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中认为是死后一百天内的死人所变。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腐烂,坟上不长草,坟头渗水,旱魃鬼会夜间往家里挑水。只有烧了旱魃,天才会下雨。鲁中一带乡村中烧旱魃习俗延续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后来我才知道有些地方习俗叫做“敬百日”,人死满一百天,孝男孝女办一桌酒菜接亡灵回家受香火,俗称“叫饭”。到午后或傍黑,后辈子孙及亲友们再拿香纸到坟上焚烧,出生有百日之庆,死后也当有百日之祭。
不过在我看来,没有这么玄,一百天尸体会腐化咯,半腐烂状态吧,烂完了就重归大地了,不过有一句俗话,你不得不承认,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用童子尿与黑狗血来对付旱魃,童子尿和黑狗血也是古代降妖辟邪最主要的物品。以前在仙人山,每次在家总是以采竹笋为借口,其实我想让天机老人[余道光]传授我一些驱鬼捉妖的法术,比如穿墙术、天师道、金刚咒,阴阳探、以及吸血食魂大法等。
其中,我只学会阴阳探,这个我之前就说过,除此之外,吸血食魂大法是最邪恶的一门道术,余道长就不教我,因为学这个道法会遭天谴。
吸血食魂大法,就是吸食有道之人,精灵乃至神仙的血和魂,把他们转为己有,别人花费了几百年乃至几千年修成的道行,一下子就可以得到了。
千百年来至今都没有谁敢练这门邪恶的法术,即使会,怕也没人敢,直到宋朝,张天师[张继先]练成一颗元牝珠,在一千年,也正是五星连珠的时候,即使有元牝珠在手,如果没有一个几千年道行的精灵做催生物,也无济于事,据说这颗元牝珠在洞庭湖仙子,春花的帮助下,将向往人间爱情鲤鱼精小莲转化成人,至此人间打乱,不少妖魔鬼怪寻找这颗道教的元牝珠。
我和丁磊就坐上长途汽车,我们一路聊,又很尽兴,到了平顶坎上坡路,青龙山,上次,我就是在这里遇见美子小姐,她虽然没有和我一起来,我也理解。
我回来的时候,家家都关门闭户,大白天的,村户里面一片狼藉,看来旱魃真是出来害人,在村户的小路上,还有些骨头,有的像是人的,有的像是猪牛之类的,我苛了两门,是一个陌生人打开了门,道,你们是?
我心里暗想,这个人是谁呀?这是我家。
袁素素走了过来,看见我和丁磊,道,怎么才现在回来,我说,我妈呢,我怎么没看见她,她去遵义了。
去遵义,做什么?
当然是避难了。
哦!我给你们介绍,丁磊,镇里头的人,我们坐在一条很长的板凳上,都聊了起来,我就开门见山,周明鬼魂回来了吗?袁素素道,他是借尸还魂,村里头有的人被他吃了,附身在死人身上,白天晚上不定时出来猎物,还有一些牲畜也被他给吃了,他得吼叫怒吼声和周明的声音一模一样,我能断定是周明没错。
那个朱王爷呢?我又再问道,我们上次去探他的墓穴,我看见他从那口棺材里跳了出来,他没有出现过吗?
袁素素肯定道,没见过。对了,上次那个道士和搞考古的也没有回来。
我回道,回不来了,已经死了,是一群日本鬼子杀死的。
丁磊疑惑又好奇说道,日本鬼子。
在风梅丫的时候,是我亲眼看见的,是一群日本鬼子,他们的来路不明,也正是那两个搞考古的坏的事,一锄头把墨斗线挖断,把封锁在地下城的日本鬼子给放了出来。
不过现在最紧急的事,怎样找到师父
袁素素疑惑道,师父,哦,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说的是哪个余道长。
他一直没有在这里来过吗,如果能找到他,收伏周明的鬼魂那就不是事了,话又说回来,他总是行踪不定,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丁磊道,可是现在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思来想去,我还是去找师父,他老人家不出山,恐怕我们这个村里就消失了,还是决定踏入古商道上。
在遵义有一条通往口外的商道,它起源于梁河下游的播州(遵义)古城,经由大娄山关口北出口外,就是仙人山,通往塞外大草原,之后并入古丝绸之路,直达西域。
在这条通往口外的古商道上,人烟稀少,显恶诡秘,都知道,贵州是土匪窝子,不仅时有狼群匪帮出没,还有“阴商”混杂在商贩行人之中。所以,这条通往口外的商道,又被人们叫做“阴商道”。
阴商,顾名思义就是阴间的商贩。在这条商道上,每年都会有人死于非命,这些不能落叶的归根、魂归故里的游魂野鬼,就会变幻成人形,混杂在商贩行人当中,重操旧业,成为阴商。
阴商之说,让这条通往口外的商道,越发显得凶险诡秘。商贩行人不仅会遭遇狼群匪帮,还时常有人在旅途中无故失踪,据说,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遭了阴商的毒手,因此,很多人对阴商的恐惧,远大于穷凶极恶的狼群和杀人不眨眼的匪帮。
在这条古商道上,也不晓得有多少人有去无回,可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生计,为了发财的梦想,仍会有人一年又一年一代传一代的,奔走在这条凶险的商道上。
我想。师父能晚些离别,可能我就不这么费事了,要去那么远找他,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仙人山。
到了南山,我第一件事情就去找遵义老城的李老汉,因为我知道他赶着驴驼子跑了一辈子的口外,却安然无恙,没出过一点闪失。
他现在已经年过花甲了,自然,两腿也不听使唤,第一我是想让他给我讲讲其中怎样才没有没阴商下毒手,第二他还有一件宝贝,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镜子,这个铜镜名叫辨鬼镜,我不知道和那吒他爹的照妖镜是否一样我就不清楚了。
但块辨鬼镜,是人是鬼,只要用镜子从背后一照便知分晓。
若被照是鬼的话,铜镜里就会映出一副骷髅,我从李老汉手中接过辨鬼镜,如何至宝说,爷爷在商路上跑了一辈子,咋能安然无恙,原来是有这么一件贴心的宝贝。
李老汉得意的点点头,说,不错,我这些年的确是仰仗的这面铜镜,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但不知你能不能用好它。
这有啥用不好的,你不是说了吗,是人是鬼,用它这么一照便知分晓了。我的回答似乎太简单。
然后呢?李老汉追问道。
啥然后?我挠挠脑袋,说,一旦分辨是人是鬼,不就好办了吗,是人就搭伴而行,是鬼就远远躲开不就行了。
错,真要如你所说,与人搭伴而行,见鬼就避而远之,你爷爷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就扔在口外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在这条商道上,其实最可怕的就是同道中人,相比之下,倒是鬼比较可靠些,我给你这块辨鬼镜,就是让你辨别人鬼,与鬼为伴,明白吗?
似懂非懂,我怀揣着李老汉给的辨鬼镜,买了一匹马离开了老城,古商道山路崎岖,骑着马就上了娄山关,通往口外的古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