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獒炎,我们真的不能在夷都待太久,獒战叔叔的人迟早会找到我们的。”
“那就等他们找到再说吧!”
獒炎将胳膊上的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后,换了身衣裳便与安阔一道回了城里。羽无也跟着回了城,她好像还有些不甘心,大有想亲眼看见獒炎大王被抓的意思。
三人回城之后,找了家地势稍微僻静点的客栈投宿。羽无出去打探了一圈,回来说道:“城里没有通缉你们俩的告示或者消息,看来那个獒当是说话算话的,说放过你们俩了也就放过了,没有秋后算账,还算个男人。”
“那刺杀权老将军的事情呢?”獒炎问道。
“这个我也顺带打听了俩耳朵,说法不一,有人说是权老将军树敌太多,被仇家伤的,也有人说是夷陵国的某个归降部落对獒当不满,故意杀他的重臣示威的,反正是各有说法,闹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是谁把权老将军给重伤了。喂,你认为刺杀獒当的人跟重伤权老将军的人是伙人吗?”
獒炎皱眉道:“现在还不太好说,但两件事刚巧发生在一块儿,似乎有些太巧合了吧?安阔,天黑之后我们再出去绕一圈,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权家附近转悠。”
“有!”羽无点头道。
“谁啊?”
“不就是你们俩咯?”羽无指着他们二人笑道。
獒炎冲她翻了个白眼:“真无聊!哎,我说,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们俩了?我们俩是有大事……”
“有大事要办的嘛!可你们俩不是不好继续明目张胆地在城中转悠了吗?有了我,我可以帮你们去打探各种各样的消息,这样不好吗?”羽无拍拍心口,笑容灿烂地说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啊?万一那个獒当反悔,我们俩被抓,你会很麻烦的知道不知道?”
“都说人家獒当是君子,不会反悔的。”
“你怎么知道?你跟他很熟吗?”
两人正拌嘴,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安阔忙朝他们俩使个眼色,起身开门问道:“店家哥,有事儿吗?”
来的是这客栈的伙计,他笑容满面道:“这位客人,门外有人找你们,说让你们去个人见见。”
“不知道什么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她只说是你们认识的,你们去个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那行,我跟我家少主说一声,随后就出来。”
“好的!好的!”
关上房门后,安阔转身道:“不会是我们在夷都的人发现我们了吧?”
獒炎起身道:“他们架子没那么大吧?还要本小王亲自去店门口见他们,不太可能!这样,我去看一眼,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跟你一块儿去!羽无在房间里候着,万一有什么不对劲儿,你自己赶紧跑,别管我们了。”
“知道了!”羽无点头道。
随后,獒炎和安阔去了店门口,果见这狭窄的巷子里停着一辆单马马车。獒炎走上前去,冲那马车旁的一位仆妇拱手道:“这位大姑,听刚才那店家哥说有人找我,不知道是哪位?”
那仆妇打量了獒炎一眼,然后转身将车帘撩了起来:“夫人,他来了。”
獒炎往车厢中看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端坐其中,正带着一脸盈盈的浅笑看着他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上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不知道这位夫人是……”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得你这张脸,或者你也偶尔听你娘说起过夷都有位惠夫人,是吗?”这妇人笑道。
“哦……”獒炎忽然想起了,他娘的确跟他提起过夷都有位惠夫人,彼此之间还时常通信呢!金娘娘说过,惠夫人是朋友,可以相信的。只是……这位惠夫人怎么会知道他在这儿?
“先上来再说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在这儿很不安全。”
安阔回去将羽无叫了出来,三人随那位惠夫人走了。惠夫人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小宅子,宅子里没有其他人,连个下人都没有。惠夫人向他们解释说:“这宅子是我夫君很久之前买下的,上一回獒炎你娘来时便是住在这儿的。”
獒炎一听这话,倍添亲切感,四处打量了一眼道:“原来我娘来夷都也是住这儿的啊!这地方小小巧巧,倒挺雅致的。”
“你们在夷都期间就先住在这儿吧!夷都人龙混杂,你们最好不要轻易外出走动,又特别是最近,城里很是不太平的。”
“对了,夫人,您是怎么知道我进城了的?”
惠夫人瞟了一眼羽无笑道:“这得说回羽无小姐住在她姑姑家的时候。那一晚,我因有急事去找她姑姑,隔着窗户,我看见你跟她一块儿走过,我一看见你那张脸便立刻将你认了出来,你这张脸跟你爹实在是太像了,又有些你娘的神色,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带着你这张脸在夷都招摇,毕竟夷都也还有人见过你爹的。如果被人发现南獒蛮的小王子出现在了北獒蛮的都城,那你就有些麻烦了。”
“唉!”獒炎无奈地耸耸肩,坐下道,“明白,谁让我这张脸跟我爹太像了呢?有时候出门在外都不用说我是獒战的儿子,人家一看我这张脸就认出来了,弄得我真的很不方便啊!不知道有没有能易容的地方,我真想去把我这张脸整成别的模样。”
惠夫人笑道:“你这张脸这么好看,哪儿用得着易容?你们三个就安心地留在这儿,这是我们白家的地方,不会有人随便闯到这儿来的。等你爹派来接你的人到了,我再把你送出城去。”
“你跟我爹说了?”
“对,我已经写信去告诉你娘了,相信你爹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你要乖乖听话留在这儿,千万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唉……知道了,知道了,等着他派人来接,接回去还不是一顿臭骂?对了,惠夫人,您知道权老将军被重伤的事情吗?”獒炎问道。
“这事儿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惠夫人略带狐疑的神色看着獒炎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对这事儿还有兴趣?”
“您先别问这个,您知道是谁干的吗?”
“昨晚听我夫君说起,好像还没找到元凶。”
“还没找到?”獒炎若有所思道,“关上城门搜查了这么久都还没抓到人,看来这个刺客在城内是有接应的啊!惠夫人,您知道权老将军最大的仇家是谁吗?”
“最大的仇家,只怕就是从前三王子金义了。当初金赞治国不力时,金义曾想夺位,却被现在的王上抢先了一步,这其中就有权家的功劳。王上登位之后,金义不服,本打算起兵造反,最后却被全盘剿灭。有人说金义死了,也有人说金义没死,倘若金义没死,那最恨权家和权老将军的人就是金义了。我说獒炎,”惠夫人笑问道,“你问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会想要插手此事吧?你现在的身份尴尬,最好还是别招惹旁的是非。”
獒炎冲惠夫人笑了笑道:“没有,我就是打听打听,这事儿轰动全城,谁不想打听俩耳朵?夫人您夫君是朝中权贵,我以为能打听到真消息呢!”
“好了,那些消息就不要去打听了,安心留在这儿吧!”
惠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后,便离开了,留下两个贴身仆婢看着他们。晚上吃过饭,獒炎让羽无拖住那两个仆婢,自己和安阔偷偷地溜了出去。他还是想去权家附近转悠转悠,或许真能碰上什么可疑人物呢!
来到权家附近时,空荡荡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再往权家走,便有暗哨晃悠了。可见,权家因为权老将军的事情提高了戒备,连宅子附近的街道也设下了暗哨。
獒炎二人躲在了街边的一棵大黄果树上,一边吃着刚才在小摊上买的热茶果子一边盯着树下的动静。过了好一阵子,这附近连个飞过的飞蛾都没有,安阔有些困倦了,打了个哈欠道:“回去了吧,獒炎?权家看守这么严,傻子才会冒险来呢!”
獒炎喝了一口酒道:“那些盯着权家的人不得跟我们似的需要来探探权家的动静吗?我就不信那帮杀手不会派人来探听权家的动静,只要他们一出现,那就别想从獒炎大王我的手指缝里溜掉!困了是吧?究竟是困了还是想回去找那个黑羽无说话了?”
安阔拿过獒炎手里的酒壶道:“你说哪儿去了?没那些事儿!”
“真的?”獒炎一脸贼笑地盯着他说道,“哎,喜欢就喜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看人獒麟多爽快啊!喜欢那姑娘一口就承认了,跟着就去找了,没准回来的时候我就能有侄儿了,多好啊!黑羽无其实也不错,配得上你,就是脑子抽疯了点,以后可能不太好管。”
安阔连连摇头道:“我不喜欢她,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她了?因为我跟她说话比较多吗?那是因为你老绷着个脸不跟人家说话,人家到底是个姑娘,把人家凉旁边不太好,所以我才跟她多说了几句的。你想哪儿去了?对了,你一闲下来就跟我聊羽无,难道你对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