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螺最近的胃口真好了不少啊!比起刚来的时候能多吃两碗饭呢!脸色也红润了好些!”凌姬夫人笑道。
“不会是有了吧?”婵于夫人忽然冒了一句。
贝螺猛地被呛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红了!
“哟,真被我说中了?”婵于夫人指着她那红红的小脸笑道,“真有了?”
“是吗?”凌姬夫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贝螺你有了?”
贝螺忙喝了口水顺了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说道:“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可能有了嘛,婵于夫人?”
“怎么不可能啊?是你自己没在意吧?”
“没有!没有!我跟獒战什么都没有的!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嘛!不可能的!”
“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贝螺握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有些无辜地看着面前这些齐刷刷的眼神,眨了眨眼睛问道:“怎……怎么了?我……我好像没说错话吧?我说错什么了吗?”
大家都表情各异地笑了起来,唯独贝螺很茫然,低下头去扒拉了一口饭心想:我没说错什么啊!本来就是呀!我和獒战都还没那什么,怎么可能怀孩子呢?奇怪啊,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啊!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呢?太奇怪了!
午饭之后,长辈们都撤了,回去睡午觉去了。贝螺忙着招呼素珠她们把东西收拾了,把桌椅板凳也收拾了,让婵于夫人派来的从人带回去。安排好了之后,她又去了小酒坊。进了酒坊,走到蒸台边正要弯腰找东西的时候,忽然听到蒸台那边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
“獒战哥哥不行吧?”一个是紫丁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他不行?没准是贝螺姐姐不愿意呢?”另一个是娃娃的声音。
“獒战哥哥像是那种管贝螺姐姐愿意不愿意的人吗?”紫丁十分肯定地说道。
“也对啊,獒战哥哥那么霸道,他想睡贝螺姐姐还会管贝螺姐姐愿意不愿意?”娃娃赞同道。
“所以啊,可能獒战哥哥真的不行!贝螺姐姐来我们獒青谷多久了?从前獒战哥哥讨厌她就不用说了吧,可现在呢?獒战哥哥不讨厌她了,可为什么不睡她呢?睡自家媳妇,天经地义啊!”
“可能真是贝螺姐姐不愿意呢?贝螺姐姐想等到成婚大典那天呢?姑娘家都是这么想的!”
“獒战哥哥会那么讲理吗?”
“也许獒战哥哥从来没干过那种事儿,他怕吧?”
“怎么可能没干过?丘陵姐姐是死的吗?丘陵姐姐跟了他那么久,怎么可能没干过?”
“难道獒战哥哥真的不行?哦,我明白了!獒战哥哥为什么要把丘陵姐姐送给安竹哥哥呢?可能就是因为他不行吧?因为不行,他又不想耽误了丘陵姐姐一辈子,所以才忍痛割爱把丘陵姐姐送给安竹哥哥的!”
“对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呢……”
“是个头啊是!”贝螺的声音忽然在这俩小丫头头顶上响起。俩小丫头肩头一抖,吓得都不敢动了。贝螺从蒸台上跳了下去,敲了敲她们俩的小脑袋道:“一个才十三,一个才十五,你们俩就聊起这些来了?你们俩可真够当编剧的资格了啊!什么桥段都能编出来啊!丘陵嫁给安竹是因为獒战不行?我的天,你们俩就看不见人家两个是因为相爱才成亲的吗?白生一对那么漂亮的大眼珠子了!”
““贝螺姐姐!”娃娃双手合十求饶道,“你别生气了,我们不是故意说你的。我们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獒战为什么不睡我?”
“对呀!”俩小丫头异口同声道。
贝螺差点泪了,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郁闷道:“你们俩就不能好奇点更高大上的东西?譬如好奇好奇你们未来夫君长什么模样,好奇好奇微凌夫人会挑个什么男人,好奇我为什么没被獒战睡,这值得你们好奇吗?”
“贝螺姐姐,”娃娃一脸天真无邪又认真的表情说道,“我们只是很担心你。如果獒战哥哥真的不行,你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你会没有孩子,没有孙子的。”
“你们想得是不是太长远了啊?谁说他不行了?”贝螺叉腰反问道。
“那他是行的咯?”紫丁眨着好奇的大眼眸问道。
“行什么行啊?”贝螺蹲下对她们俩说道,“我哪儿知道他行还是不行啊?我都说了,我跟他又没怎么样,压根儿不知道啊!”
“那獒战哥哥都没有亲过你吗?”娃娃小声问道。
“呃……”
“那就是亲过咯!”俩小丫头又异口同声兴奋道。
贝螺窘了!
“我知道了!”娃娃竖起一根小指头,神采飞扬又神秘兮兮地说道,“贝螺姐姐一定是跟獒战哥哥说过,要等到成婚大典那天晚上才行,是不是?姑娘家都是这么想的。那天晚上穿很漂亮的衣裳睡在很柔软的床上,和自己心爱的夫君一块儿……”
“打住!”贝螺忙抬手打断了娃娃的话,哭笑不得道,“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吧?娃娃,你才十三岁呢!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娃娃很认真地摇摇头道:“才不是我自己想的呢!是我娘告诉我的。我娘跟我说,要把唯一的一次留到成婚大典那天晚上,穿上最好看的袍子,把脸蛋涂得美美的,还要抹上红红的指甲,然后再把自己献给最心爱最尊敬的夫君。贝螺姐姐,你娘没这么跟你说过吗?”
“那个……”贝螺尴尬一笑道,“我……我记不太清楚了!行了,你们俩也别躲在这儿嘀嘀咕咕了,出来出来!出去帮忙收拾东西!”
“贝螺姐姐害羞了!”紫丁掩嘴笑道,“贝螺姐姐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姐姐不用害羞,我们都是女孩子呀!”
“我没害羞……”
“可你脸都红了呀!”娃娃指着贝螺那白里透着浅红的脸蛋乐道,“明明就是害羞了嘛!果然被我们猜中了,贝螺姐姐也是想留到成婚大典那天晚上吧?不过我们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獒战哥哥的?他肯答应你留到成婚大典那晚吗?獒战哥哥肯听你的话了?难道他已经被贝螺姐姐你俘虏了吗?贝螺姐姐你真厉害啊!”
“厉害什么呀!乖了!乖了!都出去帮忙收拾东西,阿越姐姐她们忙得不得了呢!快去!快去!”
俩小丫头咯咯地笑着跑出了小酒坊。贝螺等她们跑出去后,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烫的,不禁犯起了嘀咕:“脸红什么啊?你又没真的打算留到成婚大典那晚便宜那个獒霸王!唉!这些小丫头的教育可真是够超前的啊!真是服了!”
收拾完花架下面后,贝螺又摆出了两张小方桌,搁上了两壶茶和一些茶果糖点,请帮了忙的紫丁她们享用。几个姑娘围坐在芳香扑鼻的花架下,懒懒地喝着茶,说着姑娘家的小八卦。不知道谁开的头,又说起了獒战没睡贝螺的事情,姑娘们一阵哄笑之余,忽然发现贝螺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阿越忙轻轻地推了推贝螺,喊道:“公主!公主您不能在这儿睡啊!会着凉的!快起来,去小木屋里睡!”
贝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被阿越搀着站了起来。正要回小木屋时,已经回去了的薇草又匆匆跑来了。贝螺见她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忙问道:“怎么了?”
薇草喘了一口气问道:“公主,绿艾夫人到这儿来过吗?”
贝螺奇怪道:“没有啊!她不是在神庙里给獒战斋戒沐浴祈福吗?上午的茶会她都没来呢,怎么了?”
薇草一脸着急道:“七莲祭司刚刚派人来跟夫人禀报,说绿艾夫人没在神庙里。夫人以为她来了您这儿,所以派奴婢过来问问。”
“没在神庙里?那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
“奴婢也不知道,只能再找找看了!奴婢先走了!”
薇草走后,紫丁她们便议论了起来。贝螺也甚是奇怪,绿艾因为要为獒战祈福所以连上午的茶会都没来,祈福是必须连续七天,且一直待在神庙里的。绿艾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绿艾的确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找遍寨子各个角落都没找着人。关于她的去向,更多人是认为有外族细作潜入,悄悄地把她从神庙绑走了。为了弄清事实,獒拔命令穆当尽快查实,把绿艾找回来,同时派巴庸在寨内外排查,以防还有细作潜伏。
獒拔的女人都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弄得整个寨子都人心惶惶的。当天晚上天一黑,大家都关门睡觉去了,不敢在外头到处闲晃。忙碌了一下午的穆当从寨子外头回来时,寨子里格外安静,只能听见时不时的犬吠声。跟随着穆当的铁牛道:“丢了个绿艾夫人而已,倒把大家都吓得不敢夜里出来了,都是些什么胆儿啊?”
“连大首领的女人都无缘无故不见了,你说他们能不多长个心眼吗?”
“不可能是细作干的!”铁牛很肯定地说道,“上回您让小的查血鹰族踪迹时,小的那是查得一清二楚的!除了已经被小的埋了的那两个,再没别人了!绿艾夫人怎么可能被细作给掳走呢?”
穆当微微颦眉道:“不是细作,那会是谁?会是绿艾夫人自己跑了的吗?她为什么要跑?在獒青谷待得不舒服了?”
“谁知道呢?没准还真是她自己想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