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螺目送了獒沐离去,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獒战拨正了她的下巴问道:“笑什么啊笑?傻了?”
“奇魂哥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哦,”贝螺戳了戳獒战的心口乐道,“狗狗你要记清楚了哦,他是你姐夫,不是人人都可以使唤的哦,一不小心使唤错了,大公主姐姐就会来找你麻烦的哦,嘿嘿嘿嘿……我奇魂师傅现在也算是拜过码头的人了,有人罩着了,那我这个小徒弟不也有靠山了吗?獒狗狗你记住了,不许欺负我哦,我老大可是姐姐呢!”
“嘚瑟吧你!”獒战捏了她下巴两下道,“到底是谁欺负谁啊?一听说是我把叶衍水给捅了就要跟我翻脸,到底叶衍水是你男人还是我啊?”
贝螺立刻一副很温顺的模样说道:“那是因为我怕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什么人都要杀,变成一个只会用杀戮来解决一切事情的冷血妖怪嘛!我可不想我那三个宝贝有一个这样的爹,那样很吓人的。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承认啊?”
“刚才啊……”獒战垂眉想了想,搭着她的肩膀往前走道,“其实刚才被叶衍水拉着捅了他一刀后,我脑子完全就空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那么一逼着问,我就顺口答出来了。”
“果然心里不好受吧?”贝螺轻轻地拍了他心口两下道。
“不去想了,”獒战摇头道,“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见面便是。”
“可是你觉得爹会就这么算了吗?”
“那就让他自己去跟姐姐较量。”
“姐姐?”
“你能想到爹不会轻易罢手,难道姐姐会想不到?让他们父女俩慢慢玩去,我也懒得管了。对了,我们出来够长时间了,明天收拾东西回去了。”
“对呀!我转货车再过几天就开始了,我得赶紧回去盯着呢!”
“我会让人把露珠儿给你送到转货场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她这样那样了。”
“那你呢?”贝螺环着獒战的腰笑问道,“你是不是也得在转货场保护我呀?”
“你需要我保护吗?”獒战低头问道。
“需要啊!开市之后会来很多很多人,万一有谁对我不利怎么办?当然需要你的保护啦!”
“我不是杀人如麻吗?”
“还揪着这事儿不放呢!”贝螺撅了撅嘴,翻起眼睑盯着他道,“误会你了,大不了跟你赔礼道歉咯!”
“没诚意。”
“那你想多有诚意啊?不然让大小王给你捶背捏腿?”
“你误会你男人,你让大小王来抵债,有你这样敷衍我的吗?”獒战捏着她那白里透红的脸蛋“教训”道,“你以为你男人那么好敷衍的吗?金贝螺,想让你男人消气,那就得拿出十足的诚意来。”
“那你想要什么诚意啊?”
“晚上再说。”獒战松开她往前走道。
“为……为什么要晚上再说啊?”贝螺紧跟着追了上去。
夫妻俩回了花宅后,各自寻人去了。獒战去找花尘了,贝螺则去找花夫人了。到了晚间,獒战将辞行的意思跟花莽说了,花莽也没说什么,只是獒拔还不打算回去,说是想在花狐寨小住几天,獒战便随了他。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离开了本寨,往金寨赶去了。走出没多远,溜溜就赶了上来。原本花莽是不许溜溜再去金寨的,打算留她在家招婿,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自己又跑了出来。
一路上,她显得比谁都还着急,只要一停下来歇脚,她便自告奋勇地给大家灌水囊,分干粮,忙得不亦乐乎。獒沐见了有些奇怪,便偷偷问贝螺这是怎么一回事。贝螺便将溜溜对弥年一见钟情的事儿告诉了她。她听罢连连点头道:“这是好事儿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溜溜嫁了我们家弥年再合适不过了啊!”
“可花莽叔叔不会答应的,水影姨娘因为这事儿还给他骂了一顿呢!”
“那是他想不明白!竟想着我爹了,全然不顾溜溜和弥年的死活。这样,回头我去问问弥年,若是弥年也有心,那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姐姐肯成全当然最好了,不过是得先问问弥年再说。”
话刚说完,溜溜又在催促大家伙儿赶紧上路了,还东拉西扯说再不往前赶一赶,天黑之前翻过那座山,肯定会被暴雨淋头的。獒赐站在树下,以手遮眼,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火红太阳,问溜溜道:“花溜溜,你的意思是你能把太阳给弄没了,整几朵乌云来是吗?”
“废什么话呀!”溜溜走过来麻利地替他解了马缰绳,塞到他手里道,“早赶晚赶不也都赶路的吗?早点翻了那山,找一处地儿扎营不很好吗?啰嗦什么,赶紧上马走了!”
獒赐抿嘴一笑,道:“你是赶着去见弥年吧?”
“我是担心叶大叔的伤势,”溜溜一本正经道,“你懂什么?叶大叔那人很好的,万一真的伤势过重没了,那得多难过啊!”
“叶大叔伤势是重,难道你是灵丹妙药?你赶去了,叶大叔立马就活蹦跳乱?”
“我……哎,姓獒的,你到底走不走?不走你就跟你这匹马在这儿玩好了!”溜溜微微脸红道。
“嘿嘿……”獒赐拿马鞭子指着她那张小红脸道,“花溜溜,春心动了是吧?打算对我们弥年死缠难打了?”
“谁啊?你家弥年?弥年哥哥是你家的吗?”
“他是我师兄,他还是我二哥的弟弟,跟我当然算一家子了,就是跟你这个姓花的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獒战哥哥也是我哥哥,他是獒战哥哥的弟弟,那我跟他也是一家子的!”溜溜据理力争道。
獒赐又抖肩笑了笑:“唉……这是想嫁想疯了啊!不过以我对弥年的了解,他对你这样聒噪的麻雀是没什么兴趣的,花溜溜,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溜溜鼓着腮帮子道:“你怎么知道他看不上我啊?你又不是弥年哥哥,你对他能有多了解啊?”
“看看我师娘,你的水玉姨娘你就该明白了。弥年和他爹是一样的人,他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只会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的。他喜欢聪明,体贴又温柔大方的姑娘。请问了,溜溜公主,刚才我说的那几样你占几样啊?”
“就算我一样不占,那也不意味着弥年哥哥不会喜欢我!你少泼我冷水了,我不会因为你一两句话就放弃弥年哥哥的!反倒是你,不要再缠着人家莼儿姐姐了,人家才不会看上你这种慢得要死的蜗牛呢!”
“哼!”两人互相瞪了一眼,扭头各自上马去了。
獒战打他们旁边路过时瞟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又掐上了?真是不掐活不起呢!这俩活宝这辈子要做了夫妻,那就够得掐了!”
一天后的傍晚,獒战一行人回到了金寨。叶衍水父子三个已经早一步抵达,被仲宫妥善安排了。当天晚上,叶衍水的伤势加重过,不过经过弥年和莼儿联手应对,他高烧渐退,脉息也逐渐平稳了。又过了两天,叶衍水没有再反复发烧,伤势大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