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地蹂躏，压迫，终于慢慢转为了激烈的纠缠，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把她搂得好紧，气息扫过她的面，紊乱而又浓厚，冬天的衣服虽然穿得结实，却被他打开了几个扣子，一时意乱情迷，都快忘记刚才还是要决定和他离婚，斩断与他一切的联系。
等夜沫慢慢恢复呼吸时，乔力扬那双漆黑的眼睛，正欺压在她上方，不放过她一刻的表情，看着她，夜沫别开了脸。
乔力扬从她身上翻身下来，一脸冷然地看着他，已经没有了一丝情欲和激情的迹象，冰冷的目光大概准备下一秒就杀了她。
“力扬……”夜沫屏息，坐了起来，好吧，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她就干脆一点。
但是当夜沫意识到乔力扬目光的方向不对时，低下头，才窘迫地发现自己胸口大开，懊恼了半天，飞快地扣好纽扣，却看到乔力扬憋屈的表情，大概也是为自己刚才莫名的冲动而后悔，但是总算，气氛好了很多。夜沫很合适宜地回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没一会儿，乔力扬又拉长了脸，脸色比先前更加凝重，“你是不是以为你可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嗯？”
“是你说我可以行使一个女主人该有的权利，我只是出于正当防卫。”夜沫的声音虽小，但是语气却没有弱一分。
“结果呢？”乔力扬眯起眼，“是不是把事情处理得一塌糊涂！”
“不是这样的。”夜沫叫屈，“我已经尽力了。”
乔力扬审度地看着她，沉声道：“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把事情一件件地交待清楚，如果有一个字的隐瞒。”
夜沫缩了缩头，威胁能当饭吃呀，声音大了不起呀，恐吓是犯法的，但眼神却无比温顺地看着他。知道他在忍耐自己的脾气，所以放心了很多，胆子自然而然地大了。她要感谢刚才的那个吻，至少有时间让乔力扬安静下来，压制了脾气。
思量间，乔力扬已经走向衣柜，拿了自己经常穿的衣服走进了浴室。夜沫才从床上爬下来，解开前面的扣子，对着镜子看了看，深红色的吻痕，难怪他刚才的眼神那么怪，幸亏现在是冬天，可以遮掩起来。
夜沫重新扣好了扣子坐在凳子上，等他出来，本来想着也要半个小时，可以慢慢想，结果才不到十五分钟，乔力扬就穿好衣服走出来，因为刚洗好澡，感觉全身还热气腾腾的，一般来说洗好澡之后，人的心情会好很多，他应该也好了很多吧，如果再睡上一觉，呵呵~！
“力扬，你要不要先睡一觉，那些记者我也让Eli拖了几天了，不在乎一时半会。”夜沫勉强笑道，主要是为自己争取时间。
乔力扬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擦拭头发，夜沫不再说话，认命地站在旁边，终于乔力扬放下了手中的浴巾，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报纸——是从他来时穿的那件外套的口袋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乔力扬的目光阴鸷，狠狠地刮在她的脸上，不但没有安抚下情绪，好像比原来更坏。夜沫瞟向被他甩在床上的报纸，上面一张是裴萱萱跪在地上死命地抱住她的脚，下面一张是裴萱萱摔倒在地上，再下面一张……
怎么有这一张照片？前天晚上，韩希送她回家，她对韩希告别时拍下的，也许是角度的关系，总之她的笑脸被拍得很开心，可是当时她只是为了感谢韩希而已。
“力扬，那张照片，事情不是这样的，昨晚，不，是前晚，韩希是送我回家，我找他是因为柳汀街的那块地……”夜沫沮丧着脸，虽然他们没有做什么，可是事情的确差一点就失控，比如说今天，也是一样……
“先不说这些，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嗯？！”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他一直生气的，只是这一刻彻底爆发了。乔力扬逼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眯的幽深眸子里，是惊心的黑亮，他的眼中是不再隐忍的怒火。
曾经一遍遍地问自己，现在的我幸福吗？
心若金汤，顽固，不可摧。
夜沫抬眼便对上乔力扬震怒的脸庞，颇有些心虚，却不再是狼狈地说道：“我累了，不想再玩你跑我追的游戏了，反正也不差这几天，我不想再拖下去了，离婚是尽早的事，只是提早说出来罢了。”
和她想像的一样，乔力扬的眉毛厉害地皱起来，目光迥异，脸色僵凝，沉默未接话，孤傲地拉开凳子坐下，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起来。
“我说过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以前我以为钱是万能的，所以被你的一千万诱惑了，然而现在才知道，钱再多也买不回我的青春，我不是你，我没有设计天赋，离开了D—ream，我未必就能找到好的工作，但可以趁着年轻，找一个好的人结婚。”夜沫违心地说道，她看到他的手僵了一下。
脚踩在地上，赫然抬起头，眸中积聚了太多的情感，质问道：“你想独善其身吗？”
乔力扬的声音不大，但字字铿锵有力，夜沫心惊地往后退，摇头，“不，没有……我没有必要这样做……”
“那这是什么？”乔力扬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捧住她的脸，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告诉我！”
夜沫颤颤地看着他，别开脸，哽咽道：“因为我笑自己傻，我以为半年的时间，可以赢得你的心，我花了那么大的心血，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所以我为自己感觉到不值。”
“不值？”乔力扬眯起眼，声音高了几倍，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准你继续留在我的身边，我准你用你的心血好好的再次引诱我，说不定我真的会喜欢上你！”
夜沫看着他的眼睛，是这样的不真切，为什么他感觉他的双瞳染了浓厚的悲伤，如同一个霸王，双眼是噬人的赤色，霸道蛮恨地命令她留在他的身边，可是没有心，没有爱，一切只是惘然。
“说话呀！你不是说半年的时间你没有成功吗，我再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不够，可以再增加，把你勾引人的本事通通拿出来！”乔力扬几乎是用力地吼出来，捧着她脸的手绷起，痛到她感觉要抽筋。
夜沫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然后直视他，“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了，结束吧，力扬！”
“浪费？不值？那谁才是值得你花费心思去讨好，去引诱的？是韩希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应该又培养了很深的感情吧，深夜他才送你回家，为什么不干脆在他家过夜？”乔力扬的手摁在她的肩膀上，猛力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心里痉挛似的一阵疼痛，没有回答。
终于他放开了她，准确地说是把她推开了，夜沫撞在墙壁上，却是顾不得痛，依旧看着他，不一会儿乔力扬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的照片，扔在地上，“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夜沫低下头，看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全是她和韩希在一起时拍的，有她和韩希坐在广场的花坛上吃便当，韩希把菜夹到她的碗里，她对他瞪眼，皱眉，生气，但是每一张照片上，她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生动，她也对他微笑，他带着她去买衣服，他拉着她上车，还有几张是韩希在门外等她，好几次，都是深夜的时候，韩希独自坐在车上，目光看向她的房间……
啪。眼泪滑落。夜沫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照片，韩希连续几个深夜在外面，直到天明才走，她真的不知道，然而她的目光一直一直地看着那些照片，这些照片不是记者偷拍的，是他找人跟踪她！不过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乔力扬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他嘴角勾起恶毒嘲弄的弯弧，几丝戏谑的语调，“这颗耳钻真亮眼，难怪他愿意花五百万拍下它。每天做便当真是辛苦，还要瞒着我，你说你到底做了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心理防线已经崩溃，十几日来的委屈，压抑的情绪，彻底泛滥决堤，夜沫回视他质问道：“为什么你这么生气？不会已经爱上我了吧。不然呢，还有什么原因，让你这样生气，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就像一个吃醋的男人，嫉妒到抓狂！”夜沫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她要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力扬，你爱过我吗？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夜沫看着他的眼睛，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她一定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她想的答案，也许是微乎其微的机会，但是她还是抱了一线希望。
他的眼神愈见幽黑，温热的呼息擦过她的脸，他的目光印进她的眼里，“夜沫，你什么都不是！”
仿佛生怕她没有听清楚，再次说道：“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