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客气了,奴婢这就给他们送去!”
“等等!”贝螺叫住了素珠,从箱子随手抓了两条珍珠项链塞到素珠的手里道,“一条给你,一条给薇草,拿着!”
“这……这奴婢怎么敢要?”素珠有些受宠若惊了。
“拿着!拿着!几颗珠子而已!平日里你和薇草也没少照顾我和阿越姐姐,算是我的谢礼了,拿着吧!”
素珠欣喜不已,忙屈膝道:“那就多谢公主赏赐了!”
“去吧!去吧!”
素珠拿着那两条项链,高高兴兴地出了库房。她一边走一边拿在手里看,竟没瞧见前面的獒战,一头给撞了上去。等看清是獒战后,她吓得忙外后退了两步,低头胆怯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手里拿着什么?”獒战往她藏在背后的手上瞟了一眼。
“是贝螺公主赏的项链。”素珠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她赏你项链?什么项链?”
素珠捧出项链道:“就是这个,珍珠项链。”
獒战看了一眼,又往那敞开的小库房门上看了一眼,挥挥手让素珠先走了。
当獒战慢条斯理地走进小库房时,贝螺正抱着一截象牙尖坐在地上,背对着门口碎碎念:“我要是能把这些东西全都带出獒青谷就好了……那我就真成富婆儿了……那我也不用在这儿过这种可怜又可悲还得整天看那只平阳犬脸色的日子了……谁来帮帮我啊……我必定重金答谢……以身相许……嘿嘿……也可以的哟……嘿嘿……”
獒战没出声,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她身后,坐在了旁边箱子上,还顺手端起了那盘子蒲公英花蛋饼吃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啊!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嘿嘿!原来我这么有钱,原来我还有这么多陪嫁,难以置信呀,我居然是个富婆儿耶!嘿嘿嘿嘿……一不小心就成了富婆儿,这怎么过意得去呀!嘿嘿嘿嘿……”
贝螺笑得像花痴,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蒲公英花蛋饼已经全部进了獒战肚子。獒战顺手拿起了那边一块儿绢帕擦了擦手和嘴,略带疑虑地看着这发痴的丫头心想,什么叫原来还有?难道她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多嫁妆搁这儿?当真是失忆了?到底生了什么大病能失忆成这样?
“哎呀呀……小象牙啊小象牙,你说姐姐这身价在獒蛮族也算首富了吧?大首领家也没我这么富有吧?姐姐都成首富了,那獒狗狗算那个啥?嘿嘿嘿嘿……獒狗狗也顶多算个小白脸而已!不,他还算不上小白脸,他充其量就是个小黑脸。那家伙,唉!黑乎乎地一坨,像块煤炭似的,天一黑都分不清他哪儿是眼睛哪儿是鼻子了!哈哈哈哈……你说他爹妈是怎么生他的呀?会不会是在炭堆上生的?你说呢,小象牙?”
獒战嘴角一扯,勾出了一丝笑意,心里念叨:死丫头,你这么白你爹妈就是在雪地里生你的吗?怎么没把你冻死还这么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小白脸?绝对不是好词!
“小象牙,你说说,姐姐怎么样才能把你们全都带出獒青谷呢?”贝螺继续抚摸着那根光滑的象牙陶醉道,“我们不能留在这儿继续受那个霸王痞獒狗狗的欺负,我们要反抗对不对?今晚我们就去偷袭他,把他绑起来,画画他的脸,逼他说出逃离獒青谷的密道,再让他跪在苎麻叶上大呼三声贝螺公主和小象牙万岁怎么样?如果他够乖的话,我们就奖励奖励他,把他送给布娜……嘿嘿嘿嘿……让布娜慢慢享用他……你说到时候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很可怜地哭着喊:‘不要啊!别这样!别碰我!再碰我就咬舌自尽!’哈哈哈……想想是不是都觉得很过瘾?”
“的确很过瘾……”
“那是当然啦……”
啦字还没说完,贝螺忽觉后脊一阵冰凉,猛地转头一看,只见獒战就坐在她身后那个大箱子上,正如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道道令人乍寒的阴冷之光!她整个人顿时吓懵了!这王八蛋什么时候进来的?不会全听见了吧?完了,肯定全听见了!
“獒狗狗?”獒战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谁是獒狗狗啊?又改獒狗狗了?不是藏獒了?”
“呃……”贝螺紧了紧抱着小象牙的手,往后缩了缩道,“獒狗狗……就是一条姓獒的狗狗咯……”
“那小白脸又是什么?”
“呃……那是……那是夸人的话,是说一个人的皮肤很白很白……”
“那谁的爹妈是在炭堆上生的他?还天一黑,眼睛鼻子都看不清了?”
“呵呵……呵呵……那个……我在编故事,对,我在编故事!因为我最近真的挺无聊的,所以想编几个故事写出来给阿越姐姐她们打发打发时间。你千万不要对号入座,你的肤色绝对不是黑,是十分有型且高端大气的古铜色,不信的话,我找面镜子给你瞧瞧!”
贝螺迅速丢掉了小象牙,装模作样地在各个箱子里翻找起了铜镜。她一边找一边往门边蹭去。蹭着蹭着,她就看准时机,拔腿跑出了小库房,一溜烟往院子外跑去了。
可她忘了,獒战警告过她别跟自己比谁跑得快的。所以,还没等她跑出院门,獒战就嗖嗖地几步追上了她,弯腰利索地把她扛了起来,大步地朝二楼上走去。
她吓得不轻,四肢乱舞地大喊道:“放我下来!你个小器鬼!说你两句就翻脸你什么男人啊?救命啊!救命啊!阿越姐姐救命啊!这个坏蛋要吃人了!快来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我啊!呜呜呜……王八蛋,你放我下来!”
没人去救她,也没人敢救她,连阿越都被凌姬夫人叫住了。贝螺就这样被獒战扛回了房间,扔在了地上。她顾不得屁股疼,一骨碌爬了起来,想夺门而出,却还是被獒战单手捞住腰扔回了竹榻上。
哐当一声,她摔在竹榻上,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疼得嗷嗷直叫。她觉得自己要再在这儿多呆上一段时间,绝对会被这王八蛋摔死的!
还没嗷嗷完,獒战就忽然逼近了,逼得她不得不紧贴着塌背,缩成一团,目光警惕且惶恐地看着獒战问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你不能那么小器的……你好歹是未来的族长,说你两句闲话而……而已,犯不着这么生气吧?你得有……有有肚量知道不?”
“我要睡你跟我有没有肚量有关系吗?”
“啊?”
獒战一句话就把贝螺砸了个粉碎!她立刻抱紧了自己,眼神更惶恐了:“不……不要紧吧?说你两句闲话而已,你就要……要……要……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没举行成婚大典呢!我们还不算夫妻,所以不能洞房的!”
“谁说的?”獒战两手撑在了塌背上,像一堵可以弯曲的墙将她包裹了起来。獒战身上所有的气味儿,汗味儿,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以及淡淡的酒味儿全都扑向了她,让她瞬间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所有毛孔都竖了起来!
“刚才你是怎么说的?”獒战那幽黑深邃的双瞳逼近贝螺脸庞,带着调侃的口气问道,“你应该记得吧?说说,刚才你说打算把我怎么样?”
““你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嘛!你老人家如此的彪悍强壮,威武雄壮,我想偷袭你想绑你怎么可能嘛?”贝螺尽量缩着脖子,却避不开獒战那一呼一吸之间所喷出来的淡淡气息。这气息像是一种很古怪的香水味儿,不难闻却让人心里隐隐发毛,很柔和却令人有种濒临窒息的感觉。
獒战脸上扫过一丝轻笑,目光阴阴地看着脸蛋微红的贝螺道:“说说而已?我倒是觉得你说得挺有趣的。把我绑起来送给布娜,让我可怜巴巴地跟布娜求饶,还要喊着别碰我别这样,这种惩罚想想挺不错啊!想不想试试,金贝螺?”
贝螺头皮一阵发麻,咬了咬下嘴唇,别过脸去道:“不想!”
“自己想出来的招自己不试试,怎么知道用在别人身上会有什么效用呢?”
“不想!”贝螺转过脸来,睁着圆圆的大眼珠,鼓着圆圆的腮帮子,冲他嚷道,“一点不想!你别想碰我!你要碰我我就……”
“咬舌自尽?哈哈!”獒战居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得贝螺整张脸都红了。不得不承认,这回纯属自己挖坑自己跳!倒霉!倒霉透顶了!
“总之……总之你别打什么歪主意!”贝螺磨着小虎牙,斜瞪着獒战道,“你女人不是很多吗?自己找她们去!离我远点!”
“本来有两个的,丘陵我送安竹了,只剩下你了,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出去!跳青河里!找条鱼把你自己给凉拌了!就这么简单!”
单字刚刚从她口中吐出来,獒战忽然就扑了上去,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手脚乱拍乱踢了起来,脑袋也左右不停摇摆,努力想摆脱这平阳犬逼近的“血盆大口”。
但,这不是一场力量上的较量,而是明明白白的弱肉强食。强的太强,弱的太弱,悬殊太大,基本毫无悬念——尽管使出浑身气力反抗,贝螺还是被堵了个满嘴,嘴里的空气被抽空,眩晕窒息随之而来,跟着大脑就无意识地空白了……
如果这是原主的初吻的话,那它死得相当惨烈!贝螺只能说,自己已经拼尽全力捍卫这个初吻了,但最后还是被獒狗狗无情地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