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獒战好沮丧,心里很不滋味儿了,早说啊!
“那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不用了,”獒战拿起马鞭子起身道,“让人送到我们那边去吧!”
“知道了!”
獒战出了念衾家,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现在,他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小冬瓜了。其实对这寨子他并不是很熟,来的次数也不多,多半都是小冬瓜在掌管,每年六月到七月,十一月到十二月时,贝螺都会来这边住着,方便打理转货场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贝螺一生气会躲到这寨子里哪个角落去。
獒战茫无目的地寻找时,贝螺和溜溜正坐在全寨最高的那个阁楼上看夜景。整个寨子不算大,但夜市挺繁华的,能看见南边有一条亮堂堂的灯火带。溜溜迎着风,伸了个长长地懒腰道:“贝螺姐姐,你还要在这儿坐多久啊?回去了吧!”
“你困了你就回去吧!”贝螺靠在身后的木柱上望着夜景说道。
“哎,你还真打算跟獒战哥哥置气呢?你们都老夫老妻了,娃儿都三个了,还置什么气呀?”
“老夫老妻又怎么了?老夫老妻他就能随便怀疑我吗?我看他是现在当了首领,架子越摆越大了!”贝螺翻着小白眼道。
“那倒是啊!他怎么能随便怀疑你呢?忙得要死要活的时候还惦记着给他弄好吃的,他还唧唧歪歪的,是该收拾一下了!好吧!今晚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我很讲义气的!”溜溜豪气道。
贝螺抬手搭着溜溜的肩头笑道:“有个小徒弟还挺好的嘛!”
“那是!”
“小徒弟,有没有心上人啊?”
“没有!”
“真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有好介绍啦!”
“谁呀?”溜溜好奇道。
贝螺冲她眨巴了两下眼睛道:“我弟弟,金缅。”
“什么?金面棒子啊?不行不行!那绝对不行!”溜溜使劲甩头道。
“为什么呀?看不上我弟弟是吧?我弟弟也算一表人才,还学富五车,心地善良,温柔体贴……”
“他再温柔体贴,那我也不能要,他是个祸害你知道吗?”
贝螺忍不住乐了:“祸害?红颜祸水啊?”
“嗯哪!”溜溜又啄了一下脑袋道,“就他那模样,把紫丁和娃娃搞得神魂颠倒,十几年的好姐妹都翻脸了,不是祸害是什么呀?他是长得还不错,又是王族出身的,但我不喜欢。”
“嫌他什么呀?”
“太柔弱了!一阵风都把他吹倒!”溜溜拿手左右挥了两掌风,十分形象地比划道。
“男人不能光看外表的,你得看到他的内心。你不是挺喜欢叶大叔那样的吗?”
“他能跟叶大叔比吗?叶大叔那种是一走起来就很有气派,让人一看,哟,前方来的绝对是个大人物!就这味道!金面棒子就不行了,多走两步就得气喘,比从前獒赐还不如呢!”溜溜一脸嫌弃道。
“唉!”贝螺双手撑在身后,冲着满天繁星笑了笑道,“看来,金缅是没戏咯!”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溜溜再次申明道。
“某个少男的心就要吧唧,碎光光咯!”
“谁啊?”
“金缅啊!你不知道金缅喜欢你吗?”
“什么?”溜溜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八倍,整个人往后弹坐了老远,惊愕地看着贝螺道:“这不开玩笑的吧,贝螺姐姐?”
贝螺扭头道:“我以我家露珠儿发誓,绝不开玩笑!溜溜公主,你不知道你的魅力已经足够征服全世界了吗?连我弟弟那个最不喜欢呱唧呱唧吵闹的丫头的人都被你征服了,我真的应该对着你唱《征服》了!”
“他胡说的吧?”
“人家很认真啦!”
“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
“那你能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紫丁和娃娃吗?”
“为什么?”
溜溜爬回来,苦大仇深道:“我不想介入她们俩的夺夫大战中啊!我要喜欢还好说,我又不喜欢金面棒子,不想为了个男人跟她们闹掰了呀!贝螺姐姐,你能答应我吧?”
“至于吓成这样吗?”
“求求你!求求你了!”溜溜双手合十地“哀求”道。
贝螺正要开口,忽然看见一个熟悉身影在溜溜背后的木柱子那儿晃动,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扭头冷哼了一声。溜溜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贝螺姐姐?”
“溜溜你知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件很过分的事情吗?”
“偷听?谁?”溜溜立刻跳起来,拔出匕首吆喝道,“那个不要命的敢来偷听啊?赶紧出来,跪地抱头!”
“抱你的头还差不多!”那黑影从木柱后晃了出来。
“獒战哥哥?”溜溜吃惊道,“你这么快就找来了?”
“那当然了!你獒战哥哥是做什么的,连你们俩的踪迹都找不着那我就白混了!”
“贝螺姐姐不想理你呢!”溜溜扮鬼脸道。
獒战冲溜溜勾了勾手指,又往楼下指了指,示意她赶紧下去。她也见好就收,噔噔噔地下楼回去睡觉了。獒战慢腾腾地走到贝螺身边坐下,眺望了一眼这寨子的夜景感触道:“挺不错的啊!原来在这寨子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欣赏夜景的啊!你挺会挑地方的啊!”
贝螺没理他。
他斜眼偷偷打量了一下贝螺的脸上,刚想抬起胳膊去搂贝螺,却被贝螺一掌给掀开了:“滚!”
獒战故意往后摔了一下,再吃力地爬起来说道:“冬瓜,你这是第二回跟我说滚了吧?第一回在哪儿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是在金都的时候,驿馆那院子里,不记得了吗?也只有你金贝螺敢跟我吼滚,你知道吗?要是换了别人,我早让他回娘胎重生过了。”
贝螺斜眼瞄着他道:“这很了不起吗?我要不要给我自己颁个终身成就奖啊?”
“不生气了吧?”獒战哄她道。
贝螺收回目光,哼哼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赶了一天的路,到这会儿还没吃上一口饱饭呢!回去吧,我让念衾把你给我准备的饭菜都送到了我们那院子里,回去我们好好喝两杯?”
“我没为你准备过,你别那么自作多情,都是念衾替你准备的。”
獒战凑近了她一点,笑眯眯地说道:“她又不是我媳妇,怎么会为我想得这么周到?只有我媳妇,才会替我想得这么周到对不对?”
“会吗?你媳妇不是最喜欢大半夜的跑别的男人家吃饭喝汤吗?”
“我们不提这茬好不好……”
“为什么不提?”贝螺挪了挪腿脚,面对獒战道,“在你看来我好像做了什么令你丢脸的事情似的,怎么能不提就此抹过去呢?要是我往后再跟礼宣接触,你岂不是又得多生疑心?还是把话说明白得好!”
“我今天没问清楚,我误会了,行了吧?”獒战态度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