闪了闪灯,杨墨的那辆越野车被那伙人中的一个光头开走了,不过距离不远,显然只是为了先摆脱这些将士。
半个小时后,车队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上停了下来。这里以前是大妈们的最爱,现在却杳无人迹,满地垃圾,间或有森森白骨。
大客车的车门随着“噗嗤”声打开,矮胖的张哥率先跳了下来。
“都没事吧?”张哥关心的问,看得出来,神态很真诚。
韩石点了点头,他站在车子前面,用一块布子仔细地擦拭着弯刀。
老潘下车后和王丽杰说了几句,两口子紧紧拥抱着。
“小伙子可真厉害!”光头男下了车走到韩石身前,伸出手说:“我叫刘勇!”他就是刚才用铁锹的那个壮汉。
韩石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他的握手。
刘勇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老潘等人。
老潘挠了挠头,对刘勇笑了笑。他正拉着张哥问长问短,可是张哥知道的信息也很少。话题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解毒剂上。
不可能!张哥晃着大脑袋,沧桑的脸庞上露出无奈的苦笑,他说这个说法早就传开了,据说是什么山里实验室的人在搞。
聂婧平静的说我就是。
你?张哥和刘勇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在他们眼里,这个姑娘虽然很漂亮,可实在太年轻了。就算有什么实验室,难道不应该是德高望重,满头银发的老教授么?
得知司马教授等人的遭遇后,张哥叹了口气,摇头说既然司马教授不在了,那这事儿就更没准了。
“不!”韩石突然说:“我相信她。”
这不是相信谁的事儿。刘勇说完后,见韩石神色不善,不知怎么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如果有希望,谁会不在乎?可这希望是在太渺茫,渺茫到让人无法相信。
不过僵尸或者说病毒继续变异的事,他们却是相信的,刘勇就见过一只移动速度更快,也更加凶残的僵尸,那还是他在城里寻找物资时,远远看到的。
没有人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聂婧不停地劝说他们加入,她不知道该怎么让别人信任自己,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
大伙都沉默着,这一个多月来,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谁不愿意回到从前呢?然而每天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逐渐成为废墟的城市,和那些永远也杀不完的僵尸。
这种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日子他们早就受够了!
我们要穿越沙漠,听说那边的漠南市情况还行。看样子刘勇是他们这伙人里的话事人,他说完以后转头看着韩石,大声说:“兄弟,一块走吧!”
韩石摇头,说我们不走。老潘两口子投过来感激的眼神,杨墨无所谓的望着远方,聂婧咬了咬嘴唇。
刘勇还想再劝,却被张哥以目光示意,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临别之前韩石让老潘给他们匀了一部分食物和水,还有一桶汽油。他并没有刻意表现,或者掩饰。刘勇看在眼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对韩石说:“谢谢!”
“没什么,路上小心。”韩石靠在车前说。刘勇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扭头说:“希望能在那边再见到你们!”
韩石眯着双眼点了点头。
也许漠南市真的适合避难,但韩石现在不能去。首先老潘的儿子和岳父还没找到,其次就是帮助聂婧的事,还没怎么进行。
目送刘勇他们的车离开之后,韩石对老潘和杨墨他们说,咱们也走吧。
别担心。韩石发动车子,看着前面的道路说。
聂婧勉强笑了笑,她不是没有遇到过拒绝帮助自己的人,事实上前几天她和司马教授进城的时候,还差点被一伙暴徒抢劫。但今天这种感觉尤其不好受,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或许,这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什么时候都不好受,只是以前有司马教授挡着,自己才不觉得那么难受吗?
想到韩石说的那句“我相信她”,聂婧的鼻子忽然有点酸。她转过头望向车外,阴沉沉的天空下,一切都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