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回来啦?正好!正好!”溜溜拽着花莽进屋道,“我有好着急好着急的事情找你呢!”
“什么着急的事情啊?”花莽在榻上坐下笑问道。
“爹……”溜溜挽着花莽的胳膊,带着撒娇的口吻依偎道,“爹,我想跟您说个事情,您要不答应我会哭死的。”
“怎么就说到死了?先说事儿!”
“好,先说事儿!那个……爹,您觉得弥年好不好呀?”溜溜眨着大眼睛好期待地问道。
“弥年?”花莽忽然明白了什么,转头扫了旁边的花夫人一眼,“什么意思?她要干什么?”
“你宝贝女儿看上弥年了,想嫁……”
“不行!”花莽一口否决道,“那绝对不行!其他人随便是谁都可以,唯独弥年不行!”
“爹……”
“喊祖宗也没用!我与獒拔是八拜之交,生死兄弟,我没立刻将他们兄妹俩的事情告诉獒拔我已经失义,你们还指望我跟叶衍水成为亲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叶衍水也没那个脸面和资格!”花莽摆手摇头道。
“爹……”
“不必说了,”花莽一脸严肃地看着溜溜道,“你爱怎么胡闹爹都由着你,但惟独这事儿不行。你看上弥年只不过是一时兴致,尽早忘了,另外再择选佳婿就是了。”
“可我就看上弥年哥哥了!”溜溜振振有词道。
“看上也没用!我已经和獒战商量好了,明早就送他们兄妹离开!若不是看在你娘和獒战的面子上,我是绝对不会这样背信于你獒拔伯伯的。那个弥年,你还是早早忘了的好!”
“啊?”溜溜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生气道,“您要把弥年哥哥送走?还是明早?人家跟弥年哥哥都才吃过一顿饭呢!您怎么能这样啊?”
“说那么多没用,我们已经决定了。要男人还不容易,爹准备开寨招婿,到时候什么样的男人都紧着你挑拣……”
“我不要!”溜溜冲她爹大嚷了一声道,“我不要那种上门的,我要弥年哥哥!我就喜欢弥年哥哥那样的!”
“啪”地一声,花莽板起脸来喝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说了算,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让我与叶衍水那个贼夫结亲,绝对不可能,除非你花溜溜不再是我花莽的女儿!”
“您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溜溜急得快哭了。
“为了个男人居然这样说你爹,你还有点规矩没有?”
“本来就是嘛!您不讲理,獒拔伯伯就更不讲理了!”
“你……”
“别说了!”花夫人连忙把溜溜拉到了身边,轻轻地拍了溜溜小嘴一下小声道,“谁许你这么跟你爹说话的?你爹肯放弥年和莼儿走已经是万幸了!好了,别闹了,赶紧出去!”
“哼!”
溜溜气鼓鼓地从她娘房里冲了出来,一个人跑到小花园里摧残花草去了。一想到明早神仙哥哥就要走了,她心里如被火烹,烦躁得坐立不安。神仙哥哥这一走,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呀?不行,不能让神仙哥哥就这么走了,要走,一块儿走!
打定主意后,她回房收拾起了东西。豪迈且勇敢的溜溜公主决定了……神仙哥哥走她也走!反正爹是不会让她嫁给神仙哥哥的,那就跟着神仙哥哥回家再说!哼哼!
熬了一夜没睡,天还不亮,溜溜就带着她的小包袱溜出了大门,跑到寨子门外等候了。她打算等弥年和莼儿离开后,再骑马追上去。
约莫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贝螺和獒赐送了弥年兄妹俩出来了。送到大门外,贝螺不放心地叮嘱起了他们。溜溜躲在暗处,好不着急,心里嘀咕道:贝螺姐姐的话怎么这么多啊?让他们快点走了好不好?唉!贝螺姐姐也跟我娘似的变啰嗦老太婆了,要不要讲这么久呀?放他们走了嘛!
好容易等到贝螺说让他们上马了,溜溜以为这下总算是走定了,但没想到旁边的獒赐忽然发出了一声怪叫,指着前面讶异道:“嫂子你看!”
顺着弥年所指的方向,前方不远处的薄雾中缓缓响起了马蹄声,跟着隐约能看见一行马队正朝这边走来。起初看得不是很清楚,贝螺倒没什么反应,可随着马队渐渐靠近时,她脸色忽然就变了!
迎面而来的马车里坐着什么人她不清楚,但骑马走在马车左右两边的人她是认识的。一见到这两个人,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扭头对獒赐急急地吩咐道:“快!去跟你哥说,他爹来了!”
“什么!”躲在暗处的溜溜这下躲不住了,一下子从旁边草丛里冒出了头,把贝螺三人还小小地吓了一跳。贝螺打量了一眼她那一身装扮,惊讶道:“溜溜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贝螺姐姐,”溜溜跑过去,指着缓缓靠近的马队道,“那是獒拔伯伯来了吗?”
贝螺神色凝重地看着那马队道:“没错,是你獒拔伯伯来了。你没看见护送马车的那两个人吗?不就是你獒拔伯伯身边的两个死忠吗?”
“什么意思?”莼儿脸色大变,扭头盯着贝螺问道,“獒拔怎么会来?说到底,你们还是知会了獒拔是不是?”
“我们怎么可能知会我公公?要是那样,我还送你们离开干什么?”贝螺解释道。
“谁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我明白了,你们压根儿就想我们全家死,之前的种种不过是想留下我们而已!”
“别胡说,莼儿!”弥年道。
“为什么你到了现在还帮着那个王八蛋?”莼儿指着那马车气愤道,“你没看见吗?獒拔都来了,他抓了我们俩,会拿来要挟爹娘,然后把我们一家赶尽杀绝,你看不到吗?哥,那王八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到现在还相信他吗?”
“不会是哥和嫂子干的,一定是另外有人暗中知会了獒拔。”
“难道是花莽叔叔?”贝螺疑惑不解道,“可他明明答应了獒战,不会跟我公公泄露一点半点啊!”
“哼!”莼儿冷笑道,“他不会?他跟獒拔一样当我爹是仇人,怎么不会?像他那样的人说话不算话再正常不过了,是我们太天真相信了他!”
“不会的!我爹说话是算话的!”溜溜争辩道。
“好了!”贝螺抬手一摁道,“不要吵了!现在不是吵的时候,弥年你赶紧带着莼儿回花家去,找着你哥再说!我在这儿等着我公公。”
“知道了,嫂子!”
弥年拉起一脸不情愿的莼儿便往回跑去。溜溜看了看弥年,又看了看马车,还是选择留下来等自己的獒拔伯伯到来了,因为她想问问獒拔伯伯是不是真的来杀弥年哥哥的。如果是的话,她绝对会拼死保护弥年哥哥的!
马车缓缓施到了大门口,獒拔的两个护卫立刻下马,上前向贝螺和溜溜拱手行礼。贝螺正要开口,车帘忽然被打了起来,里面探出两只小脑袋:“娘!”
“大小王?”贝螺当即愣了。
只见两个动作灵敏的小家伙不等护卫来抱,便一前一后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飞奔着扑向了贝螺。贝螺甚是惊喜,忙弯腰张臂,将两个儿子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