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獒沐从混沌的回忆中抽出神来,那人已经飞快地拉起獒沐的手勾了勾手指,然后放开道:“獒沐姐姐,你既然答应我了,就千万不要反悔知道吗?那样太折损你獒沐大公主的英名了!好了,我走了……”
“等等!”獒沐叫住她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听说你眼下正失忆,就算我告诉你你也记不起来的,还是算了吧!你保重!”
“喂……”
不等獒沐说完,那人飞身翻过墙头,半秒钟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得她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这身手也太好了点吧?
“獒沐,怎么了?”奇魂抱着茶罐子回来时见她盯着墙头一动不动,有些纳闷地问道。
“刚才,”獒沐转过那张惊讶的脸,指着墙头道,“刚才有个人……就那么翻过去了……”
“什么?刚才有人来过?呵!胆儿不小啊!我才离开一小会儿就有人来造次了?是谁啊?男的女的?”
“听声音像是姑娘。”
“姑娘?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
“花尘!”奇魂朝小花园外喊了一声。
片刻后,花尘慢悠悠地走了进来问道:“干什么啊?”
奇魂把茶罐子塞给了他道:“帮我看着你獒沐姐姐,我出去一会儿!”
“你要去追那姑娘?”獒沐忙问道。
“万一要真是那杀人狂魔,我好捉了明天去气气那猪大头啊!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别去了……”
不等獒沐说完,奇魂也翻墙出去了。獒沐忙转身拿过茶罐子道:“花尘,你还是跟着去瞧瞧吧!刚才那姑娘身手不一般,我怕奇魂会遭了暗算,东西给我,我自己去找獒战和贝螺就行了。”
花尘想了想,唤来了一个使女陪着獒沐,这才跟着翻墙出去了。沿着墙根走出了一段路,他便再也找不着奇魂的脚印了。担心奇魂会遭了毒手,他决定到处去逛逛再说。
晃过两条街后,前面路口处忽然转过一队夜巡兵,他赶紧上了旁边的大榕树。当那队夜巡兵步伐整齐地走到大榕树下时,东面不远处的一条街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疾呼声,那队人立刻调转方向,往东面奔去。
花尘随后也下了树,悄悄地跟了过去。等他赶到出事地点时,那队人已经不知道追哪儿去了,地上只剩下了几具尸体和一摊血迹,仿佛刚才在这儿曾有过一场激战。
借着淡淡的月光,花尘蹲下去查看了一下那些凌乱的脚印,发现里面有一对血脚印很像是奇魂的,难道说刚才在这儿与人激战的是奇魂哥?忽然,背后响起了脚步声,他摁住腰上匕首正要转身时,身后走来的那人道:“是我!”
“獒战?”花尘起身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姐姐跟我说你们俩出来追那杀人狂魔了,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我?追上了吗?”
“就追着这几具尸体,刚才在这儿仿佛有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我疑心奇魂哥也参与其中了。”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走,赶紧把他找出来!”
半个时辰后,奇魂三人终于回了驿馆,这让焦急不安的獒沐终于松了一口气。贝螺问奇魂道:“师傅,你到底追上那个杀人狂魔没有啊?”
奇魂笑道:“没追上,谁知道是不是杀人狂魔啊?我就在街面上看了一会儿热闹,然后去逛了逛,跟着就遇上了獒獒他们俩了。没事儿,没事儿,都回去睡吧!”
“那姑娘不是杀人狂魔吗?”
“她杀了几个士兵倒是真的,至于是不是杀人狂魔我就不清楚了,走吧,獒沐,回去歇着了!”
“可是……”
“走吧走吧!”奇魂哄着獒沐回房去了,其他人也都各自散了。
贝螺两口回到房间时,獒战那眉头还拧着。打从他回来起,贝螺就发现他眉头是拧着的,便好奇地问了一句:“狗狗,有什么不妥吗?”
獒战甩了脚上的靴子,躺上道:“大大地不妥啊!”
贝螺跳上,趴在他胸膛上问道:“什么大大地不妥啊?你说那个杀人狂魔吗?”
“奇正经在撒谎。”獒战磨了磨小犬牙道。
“撒谎?撒什么慌?”
獒战抖了抖翘起的二郎腿道:“他别以为我那么好糊弄,花尘看不出来我可看出来了!他没跟我们说实话,有事瞒着我们呢!”
“瞒着我们杀人狂魔的事儿?”
“哼哼,我要估计得没错,他肯定跟那杀人狂魔正面交手过。”
“那他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话就得问他了!先睡觉,明天再慢慢审他!”
贝螺拍了獒战心口一下笑道:“好,明天我帮你审去!”
第二天早上,奇正经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正打算去灶房里瞧瞧给獒沐煨的汤时,就被獒战两口子堵在了院门口。奇正经揉了揉睡眼问道:“干什么啊?一大清早来打劫啊?我是这儿最穷的你们俩又不是不知道……”
“昨晚上,你是不是见过那个杀人狂魔?”獒战抄手哼哼道。
“见过啊!”奇正经又打了个哈欠道,“不是都跟你们说过了吗?”
“师傅,友情提示你一下,我们家狗狗说的见过,不只是远远看见过的意思,还有正面交手说过话的意思。请问,师傅你昨晚有没有跟那个杀人狂魔有过亲密接触呢?”贝螺学獒战的样儿抄手笑问道。
“我亲你个头!”奇魂敲了贝螺脑袋一下,“我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亲密接触?”
“那就把你瞒着的事情告诉我们,狗狗说了,你有事儿瞒着我们,哼哼,老实交代吧!”贝螺叉腰拦路道。
“哎哟!”奇魂打量了贝螺一眼道,“现在连师傅都不认了,改做獒獒的小跟班了是吧?我哪儿有什么瞒着你们的?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啊!你们两口子没事儿干就自己出去找玩的,别拦着我,我还得去给獒沐看汤呢!”
獒战把胳膊一伸,拦下他斜眼道:“不说的话,我姐姐的聘礼没商量了啊!”
“对!”贝螺真像小跟班似的俯声道,“没商量!”
“我真服了你们两个了!大清早的干什么呀?没玩的了是不是?”
“师傅,”贝螺笑容奸诈道,“你还招了吧!你要全招了,姐姐的聘礼我们真的可以商量的哦!你知道我公公很爱面子的,如果你不给聘礼,他很有可能不会让你这么快娶到姐姐的哦!所以,为了你后半生的幸福,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吧!我和狗狗嘴巴都牢实,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奇魂叉着腰,无奈地笑了笑道:“我真是……怎么就遇上你们两个了呢?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们,但是有一点,这事儿真的不要说出去知道吗?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行!”贝螺獒战齐声道。
三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围起来窃窃私语了。话说昨晚奇正经一路追出去时,追了没多远就在东边一处街面上发现了两个人,一个浑身上下裹着青灰色的披风,而另一个则是死对头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