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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凯宾其人

选拔集训的时间过去大半,三位教练开始商议参赛的代表。首先入选的自然是迹部、真田,毫无争议。还剩五个名额,由负责的教练推荐组内的成员,再由教练们一起决断是否合格。

第三位入选的是菊丸。大猫天生具有双打的才能,即便初次合作,也能和搭档打出不错的配合。手冢安排下的菊丸、凤与大石、宍户的双打就是最好的证明,在比分已经5:1落后,几乎可以认为输了的情况下,菊丸用自己的热情影响了凤的情绪,让凤无所顾忌的与宍户为敌,最终反败为胜。

紫霖也参加了菊丸的推荐会,并予以了肯定。但同时她明确的表示,此类小会议她不会再参与,太麻烦了,反正集训最后一天会进行入选名单的最终确认,那时候告诉她不迟。

为了入选,所有人卯足了劲,在教练的各种测验中,技能全开。外面的世界似乎已与他们无关,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和,但这份表面的平和却被随后到访的某人打破。

井上守——《网球月刊》记者,时常能在各个中学的网球部看到他和他的后辈芝砂织的身影,紫霖认识的人中绝大部分受过他们的采访。但今天井上到访却不是为了采访,而是为了来告诉龙马一件事。凯宾·斯密斯——日本队即将迎战的美国队的队长,曾获得过美国西海岸青年赛冠军的少年,他的父亲曾经败于龙马的父亲越前南次郎手上。此次日本之行,凯宾就是为了报仇而来。

加上不久前才听神尾说了橘打电话来,说有个金发的外国小子到处在找龙马,青学、冰帝、山吹、不动峰、圣鲁道夫等校的网球部都受到了他的挑衅,但凡和他交过手的人,身体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并扬言“告诉越前龙马,凯宾在等他”,态度嚣张至极。

冰帝留校的还有慈郎和岳人,凯宾挑衅的时候,一个不知在哪睡觉,另一个在看到日吉被轻易的打败,也没有无谋的冲上。紫霖打电话确认了他们无事,才不至于动怒,但却想见识见识凯宾到底有何嚣张的资本了,在他找龙马的麻烦之前,她会先找上他。

联系中村叔叔调查凯宾的资料,以及目前所在位置,很快就收到了回复。然后,紫霖悄悄溜了出去,大门口,早有车等在了那里。拉开车门,一眼看到了后座端坐的少年——杉田真一。

“小一,你怎么在?”紫霖诧异道。

“你一个人偷偷的是想去哪里?”少年冷着一张脸反问道。

“没有啊,我就想出去随便逛逛。”紫霖面上装着傻,心里却狠狠把中村数落了一顿,那个欧吉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大嘴巴,说好谁也不许告诉的,结果嘞?现在的问题是除了真一,还有谁知道。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来的只有小一一个人吧?”

“当然。没看见这里只有我一个。”紫霖的心理,真一看在眼里,抬手揉了揉少女的头发,无奈道:“安心吧,中村管家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那些人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法子跟着一起来。”

紫霖松口气,跨上车,一把挽住了少年的胳膊。

“一个人行动也不错,但小一能在显然更好。”

少年微微露出一丝浅笑,若紫霖看见,定会感叹,倾国倾城的妖孽。

酒吧。准确来说是一家名叫AmericaClub的酒吧,老板是个正宗的美国人,顾客也多是美国人。凯宾和他的一个同伴现在就在这里。

紫霖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真一忽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真的要去那种地方?”紫霖笑了笑,转而牵住真一的手:“小一不是和我在一起,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吧。”真一妥协道,眉头却紧紧蹙起。

虽然酒吧门口明确写着“未成年人不得入内”,但紫霖和真一还是顺利的进入了内部。

推开门的瞬间,嘈杂的音乐扑面而来。现在时间晚上9点,夜生活正精彩的时候。AmericaClub的客人没有爆满,但也不少。舞池里,男人女人们极尽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卡座、散台也聚集着一些喝酒聊天的人。

凯宾和他的同伴就在角落里的一个散台。

一路口哨声不断,真一护着紫霖艰难的前行。

“快点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跪在我的脚下,越前龙马!”凯宾闭着眼,嘴边挂着洋洋自得的笑容,似乎脑中正想象着某种场景。

紫霖走到附近时,恰巧听到了那句话。这可不能忍,“砰”一掌重重拍在了桌面。

凯宾一惊,陡然睁开眼睛,淡紫色的眸中带着惊讶:“你是谁?”

紫霖以一副倨傲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凯宾一眼,看起来和龙马差不多年纪,金发,发上夹着墨镜,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你就是凯宾·斯密斯?还以为多了不起的样子,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语气难掩失望之色。

“你是谁?”凯宾再次问道,眼中全然不是最初的惊讶,而是满满的恼怒。

紫霖一脸轻蔑:“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这世上没人能让龙马跪下,也没人能承受得起那一跪。”

“原来是越前龙马的熟人。”凯宾恍然,鄙视道:“竟然让女人替自己出头,回去告诉越前龙马那个胆小鬼,我会等着他,等着在比赛中打败他。”

紫霖面无表情拔出木刀,一刀将凯宾面前的桌子砍成了两半。“你,很好!”回来后,这是她第一次忍不住拔出不离身的木刀。

酒吧里起了不小的骚乱,吧台后调酒的老板迅速赶了过来,看到紫霖缓缓收回“凶器”的动作,脸色变了变。

“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现在请你对我的客人道歉,否则请你出去。”

“道歉,我吗?”紫霖歪着头,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么只有请你出去了。”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面上仍维持着应有的笑容。

“放心,这种地方不用请,我也会出去,真是什么样的地方有什么样的人。打烂的东西我会赔偿,等下会有人来处理。”转身,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冷冷道:“凯宾·斯密斯,奉劝你一句,如果还想参加和日本队的比赛的话,就不要再到处惹事。不小心伤到不该伤的人,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凯宾与他的同伴在老板的招呼下又找了处无人的位置坐下。

“那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啊,长得倒是挺可爱,就是脾气太大了,日本的女孩都这么凶吗?”

凯宾望着紫霖的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收回目光,无意识的道:“越前龙马的熟人吗……”

出了乌烟瘴气的酒吧,紫霖立即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的空气。

“回去吗?”真一一直默默跟随在紫霖身后一步距离之内,从进入酒吧到离开酒吧,期间未曾出言,身边终于没了其他人,他才开口。

紫霖偏头,双手背在身后,嘟嘴道:“不要。难得和小一单独出来一次,小一不想多呆一会吗?”

“好吧,我们去其它地方逛逛,要不先去吃点什么,合宿的伙食恐怕不会合你的胃口。”真一抬手,一步的距离,轻易就摸到了少女柔软的发丝,宠溺地揉了揉,果不其然遭到少女不满的抗议,手被拽下,轻轻握住。

“小一,果然了解我。”紫霖牵着少年温暖的手,晃啊晃,笑得露出了一口漂亮的小白牙。

一路逛,一路吃,等到紫霖满足了,时间已近12点。返回合宿的地方,大门紧闭。紫霖只好翻进去了,反正对她来说不算难事。隔着栅栏,紫霖冲外面的真一挥了挥手:“小一,回去吧。”

真一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让我看着你。”

“快回去吧。”紫霖再次挥挥手,快速跑开。

少女小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真一又独自站在原地一会,转身不舍地离开。

宿舍的门并没关,紫霖小偷一样一路小心翼翼的潜行,临近自己房间时,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门口有人。

月光反射出一道冰冷的银辉。

瞬间,紫霖就反应过来门口的人是谁,忍不住埋怨道:“国光,大半夜不睡觉站我门口做什么,差点被你吓到了。”

“这么晚去哪了?”手冢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比白日冷了几分。

“啊~我出去随便逛了逛,然后吃了点东西。”紫霖心里有了种奇怪的感觉,她就像是被丈夫抓到的晚归的妻子。出于此种心理,她下意识的没有说出实情。

“是吗?”手冢似乎是信了,又似乎完全没信,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有那淡淡的两个字。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夏天深夜的走廊,紫霖蓦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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