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扔过来!”
贝螺迟疑了片刻,没有把匕首扔过去:“你的花样太多了吧?放不放你给句痛快话,不行的话,我们姐妹俩还能联手跟你拼个高下,鹿死谁手这可很难说的。”
那女人沉默了片刻后,抬头说道:“好,我放她离开,你留下。”
“跑!”贝螺轻轻地吐了这么一个字。
溜溜先是不舍地看了她两眼,随后,咬了咬牙扭头飞快地跑开了。溜溜跑开时,贝螺晃着手里的匕首道:“别使什么阴招,她要是不能安全离开,你也别想那么容易得到我这条命!”
“放心,我说话算话的。”这女子阴笑道。
溜溜的身影很快消失了贝螺右手边那片漆黑中。她一离开,贝螺并不是长舒了一口大气,而是紧紧握住了匕首,全身神经紧绷,暗暗地告诉自己:战斗才刚刚开始!
“我想你是不会乖乖自刎了断的吧?”那女子轻讽道。
“也不是,”贝螺一边警惕着她的动静一边调侃道,“要是你给我个三五几十年回去准备后事,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
“我就知道你根本是没诚意的,那就废话少说吧!”
说罢,那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把亮晃晃的青铜短剑,直奔贝螺而来。嘟嘟和爬爬见她扑过来,一个汪汪一个嗷嗷地朝她扑了过去。她先是躲过了嘟嘟的扑咬,跟着又一刀挥向了爬爬,爬爬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它体重在那儿呢!一百来斤,只当人家是白长的?
只听爬爬又一声怒吼,高高举起右前掌一掌就拍了下去,她来不及去刺爬爬,赶紧往后跳了几步,躲到了树后面。爬爬和嘟嘟一左一右形成了夹攻的阵型飞快地又扑了过去。她迅速地往树上爬了一截,暂且躲开了爬爬又一掌肥拍,可是她忘记了,熊是会爬树的,还是高手。
爬爬见猎物往树上窜了,两只前掌攀在树干上,往上瞧了一眼,两只大鼻孔呼啦呼啦地出了几下热气儿,也跟着爬上去了。那女人见状,心里一惊,左右环顾了一下,找准了一棵挨得最近的树,立马跳了过去。
到了这时,这女人不再跟爬爬和嘟嘟纠缠,她看贝螺落了单,直接跳下树朝贝螺扑了过去。贝螺早做好了战斗准备,迎上去就朝她横挥了一刀。她刚躲开,嘟嘟就冲背后扑了上来,她又赶紧弯腰躲开嘟嘟,趁着这个时候,贝螺上前一脚,正中她的心口!
这女人被贝螺踹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了竹叶堆里。翻身爬起来时,嘟嘟正朝她扑来,她咬紧牙根,使出全身力气,迎着嘟嘟狠踹了一脚。嘟嘟凄惨地叫了一声,翻滚到了旁边,一时有点爬不起来了。
这女子作势要上去了断嘟嘟,贝螺立刻冲了过去,两人再次打了起来。贝螺那身手打一两个山贼大概是没问题的,但要对付这女人,实在是差了那么一截。没了嘟嘟和爬爬的相助,贝螺只能靠自己跟她硬拼,暂时拖住她了。可是……二十多招过去后,贝螺忽然感觉小腹处一阵疼痛,然后手里就没劲儿了,整个人跌坐了下去。
“怎么了?不打了?”那女人收了手,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中场休息……不行啊?”贝螺也不明白,怎么这时候肚子就疼了?而且疼得还有点异乎寻常,不像是普通的肚子疼。
那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嘟嘟,因为自己刚才那一脚,嘟嘟好像某一条后腿断了,爬在地上痛苦地哀叫着,而刚才那只力大无比的爬爬呢?不知道为什么上了树就没下来了,难道是睡觉了?她得意地笑了笑,收回目光对贝螺道:“你的左右护法都不在了,我看你现在还打算怎么收拾我?”
贝螺确实是没劲儿了,脑门上的冷汗一颗接着一颗,小腹处传来的痛是一阵接着一阵,她忽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最近感觉自己长胖了一圈,自己隐约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那玩意儿了啊!对的,前阵子太忙了,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这个事情,难道说真的怀孕了?完了,要真是这样,今天自己母子两个是不是要壮烈牺牲在这儿了?不行,不能再硬拼了,一定要想法子保住这个孩子才行!
“欺负一个没反抗之力的人,有什么意思啊?”贝螺忍着痛,开始东拉西扯了。
“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
“晚上吃多了东西,闹肚子不行吗?唉……早知道就不该吃那么多糖梅子,闹得现在肚子疼了,真是天不助我啊!哎,我现在已经是你囊中之物了,你怎么还不赶紧一刀了结了我?你不是很想杀我的吗?”贝螺继续调侃道。
“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很着急着去死吗?”
“那倒不是,”贝螺换了个坐姿说道,“我猜你其实还不能立马杀了我对不对?”
那女人眼眸未暗:“为什么这么说?”
“我再猜,你想要我的血多过想要我死吧?”
那女人的眸光更暗了:“你知道些什么吗?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要的其实是你的血?”
“是因为你刚才那句话太多余了。你让我先割破点皮给你瞧瞧,后来又让我把匕首丢给你瞧,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的要求有点多余也有点用心太明显了吗?之前有人就告诉过我,我的血是很珍贵的,是云氏嫡派灵血,如今在云氏里拥有嫡派灵血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我就猜你是冲着我的血来的。”
“哼,倒还真有点小聪明!没错,我要的就是你的血,至于你这个人消失了当然是最好的。虽然莫无一再跟我说不能动你分毫,可他凭什么命令我?现在你在我手里,我想杀你便杀,用得找他来废话吗?”
“看来连莫无都被你骗了啊!”
“那都是因为他太蠢了!起来!”那女人抓着贝螺的手腕将贝螺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押着她往后面山上走去了。
此时贝螺的肚子已经没那么疼了,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她一边捧着肚子一边步伐缓慢地往寒洞上面走去道:“哎,你说说你到底想用我的血干什么啊?反正我都要死了,让我死个明白呗!”
“去了寒洞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你不会拿我的血去做什么巫咒吧?我劝你还是不要了,记得那个云玢吗?她就是因为心术不正自创了易生术,最后才落得云氏一族差点被灭族的,你身为云氏族人,你可不能跟她学啊!”
“你怎么这么啰嗦?赶紧走!”
“肚子疼嘛!要不你背我?”
“再啰嗦我就一掌把你掀下去!”
贝螺停下步伐,歇了一口气笑道:“推我下去?推下去我就死了,那样我的嫡派灵血就没了,剩下点死血你会要吗?所以,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啦,让我歇一口气,活着陪你上去,ok?”
那女人白了她一眼,让她稍作歇息之后又押着她往上走了。到了寒洞,她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趴在那块大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那女人点燃了寒洞里的两个火把,环视了一周,点头道:“这儿的确不错,很适合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