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完了,修大人?”白涵上前客气道,“不知道还需不需要再搜一遍?”
修廷脸色发紧,沉沉地呼了一口气道:“不必了,打扰白大人一家歇息了,就此告辞!”
“那慢走不送了,”白涵面带冷冷的笑容说道,“明日进宫我再向王上讨回一个公道。我白家不是城外那些草棚子,不是谁来搜一遍都能轻轻松松地拍着屁股走人的。”
“随你!”修廷说罢带着一脸窘色转身走了。
待那些人走后,白涵遣散了家人,然后与惠夫人白岩夫妻俩去了白岩的院子。此刻,獒炎和安阔正在那儿等着消息。一见到白涵,獒炎便问道:“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搜到,而且还很失望?”
白涵打量了他一眼,点头笑道:“你跟你爹长得还真挺……”
“行了,”獒炎一听这话脑袋就开始发涨,忙抬手道,“这话您就可以不用说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跟我爹很像是吧?已经有三四个人对我这么说过了。”
“确实很像啊!”虎宁大姑眉开眼笑道,“不但长得很像,胆色也不比你爹差呢!今晚要不是你,我们白家就要吃上大亏了!这样,你就别去雨落居住了,就住在家里吧,让我们好好报答报答你!”
“不用!不用!”獒炎忙摆手道,“我还是住那边去比较舒服,住在这边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哎,客气什么呀?你远道而来,怎么好意思让你住在外面?我这就让人帮你和安阔收拾屋子去……”
“真的不用!”獒炎和安阔同时拦住了虎宁大姑。搬来白府住?那岂不是要天天被这虎宁大姑骚扰?想想都让人浑身毛骨悚然呢!
“好了,”白涵对虎宁说道,“他们不习惯就让他们住在雨落居那边吧!你和惠儿去准备一顿宵夜,我想跟这两个孩子好好喝一碗。”
随后,白涵将獒炎安阔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摆上酒菜,与他们痛快地喝了起来。白涵端起酒碗道:“今晚真得谢谢你们两位,若不是獒炎想出假扮修家人搜查,将那四个人提前引了出来,只怕我们白家就有麻烦了!来,这一碗算是叔叔敬你们的!”
“您客气了,白涵叔叔!”安阔碰了碰碗沿笑道,“我们也是刚好撞上了跟进来瞧瞧,哪儿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些事情啊?那修家可真算阴得慌,想对付你们白家的心思怕是一早就有的吧?”
“修家这十几年发展得很快。修家其实也是从从前的贵亲文家分出来的。修廷的父亲曾也是巴结着文家过日子的人,后来文家不行了,燕氏也败落了,修家便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渐渐壮大了起来。”白涵道。
“我想他们的野心大概不止于做一个贵亲吧?”獒炎道,“从今晚这事儿看来,修家很有可能有更大的野心。”
白涵放下酒碗点头道:“獒炎你说得没错,经过了今晚这事儿,我算是看明白了,修家的野心远比我想的要大,而且很有可能如你所揣测的那样与燕金派关系匪浅。那燕金派偶尔会在都城闹出一些事情来,也抓过一些人,可他们的总头目始终没出现,现在想想,大概正是因为有修家作为内应的缘故。”
獒炎心头忽然有了个主意,冲安阔笑了笑道:“不如我们去修家走一趟?”
“那可不行,獒炎,”白涵忙摆手道,“那样太危险了!修家对你们南獒蛮向来不满,曾多次向王上提议征讨你们南獒蛮,王上都没有答应,而且,修家不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修家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就安心等着你爹派人来接你吧!”
“呃……那也行!”獒炎冲安阔挤了挤眼睛,没再把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稍晚些时候,獒炎和安阔都喝得有些醉了,便在白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獒炎揉着微微发涨的脑袋,缓缓地坐了起来,伸长了胳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啊……”
“醒了?”
“哇!”獒炎那个哈欠还没打完,就被屋子里坐着虎宁吓了一跳,这大姑真是无处不在啊!
“起来吧!”虎宁笑盈盈地指着桌上道,“这儿已经给你准备了可口的早饭,我也猜到你这个时候应该醒了,特意让人提前给你送来了。”
“我记得我昨晚明明是上了栓的啊!”獒炎揉了揉眼睛道。
“就那栓啊?呵呵,还难不倒我虎宁公主,起来吧!”虎宁从桌上拿起一身衣裳丢给獒炎道,“这是我让人给你准备的,你那身衣裳我已经让人拿去洗了,颜色还喜欢吧?”
獒炎虚眯着眼睛,瞄着虎宁问道:“大姑,您替我又备衣裳又备早饭的,到底想干什么啊?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了,要让我娶你女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您还死了那条心吧!”
“你想哪儿去了?我对你好,那是因为你是客人啊!对待客人不应该周到备至,让客人感觉像在家里一样吗?这是我做主人应该做的。”
“您不是因为喜欢我爹才对我好的?”
“喜欢你爹?呵呵呵呵……”虎宁掩嘴呵呵地笑了几声道,“那都是哪年的旧事儿了?没错,我以前是迷恋过你爹,但现在我女儿都那么大了,我怎么可能还想着你爹呢?你多心了,赶紧起来吃饭吧!”
獒炎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起穿衣,吃过早饭后去找安阔了。回雨落居的路上,獒炎说起了那个虎宁大姑,安阔一阵好笑,说道:“不然的话,你就把白小姐给娶了吧!其实白小姐挺不错的,跟你也正好般配啊!”
“才不要呢!要娶你自己娶去吧!白静霜,黑羽无全给你好了!一白一黑,正好凑齐黑白双煞,够你后半辈子折腾了!”
“我没那个福气,还是你自己留着好了!”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回了雨落居。走进他们住的那个院子时,里面无端一股冷风吹过,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二人立刻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了,因为往常要是羽无听见了他们的声音,肯定会从房间里跑出来迎接他们的,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羽无?羽无?”安阔一边喊一边往羽无房内走去。
“黑羽无!睡死了吗?赶紧出来!”獒炎在院子里大喊道。
安阔推门进去,见屋内空荡荡的,并没有羽无的影子,难道一早就出去了?正要转身时,桌上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桌上放着一张写了字的帛绢,上面还压着一串带着羽毛的铃铛,他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羽无身上的。
再拿起那张帛绢一看,他瞬间愣了,大喊道:“獒炎,快来!”
“干什么?”獒炎跑进屋来问道。
“羽无被人绑走了!”安阔脸色大失道。
“你说什么?”獒炎立刻抓过那张帛绢,飞快地浏览了起来。上面的字不知道是谁写的,写得还挺好看的,内容是黑羽无已经被她带走了,如果要找回黑羽无就立刻前往城西小梁巷子,找一家门口挂着鱼符的人家,还只能獒炎二人前去。
“什么人?”獒炎颦眉道,“居然敢在雨落居抓人?”
“现在说不好,还是先救羽无再说!”
“行!”
那个地方很好找,因为门口挂着一串色彩鲜艳的木鱼符,一眼就能认出来了。獒炎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护卫模样的人打开了门让他们俩进去了,随后两人被带到了一间小厅里。厅内,背对着他们坐了一个人,看背影像是个年轻的姑娘。
“公主,人已经带来了!”那护卫向那年轻姑娘拱手禀报道。
“公主?”獒炎仔细打量了一眼那姑娘,问道,“你又是哪一族的公主啊?绑了黑羽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引你们来,没有想伤害她的意思,既然你们都已经来了,那我就可以把她给放了。”那姑娘说着缓缓转过脸来,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七月。
“哦!原来是你!”獒炎和安阔都恍然大悟了。
七月傲娇地笑了笑,说道:“有这么意外吗?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七月公主,你爹可是说过的,会放了我们俩的……”
“你跟她掰扯这些有用吗?”獒炎打断了安阔的话,在桌边坐下不屑道,“摆明是要跟你玩阴的,玩出尔反尔呗!行,獒七月,你说吧,你想怎样?既然你的目标是我们两个人,那就把黑羽无放了,我们俩的事情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七月转过身来,点头笑道:“能这么说,那你獒炎还算个男人。来人,把黑羽无放了!”
“是,公主!”旁边一个护卫应了话自去了。
七月又道:“这下你们该放心了吧?我獒七月是说话算话的。”
“哼!一个女人说话不算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我娘常说女人都是口不对心的,说出来的话往往不是心里所想,这都无所谓了,你说话不算话难道我獒炎堂堂一个男人还跟你计较吗?废话少说,直接说你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