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还被抓住勒索钱,估计此时的黑衣人自宫的念头都有。
黑衣人紧憋着不动,大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气质,然而,紫衣人却直接将他的表情忽视,不管不顾地将他们的腰包给掏了:“嗯,勉强抵上。你们走吧!”
一阵窸窣声后,房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坐在浴桶里的我了,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他背对着我讪讪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会在这……洗澡?”
我怒上心头,这话不该我问他吗?打架用的都是我的地盘,竟然还好意思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真是笑话。
先忍:“不许转身!”
他后背挺直,竟是尸化了般僵住。
我不动声色起身,带起的哗啦啦水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响亮,扯了衣裳跃向帘子后,然后飞速穿上。
悄悄走至他身后,我抬脚便踹:“我的房间,我还没问你是何时进来的,你倒好,倒反过来问我为什么在这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他麻利的躲开了,满脸通红地露出歉意:“姑娘,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何况,苏陌并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怒不可遏:“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红着脸道:“姑娘进来之前。”
“那你躲在我房间干什么?”我抬脚再踹:“你个无耻的流、氓!”
“你的房间?”这次,他被我踹了个正好,眼中却露出迷惑:“姑娘是走错房了吧!这天字三号房当是我师叔的。”
这一刻,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种猜想。
“这么热闹!”此时,伴着悠然自得的声音,门吱呀一声打开,又砰地落地,扑起一股灰,月霄不紧不慢地抽出帕子遮了遮鼻道:“哟,门都打坏了呀?”
紫衣流、氓忙迎了上去:“师叔!你来得正好,这位……”
“苏陌!你何时来的?”月霄温笑地看着眼前的人,又道:“这么说,你们见过了?”
“啊?”被称作苏陌的男子眼中惊讶更甚,他指着我,不可思议道:“师叔,难道这位是……叔娘?”
我顿时只觉得头顶天雷滚滚。
师尊大人亦是一副头疼的模样:“苏陌呀,谁让你来的?”
苏陌义正言辞道:“师叔你还说,咱们本是说好一起去义庄的,你倒好,还没出发你就溜了,害得师父他们一阵担心,非派了我出来寻,说不把你带回去,我也就别回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大人在谴责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师父他让我带话,说是你要若不跟我回去,就会命大伙儿把酒窖给砸了!”说这话的时候,苏陌单眼皮的眼睛里露出些许跃跃欲试的兴奋。
“哼!”月霄不动声色地应着:“好个你们。”
然而,酒窖两个字却让想到了另一个人——玄灵夜,也是好酒之人呀!不知,他此刻是否还留在王府等我?
“叫她阿狸就好!”失神中,师尊大人似乎是这么介绍我的。
从他们的谈话来看,这个双眼皮丹凤眼的苏陌应该就是我的师兄弟了。而师尊大人似乎很怕这个苏陌,话没过几句,就表示妥协:“走吧!”
对于这个苏陌,真是令人惊叹,一出客栈,竟是连马都备齐了,想来是对请动高傲的师尊大人是信心十足。
只是……好像少了我的份。
他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道:“只是没想到会有师……”
月霄嘴角一抽,分分钟打断他的话:“阿狸是我的徒弟。”
“什么?”这声惊讶,简直像看到了毛驴下蛋,他睁大眼,不可置信道:“师叔,阿狸是你的徒弟?”
“有问题!?”月霄轻飘飘地翻身上马:“她现在尚且不会武功,你看着办!”
话毕扬鞭,竟是独自策马走了。
秋日的夜风稀稀疏疏地刮来,酒灯摇曳,斑驳着夜色中的光辉,落叶被风卷起带上半空,又纷纷扬扬落下,美的像惊起展翅的枯叶蝶。
“师妹!这……”苏陌踌躇半响,方比出一只手指着孤零零的马诺诺问:“师妹你看,这就一匹马了,离恶人谷尚远,要不……唔……”
我抬腿重重跺在他脚上打断他:“变、态,你想都别想!”
苏陌因为忍痛而憋青了脸,呼吸有些乱,又手舞足蹈地匆匆解释:“师妹,那纯粹是个误会,线上人说那房是师叔定的,而我赶来的时候,恰好又听说杀人庄的人要刺杀师叔,所以才躲进去的,实在是没想到……况且知道姑娘,不,知道师妹是要沐浴后,我就把眼睛闭上了。”
我凝眉将他望着,他又立即举起手悻悻道:“你若不信,我苏陌可以发誓!”
他看着我,双眼皮的丹凤眼里满是真诚。
“哼!”我冷哼转身,左脚踩上马镫潇洒上马。
下一刻,卧槽,为什么另一条腿会爬不上去……上马不都能很潇洒的吗?
我瞬间囧红了脸。
马镫远没有我想象中的稳固,它在我着力时一晃,我的重心瞬间凌乱,还好趴住了马鞍,不至于掉下去,可是……
额……好尴尬。
我不服气地一而再地往马背上爬,然而,五六次下来,失败……失败……再失败……
“哈哈哈!你看你看,这姑娘连马都爬不上!哈哈哈哈!”有人路过,笑得像个煞笔。
更可恶的是,这马居然一仰脖子,后腿一蹬,大有一副鄙视我的模样。
当然,我选择无视这牲口的情绪。
然而,背后却传来了苏陌紧张的声音:“师妹小心!”
我脑袋一懵,刹那间,只觉得身体狠狠往后一仰,趴住马鞍的手因为没有任何准备而被突然扯开,我觉得我是要坠下去了。
可是我的左腿还被卡在马镫上,噔噔哒哒,耳边,是马在撒腿狂跑的节奏,身体飞速下坠,我想了想,大抵几次三番都没死成,这回是要被这蠢马拖着跑了。
忽然,上方紫色身形一闪,我尚未来得及反应,一只手已将我捞起,下一刻,我稳稳落在马背上。
马还在撒腿狂奔。
身后,是苏陌长舒一口气的呼气声,话带着焦急:“师妹你可有受伤?”又懊恼道:“师妹原来不会骑马,是苏陌失策了。”话毕又小声嘀咕:“师叔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
而我,惊魂未定,甚至连苏陌的话都忘了回答,我只觉得,心脏狂颤,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吓死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