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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到大并不算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甚至在某些方面经常被我们院里的某些家长当作教育自己孩子的反面教材，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自己家的孩子一定要远离我。高三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孩儿特别喜欢我，可以说已经达到痴迷的状态。据她的朋友说，她认为我就是她的全部，如果有一天我叫她去死，她应该都没有什么怨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对她一直没有什么兴趣。高考前一个月，我和我妈因为我爸的事大吵一架，从家里甩门而出，顶着大雨跑到她家。我知道她家长期没人，她打开门看我来她家，感到非常意外。我扶着她家的门框，呼呼地喘着粗气。还没等她说话，我一下子把她推到客厅的沙发上，关上门后野蛮地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不管她如何哭闹求饶，我强行进入了她的体内。在我印象中，我那天特别快就完事了。事后，她红肿着眼睛，哑着嗓子问我是否爱她。我一把推开她，对她说，滚远点儿。那女孩儿哭了，哭得比我进入她体内的时候都伤心。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楚地回忆起那天所发生的一切细节。那女孩儿叫沈兰，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今天在超市无意中碰到她，我俩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她对我淡淡地笑了一下，问我过得好不好。沈兰说完后，我的心中莫名其妙地像是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
沈兰比以前漂亮多了，也许是长大了会化妆打扮的缘故。沈兰说我一点儿都没有变，包括长相和笑容都没有变。沈兰和我在超市附近的一个麦当劳坐下，坐下后，我问她最近怎么样。沈兰淡淡一笑说，也就那样，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稳定的家庭。我笑着说，还不错，现在结婚过日子稳定比什么都要好。其实我特别想为之前那件事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好几次都是话都到嘴边了，却说不出口。沈兰也没有提这件事。我俩就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近况，聊着之前班里的同学。这种感觉真不错，总能让我回忆起很多原本已经淡忘的事，就像我曾经追过的一个女孩儿，遇到沈兰之前，我一直记得她长得很白，个子很高，一头乌黑的长发；可是今天沈兰告诉我，说她长得并不高，也不白，而且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留过长发。我原本以为沈兰记错了，沈兰说，她绝对不会记错，因为她和那个女孩儿从小到大都是好朋友，她俩前几天还在一起逛过街。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我们内心越是在意的东西，就会不自觉地在内心中美化它。我估计当年我在沈兰心中也是那样。聊了一会儿，沈兰说自己还得回家给老公做饭，有时间打电话一块儿出来吃饭。
那天，我并没有直接答应孔宁他们的要求，但是我知道老徐应该最近就会对我下手。在没弄清楚丁凡东心中的想法之前，我绝对不会贸然地答应孔宁。我打算最近和丁凡东谈一谈，在我看来，老徐现在是在故意拉拢丁凡东，把我挤出公司，并且给他各种承诺，这是老徐的一贯作风；但是丁凡东应该还没做出最后的抉择，一旦丁凡东做出抉择后，老徐一定会对我下手。我感觉我必须在丁凡东做出抉择之前，跟他谈一谈，这件事迫在眉睫。
从超市出来以后，我给丁凡东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我问他在哪儿。丁凡东说在家看书。我问他晚上有没有事情。丁凡东说应该没有。我说，如果没有的话，来我家吃饭吧，我们好好聊聊天。丁凡东听我说完后，立刻答应了下来。丁凡东答应下来之后，我有点儿意外，他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意外，补充说道，他正好有要紧的事跟我商量。
苏曼和我最近的关系不错。在我跟她说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的第二天，我俩便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后，苏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坏笑着挎着我的胳膊跟我说，以后我俩的爱情就能受到法律的保护了。我笑了笑没说话，苏曼问我此时此刻心里是不是特别感慨万千，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我说稍微有那么点儿。苏曼说，她感觉像在一个特别真实的梦里，她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明明几个月前还是我的助理，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合法伴侣，而且几个月后还会为我生下一个孩子。我笑了笑说，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你永远不会猜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你今天说的某一句话，也许就会成为未来某件事情的导火索，有可能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坏事。
苏曼和我并没有摆酒席，只通知了一些不错的朋友，最近的一些事实在让我没心情去做联系酒店、联系婚庆公司之类的事情。苏曼说，这些东西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形式而已，她说，最主要的是我爱她就行了，哪怕什么都没有，她都心甘情愿地嫁给我。自从我给苏曼买完钻戒以后，她便像着了魔一样，经常伸出手指笑嘻嘻地看着那枚钻戒，经常有事没事地问我好不好看。昨天半夜起来撒尿，发现苏曼正傻呵呵地坐在床上，伸着手指头看着自己的钻戒发呆，着实吓了我一跳。苏曼说，她现在已经被婚姻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办事才会如此痴痴傻傻的。苏曼还说，她觉得一切特别不真实，就怕是一场梦，哪天梦醒了，身边的一切都会消失。我搂着她说，一切都是真实的，如果她不信的话，我可以特用力地掐一下她的大腿。苏曼笑着打了我一下，说我讨厌，故意想找理由掐她。
丁凡东下午4点就来我家了，当时苏曼和我正在厨房里做饭。丁凡东按了半天门铃，我们都没听见，最后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他已经到门口了。
丁凡东今天没像平时那样穿得西装革履，换了一身休闲装，还给我拿了两瓶五粮液。我也没跟他客气，接过来之后，丁凡东笑着说，来得太仓促，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我笑着说礼轻情意重，只要他人到了就行。苏曼给我们沏了一壶茶之后，就去厨房忙今晚上的菜了。丁凡东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圈客厅，我点了支烟跟他说：“最近公司事情太多，咱俩都没时间好好单独聚聚。”
“是啊，最近我也是天天跑业务。徐总叫了我好多次一起吃饭，我都没空，今天也是赶巧，正好我约的一个客户临时有事。”
其实丁凡东这话说得很讨巧，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老徐叫过他很多次，他都没答应，我估计他知道了老徐和我现在的关系，而他来我家就意味在老徐和我之间，他选择了我这边。我笑了笑，拿起茶壶给我们俩一人倒了一杯茶，倒完后丁凡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丁凡东问我：“对了，刘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你说的是哪个以后？”
“就是从明天开始算。”
“没什么打算啊！还和以前一样混一天少一天呗。”
丁凡东呵呵一笑，拿起茶杯又喝一口了茶，放下杯子后，摘下自己的眼镜，吹了吹镜片，对我说：“但是现在有人一天都不想让你混了。”
我盯着茶杯没说话，丁凡东朝我旁边挪了挪，继续说：“咱俩都是年轻人，我感觉公司在咱俩手里应该会更好一些，你觉得呢？”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掐灭自己的烟头，又点上一根。
“在我来公司之前，我爸还有你父亲和我吃过一顿饭，你父亲和我爸都希望咱俩能够一起经营公司，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点了点头，问他有没有什么打算。丁凡东说，他昨天和周涛公司接触了一下，可以和他们合作，他们要整老徐，对手的对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问他，整垮老徐之后，怎么对付周涛他们。丁凡东叹了口气说，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们要是不安分的话，不介意通过关系制裁一下他们。
我看着丁凡东，丁凡东也看着我，过了几秒钟我俩都笑了。丁凡东摘下眼镜，微笑着吹了几下镜片。我问他，为什么要跟我一块儿对付老徐。丁凡东戴上眼镜后，喝了口茶，对我说，有些事情并不是想做才去做，只要这件事对自己有好处，他就会去做，哪怕并不是他本意，老徐今天能对我这样，他相信以后也会对他这样。听他说完之后，我笑着问他：“那你为什么就和我合伙呢？”
“你和老徐不一样，或者说老徐比你成功，但是你却是一个很好的合伙人。”
“怎么看出来的呢？”
丁凡东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根本不是个商人，更多的时候，你太感性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丁凡东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接着说：“我相信跟你合作，我会很愉快，你也会很愉快。你能够允许我放开拳脚干某些事，绝对不会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对不对？还有，就是我认为你没有任何害人之心，但是老徐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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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瑜今天上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张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家和苏曼一起上网查孕妇食谱。我问张瑜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说，是，而且必须和我商量。我歪头看了一眼苏曼，苏曼正聚精会神地把网上的食谱记在自己的本子上。我问她在哪儿见面，张瑜说去她家。
挂了电话之后，苏曼问我是谁。我说是张瑜。苏曼叹了口气，问我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说不一定。苏曼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她相信我，她也希望我能够对得起她对我的信任。我说，就算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会在外面乱来。苏曼对我笑了笑，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苏曼对我说，忙完了，就赶紧回来。
在上次和张瑜闹得有些不愉快之后，我俩就没有再联系过。之前，张瑜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美好的梦，经历过上次那件事之后，我感觉就像梦醒了，我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中，我还是当年的我，而她却已经不是当年的她。我确定我已经彻底地放下了她，这也是我和苏曼结婚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
张瑜一个人在家，张瑜说，胡东今天早晨从家里搬走了，名正言顺地和那女人住一起了。张瑜的眼睛哭得像个烂桃儿。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张瑜父母吵架，她也哭成这样，看上去让人心疼，我特想安慰她几句，可是想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张瑜哭着对我说，她错了，她当年不该那么对我，她原本以为胡东会一直对她好，可是她没想到胡东最后却这么对她，张瑜抓着我的手，哭着问我：“刘言，你告诉我，如果咱俩结婚，你绝对不会这么对我，对不对？”
我拿开她的手说，现在说这些已经都没有用了，就算我回答她对或者不对，都没有任何意义了。说完，我起身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张瑜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对我说：“这就是报应，当年我让你那么难过，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我压根儿就没怪过你，自始至终都没有。”
“是吗？你还是那么单纯，而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张瑜说完，两行眼泪又从眼角流了下来。看到张瑜这样，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像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我伸出手帮张瑜擦着眼泪，对她说：“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喜欢戴蝴蝶结发卡的女孩儿。”
张瑜听我说完后，已经泣不成声。我到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第一眼见到她的情景，那天张瑜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黑色蝴蝶结的发卡，可以说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张瑜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太阳，我心甘情愿地当她的守护天使，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我还能记得我第一次把手伸进张瑜的内衣里，她羞涩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张瑜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我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那时候，我们能从学校走路走到西直门？”
我笑了笑说：“记得啊，当然记得，那时候走路只是为了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那时候你还不承认，却跟我说走路锻炼身体之类的话，你记得吗？”
“记得，那时候跟你在一起好像有用不完的劲；现在可不行了，你让我从学校走到西直门，把我累吐血了也走不到。”
说完之后，我从兜里掏出烟，张瑜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从我手里抢过打火机帮我点着烟，点完后对我笑了笑。
张瑜靠在我的肩膀上，说我比以前胖了，以前靠在我肩膀上都硌得慌。我说，人到中年，有些微微发福。张瑜拿起我的手，摊开我的手掌，说我的生命线还是那么长，长得让她羡慕。我说她到现在还那么迷信。张瑜笑了笑，没说话，房间里静得出奇，静得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张瑜紧紧地抱着我，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我有预感接下来我俩会发生点儿什么。张瑜抱着我说，她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当时错了，她现在后悔了，后悔为了前途抛弃我。我没说话，盯着墙上的挂表发呆。张瑜用鼻子在我脖子上轻轻地蹭着，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我转过头看着她，张瑜流着眼泪看着我，问我能不能再爱她最后一次。我没说话，用行动表示，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嘴。
在我的嘴唇碰触到张瑜嘴唇的那一刹那，张瑜就像一团被点燃的烈火，仿佛将我烧尽，丝毫都不剩。张瑜兴奋地扭动着身子，用身体内最原始的欲望回应着我，我俩一边接吻，一边迅速地除去对方的衣服。在我进入张瑜体内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张瑜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我趴在张瑜的耳边说了句，我爱你，张瑜的眼泪流了下来，张瑜用手帮我擦着眼泪，抽泣着对我说：“亲爱的，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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