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摇了摇头,OK,我说道,王志正奇怪地看着睡在棺椁里面的古墓女尸,见我过来,疑惑地问:“奇怪,我刚才怎么听到这棺椁里面有动静。真的,就像一个人在翻身,还听到一个女人叹息了一声。”
我见王志这么说,也过去看了一眼古墓女尸,只见她平静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焦虑和期待。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被这个女人预感到了吗?有了上次梦境应验,我不敢大意。回到房间后,我忙问王志:“我们什么时候去火神山展出?”
王志不明白地看着我,问:“怎么又是那里?这里展出刚刚开始,再说,我们也没计划要去那里展出。”我望着王志,诚恳地说:“你听我的没错,三天之内,我们必须要赶到那里去!”王志更不以为然,说:“我已经联系好了,就要在这里展出三天。”
展出到第三天时,王志突然接到镇里博物馆的电报,要他务必在两天之内,把古墓女尸运回镇里,因为上级对古墓女尸保养专款已经下拨,还有一些专家要对古墓女尸,进一步进行科学考古研究,如不立即返回,将视为盗窃文物罪,报告公安局。接到电报后,王志气急败坏,跳着脚把镇里博物馆臭骂一通后,还是决定将古墓女尸立即运回镇里。
得知这些消息后,我一下意识到什么,怪不得那少妇要我们三天之内前往火神山,原来她已经预知将要发生的这一切!我刚坐下来,只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叹息了一声,一回头,少妇此时已经是泪水涟涟,望着我问:“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少妇名叫英莲,是火神山脚下的一农家女,嫁给朱三为妻。婚后第二年,也就是武德九年,突厥二十万铁骑,趁太宗刚登基,政局不稳,进犯西南,抵达梁州境地,距娄山关仅四十里,直逼京师!朱三大将军迅速率兵前往,抗击外侵,英莲的丈夫朱三,就是朱王爷,没想到此去是一去不返,直至英莲去世,仍然没有丈夫的任何消息。英莲死后,思夫心切,一心想去西南梁州能与丈夫相见一面,千年的古尸,就因这份思念之情,使她千年不腐,就是等着有缘人,能带着她去梁州,能与丈夫尸骨相见。没承想,千年等待,夫妻尸骨还是无缘相聚……英莲仰天一声长叹,转身离去了,伤心地吟诵道:可神山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手里握着的正是近代这首《梁州行》,此时,我已经是坐在返回镇里的路上。不到两个小时间,我们就回到镇里,可当他们揭开棺椁里盖在古墓女尸的红绸布时,古墓女尸却早已化成齑粉,只有她胸前那块石质小坠,安静地躺在棺椁里面,仿佛在诉说一个不为人知的千年爱情神话。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趁着王志在和博物馆交涉时,我伸手从棺椁里拿起了那块石质小坠。当天晚上,当天晚上,我悄悄地来到发掘古墓女尸的火神山附近的凤栖山墓地,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从脖子上也摘下了一块石质小坠。这块石质小坠,是我上次来火神山的时候,无意间在山洞里捡到的,当我把两块石质小坠放在一起时,竟然是一阴一阳!我这时才明白英莲为何托梦于他,原来我就是英莲所说的有缘人。自己不能帮助英莲去和她丈夫尸骨相见,就让他们生前佩戴的石质小坠葬在一起吧,多少也了却一下英莲心头愿望……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太阳在西边的云层里摇摇欲坠,努力释放出惨淡的血色光芒,但夜色侵袭,它马上就会黯然退出了。岸边游人渐渐稀少,每个人都拖着长长的影子,就像一个个无主的游魂。
在我前面有一栋古老的房子,我敲了下门,喊了声,有人吗,里面仍是没有回应,我大胆的走了进去,发现一处咄咄咄的声音,像是切菜从厨房里出来的声音,房门半掩着,露出一个艳丽女人的侧影,她正在像弹琴一样飞快地举刀剁肉。那女人身上飘散出圣罗兰香水的味道,和我用的牌子一样。身材婷婷的她穿着暗红色的吊带裙,涂着暗红色的唇膏,连刀下的肉馅也是暗红色的。
我直直地站在门外,因为过于紧张,脸上变得又湿又痒,想用手拭去滑落的汗珠,耳边却传出游丝般的喘息声,混杂在咣咣的剁肉声里。那一阵阵的起伏声像催魂符般折磨着我,像是要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我极力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失声。
突然,那女人转过头来,黑色的长发垂在额前,你,你怎么扮成这副样子?美子抿了一下红红的嘴唇,幽幽地说:“我有隐秘的心理疾病,要把自己打扮成柔弱无助的女人,才能摆脱做女人的压力,尤其是一个鬼。”
这真是个内心极柔弱的女人,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记得和她一起看恐怖电影时,她总是紧紧地搂着我安抚我,总是想让我发现她最隐秘的心理,她便把我当自己人,我对她百般疼爱……
凌晨三点我在倦怠中睡梦里苏醒,墙上的壁灯在一阵忽明忽暗地挣扎后,彻底投入到黑暗的怀抱。我支起身子,头却不小心触到壁灯下的玻璃串珠,发出清脆的叮当叮当声,像是死神手中的丧钟。我不禁抚了一下起满鸡皮疙瘩的皮肤,摸着黑从柜子中取出舞会用的荧光棒,让它们在沉沉的黑幕中划出一道道绿色烟影。
扶着床沿,看到梳妆台上镜子如梦寐中的鬼眼,映出我在光华月影下淡淡的人像。不敢细看,因为听人家讲,深夜里黑镜子中映出的是主人死后的模样。下了楼,在楼道拐角处,看到有人影举着蜡烛缩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条白金项链,在惨淡烛光的的映照下,发出不可思议的刺眼白光。那项链令我恐怖,好像随时会飞过来将我的脖子勒断。这时,隐约的圣罗兰香水也随着我的鼻息呼出吸入,身体开始变得轻浮,迷离中我栽在地上,只感到那人影像黑色波斯猫般转身即逝。
袁歌,是我,美子小姐把我扶了起来,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做噩梦了,美子小姐说道。没事,可能是感冒了。美子小姐抚摸一下我的额头,急切道,好烫,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算了吧,现在去镇里还有走一段路程,半夜三更,人家早就打烊了,美子小姐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九九九感冒灵治烧的感冒药,用热水勾兑好药量亲自给我服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好幸福。
她看一本音乐杂志。看着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塔夫绸长裙,像极了幽冥岛上的月光女魂,我的内心深处却又有种不可扼制的冲动。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我穿上登喜路西服,打上领带,黑色玻璃窗上照出一个漂亮的绅士。我吻了美子火红的嘴唇,她舒展开如缎的身体,我便紧紧地贴上去,让她雪白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在我唇边脉动,轻咬着,仿佛进入了她的身体。此刻的美子和我就好似两片痴迷的云,在一起慢慢化成雨,只为贪恋尘世泥土里一时的温暖人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