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相尴尬地回礼道:“紫将军客气了。老夫招待不周,惭愧惭愧啊!”
冷夫人则不客气的问道:“你不是送信给小洁吗?信呢?我是小洁的娘,你将信给我就行了。”
“夫人,不可对紫将军无礼。”冷相立该制止道。然后又陪着笑脸对紫影说道:“妇人家不懂事,请紫将军多包函!”
紫影无所谓的回道:“相爷这话就见外了。夫人的个性与小洁倒是如出一澈啊!如果不知道的,一定以为她们是亲母女呢”
冷夫人一听这话,对紫影的敌意立刻烟消云散。笑着说道:“将军这话我爱听。俗话说过门是客,将军远道而来,自然是贵客了。就请将军先移驾客房。等小洁回来了。我让我她去见你。”
当冷洁安顿好端木兄妹俩回到冷府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了。因为她出去时是走了窗户,回来时自然不会去走大门。可是当她从窗户进到自己的房间时,差点没被里面的阵容吓趴下。冷家的人有一个算全都愣愣的盯住她。
“你们这是在等我开会吗?”冷洁免强站稳,汕汕的问道。
冷夫人立刻起身将冷洁拥入怀里,关心的问道:“小洁,你受委屈了!告诉娘那个人是谁?娘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呃!冷洁错愕的看着冷夫人,见她的眼睛里面全是怜惜。再看向其他人也都是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冷洁莫名其妙地问道:“娘!你们在说什么啊?谁说我受委屈了啊?”
冷夫人抚着冷洁的背,柔声问道:“那你告诉娘你昨晚是不是去见人了?”
这跟她见人有什么关系啊!冷洁不解的点了点头。
冷夫人又问:“那人是男人吧?”
他们怎么知道?她被人跟踪了居然没发现?冷洁惊愕的看着他们。然后无奈的再次点头。
这下房间里面顿时发出一片“吁嘘”声。接着冷洁就感到他们的目光除了怜悯似乎又多了一点心痛。冷相与阳天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
冷洁正想叫他们别用那种眼神望着她。冷夫人却突然将冷洁抱得紧紧的,流着眼泪哽咽的说道:“小洁放心,你是我的女儿。娘一定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的。你告诉娘那个男人是谁?娘一定帮你找他算帐!”
不等冷洁明白话中意思,“啪!“的一声,冷相已经将手里面的茶杯摔了个粉碎。阳天也唰地起身,怒吼道:
“三妹!那个男人是谁!告诉哥,哥一定将他千刀万刮了!”
天!冷洁似乎听明白了一点点!“噗嗤”笑道:“娘,爹,哥!你们想到哪去了!我是出去见男人了,不过不是情人”
“可是你昨天哭什么啊?晚上出去也不告诉袁争他们。而且一去就一整晚。”冷夫人仍然在担心。
就因为她哭了一场,他们就能联想到这么多。冷洁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想像力之丰富。冷洁正要解释那是她的工作,就见袁争杨浦带着紫影出现在门口。
“影大哥!你怎么来了?”冷洁惊问道“皇上收到我的第二封信了吗?”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光阴似流水。这样的道理人们从小开始学起。可是真正能理解这话中含义的人。一定是饱经风霜,历经磨练,切身感受到时间的宝贵之人。冷洁此时就有与时间赛跑切身的体会。
转眼到了景瑄六年,三年的时间恍眼而过。
三年中冷洁马不停蹄的跑遍了整个景和。不但将原有的暗部力量全部收入门下,更是运用先进的管理和技术让整个暗部资源扩充了几翻。也因此,带动着景和的综合国力提高了数倍。
更是如她所愿,将银狐塑造成了亦正亦邪,神秘莫测的风云人物。现在只要一提银狐两字,景和王朝乃至整个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都说三年前是谈青色变,现在却是谈银色变。当然,这个色变也是有区别的。老百姓一提银狐就会变得眉飞色舞,激情澎湃,崇敬之意立刻显现于言表。
而那些贪官,土匪,恶霸,强盗之列则是谈银心颤。恨不能立刻找个老鼠洞将自己藏起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进去阎王殿报道了。
可是冷洁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多有成就感。因为有一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如刺在喉。那就是他们与太子之间的较量始终没有进展。
三年前,龙门的人跟踪那个带着冷相书信回去的钟姓太子党羽到了京城,结果他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客栈中。尔后他们也没有再派人去找过冷相。至此有关太子的线索又完全断了。
三年来,冷洁动用了暗部及龙门所有力量。也查不到一点痕迹。太子似乎又从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动静了。可是就因为这样,他就像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超强定时炸弹。搅得冷洁他们一直是寝食难安。
景瑄六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傍晚,离京三年的冷洁终于回到了京城。此时的她一身浅紫色束腰丝质及裸长裙,外套一件同色轻如蝉翼的广袖纱衣。显得尊贵而飘逸。
一头如瀑的乌丝用一条紫色丝带束了一个马尾在后脑。更显英姿飒爽,神彩亦亦。
历经风霜,饱受日晒的容颜。终于脱离了与她成熟稳健的气质格格不入的稚嫩。脂粉未施的双颊,始终保持着健康自然的红晕。挺拔娇翘的瑶鼻吐气轻盈。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更添妩媚。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摄人心魂,引人神魄,清澈与深邃兼具的灵瞳美眸。
与她同行的始终是那匹枣红色的纯种汗血宝马——赤血。赤血是冷洁为宝马取的名字。意为它不但全身赤红,更为赞扬它的赤子忠心。因为有几次它都在关建时刻救了主人的性命。
这样的美人骏马同时出现在行人密集,人朝涌动,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京城的南门。想不造成交通拥堵,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
一向低调行事的冷洁,看着周围拿她当做风景一样驻足围观的群众。秀眉不由自主的深锁了起来。她想驱马快行,可是又不忍心伤害无辜百姓。只是她实在是有急事在身,所以才会连妆都没来得及化。随便穿了一身衣服,骑上赤血就赶回京城来了。
从三年前在建州的伪武林大会上,她以真面目示人后。这次是她第二次以真面目出现在公众场合。她以为那一次之所以会引起哄动,一是因为她的特意打扮,二是因为她的出场技巧。可是从目前的情形看来,她似乎低估了这俱身体本身的魅力。
眼看天色已晚,而围观的人却不见减少,只见增多。因为此时正是城里的渔民收获回城,城外的农民卖完东西回家的交替时间。中间的人驻足不行,两头的人自然就越聚越多。城门的卫兵同样被美人俊马所吸引,早已忘记了自己疏散交通的职责。
冷洁摇头叹息,看来她实在无法低调了。随即掏出闪闪发亮,刻着“如朕亲临”的牌子,用上内力冲着城墙上的卫兵,厉声叱道:“皇上金牌在此!尔等速速让道!”
百姓们不认得金牌,可是驻守城门的官兵们却是不敢不认得。
金令一出,官兵们率先下跪行礼,高呼“万岁”。
片刻后,百姓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一条狭长的通道立刻让了出来。
冷洁立刻收牌,扬鞭驱马进城,直奔城中心的皇城而去。这时,身后才响起了百姓的跪地声和高呼万岁的哄亮声音。
有人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无法保留。可是觉得度日如年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比如说此时正在北丰国的清风,在景和皇宫里面的轩辕允跞,在建州的石玉。甚至是刚来到京城的端木星晨。
三年时间,他们无一日不在心里掂念着同一个让他们魂牵梦萦的倩影。可是她却始终像天上的云彩一样,美伦美幻,飘忽不定。让人只可远观臆想,却始终无法触及亲近。
三年来,清风自从与她在无忧谷分开后,就从此天涯各据一方。只是在心里守着那份美好的回忆和无尽的相思。期盼着三年的时光早点完结。可是掰着手指过日子的情况,的确是要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石玉比他好一点点,两年前她去建州查太子之事时。他们见过一面。可是没等他来得及细述衷肠,她就如来时一样突然消失了。之后他想过去找她。可是每次得到她的消息,她都不在同一个地方。而且她的行踪,全无章法可言。更本就无法估出她的下一站到底会是哪里?也因此,他只能守株待兔的等着她自动送上门去找她。可是这种完全没有指望的等待,似乎比度日如年更加难熬。
好在他还有另一件事做,那就是工作,他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也因此,三年来他所管辖的建州的发展,一定也不比景和其他地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