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是淮娘多心了,是我多虑了,但眼下爹还昏迷着,獒战和奇魂哥又为了姐姐的事情在外头,多个心眼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贝螺谨慎道。
“那倒也是,”木棉点头道,“这样吧,我派去的人不撤回来,继续监视着,只要不打草惊蛇就行。”
“这样最好了。对了,你吃过饭没有?”
“还没呢!我本来让人炖了汤等獒昆回来喝,谁知道他今晚又要在斗魁族老家混饭吃了,我那汤白炖了。”木棉抱怨道。
“那就不要回去喝你那汤了,我这儿弄了点好东西,你吃了再回去吧!”
“什么好东西?”
“晚饭我让人炖了鱼胶,给你留了一大碗呢!”
“就那东西啊?我还以为你炖了大熊掌呢!”
贝螺掩嘴笑了笑道:“吃大熊掌管什么用?顶多是吃个稀奇罢了!我炖的这鱼胶是滋阴养颜通血通经的,你吃上几回,说不定就有戏了!”
木棉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有戏了?”
贝螺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木棉立刻明白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说这个啊?我还当是什么呢!你怎么想起这回事了?”
贝螺笑道:“不是我想起的,是獒昆在獒战面前唠叨的。他眼红了,你知道吧?”
木棉脸颊微微泛红道:“这成亲才多久他就眼红?急又急不来的。”
“急不来总能补得上吧?看见安竹莫秋还有他二哥都当爹了,大胖小子怀里抱着,他怎么能不心急呢?獒战跟我说了,多给你炖点滋补的汤好好补补,今年就给我们獒家再添一个胖娃,那就好了!”
木棉笑道:“这獒战什么时候还管起这种事儿来了?”
“说到底还不是给你家獒昆唠叨的吗?先说好了,汤我天天叫人给你炖着,你记得过来喝就好了。”
“知道了。”
随后贝螺吩咐人端来了炖鱼胶和晚饭,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起了花曜的事情。正吃着,娃娃来了。贝螺叫了她进来笑问道:“是来找我的吗?可惜了,金缅还没回来怎么办呢?”
娃娃凑过去挨着木棉坐下,挽着木棉的胳膊翘嘴道:“人家不是来找金缅的啦!”
“真的?”贝螺笑眯眯地说道,“那你是来找我的?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人家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娃娃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海螺,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了两声道,“送给獒炎獒麟的。上回我拿了一个过来,吹给他们哥俩听他们可喜欢了,所以我又把我爷爷书房里的另外一个给拿来了。”
贝螺笑着接过来道:“你是不是快把你爷爷的书房给搬空了啊?上回你已经送来了一个,他们兄弟俩用一个就好了,这个拿回去给你爷爷留着吧!”
“我爷爷才没那么小器呢!收着吧,贝螺姐姐!你要不收着,我脸上可过不去了,这又不是什么大宝贝,就是两个海螺而已。”
“咦?里面还附赠了什么宝贝啊?”贝螺摇了摇那海螺,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反过来往外倒了几下后,一截绿色的东西从里面滑了出来,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
木棉忍不住笑了起来,用两只手指捻起来看了看道:“哟,娃娃,送海螺还顺赠翡翠啊!这么大方呢!哎,这玩意看着挺眼熟的啊!上面怎么还沾了点红色的东西,是血吗?”
“是吗?”贝螺拿过来仔细看了两眼,又放到鼻边嗅了嗅道,“还真是血,有一股血腥味儿呢!”
“我想起来了!”娃娃忽然合掌道,“这是我爷爷的!他不是有个翡翠老虎坠子吗?总带在身边的那个。坏了,怎么断了啊?我昨天还看见他拿在手里呢!”
“你这么一说,这还真是半截老虎屁股呢!”贝螺低头看了看说道,“奇怪了,斗魁族老怎么会把这断了的翡翠坠子放海螺里面?是他放进去忘了拿出来吗?这血又是打哪儿来的?”
“不太可能啊!我爷爷可喜欢这个坠子了,说料儿太好了,可遇不可求呢!要是换了,他应该会拿去找人修补好吧,怎么会放在这大海螺里呢?”娃娃道。
“木棉你看,”贝螺把那半截翡翠递到木棉跟前道,“这断痕很新,像是才刚刚折断的。”
木棉瞧了瞧,又那指头在那点血迹上抹了抹,那血居然没有完全凝固。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后,贝螺拿起了刚才那个大海螺对着灯光看了一眼内侧,发现内侧也有一点点血斑。这就意味着,沾血的断片应该是在血还没有干之前就被放了进来,被放进来的时间很短很短。
“大海螺你在哪儿拿的?”贝螺问娃娃道。
“我爷爷书房啊!我爷爷书架子上搁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本来有两个大海螺的,我之前已经拿了一个过来了……”
“是你爷爷给你的吗?”
“对啊!那个盒子放得太高了,我拿不到,我爷爷就踮着脚把盒子拿下来,把里面的海螺给了我,怎么了,木棉姐姐?”
“你爷爷给你这东西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吗?”
娃娃摇摇头道:“没有啊!”
“那书房里还有别人吗?”
“有啊!獒昆哥哥,安竹哥哥,还有弁言伯伯他们都在,那个花曜哥哥也在呢!”
“那些人都在你爷爷书房里?”
“是呀!他们在我爷爷书房里待了一下午了,不知道聊什么,神神秘秘的样子。”
“你进去的时候他们都在干什么呢?”贝螺继续追问道。
“呃……没干什么呀!我一进去他们都不说话了,一个一个地好像很严肃似的,应该是在聊什么我不能听见的事情吧!”
“贝螺你看,”木棉从贝螺手里拿过了那半截儿断片,指着上面说道:“这是新断的痕迹,而且断得很勉强,像是用蛮力生生给掰断下来的。斗魁族老一向很喜欢这个坠子,说是难得一见的好玉,总揣在袖子里把玩着,连娃娃都不给碰。他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掰断了,还遗落在了大海螺里呢?而且,血迹未干,这就意味着玉是才掰断的。如果玉一直都在斗魁族老手中,那他为什么要掰断了放在海螺里面,我觉得这里头有些蹊跷,你觉得呢?”
贝螺点头道:“我也觉得有点古怪。”
“他们聊什么能聊一个下午呢?按理说花曜只是与斗魁族老有点交情,而且交情都不算深,与其他人就更没什么往来了,不至于下午聊了晚上还接着聊啊!贝螺,我觉得有必要去斗魁族老家走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螺忙拉住她道:“不行!”
“为什么?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你想,族老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完全不知道,贸然闯进去,可能会令事情更糟糕。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他们都被挟持了,你闯进去,两方极有可能当场就开打,后果难以预料啊!”
“挟持?”娃娃双手捧脸,面露惊愕道,“贝螺姐姐,你是说我爷爷他们被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