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儿,我回房换身衣裳就行了。”金缅在外面说道。
“听见了吧,奶奶?他都说没事儿了,您那么凶干什么呢?”娃娃带着一股子不服气在外说道。
“他是殿下,你怎么能随便往他身上泼冷水,万一着凉了怎么好?”元清夫人数落道,“快点过来,不许再干这种蠢事儿了!殿下,您赶紧回房换身衣裳吧,别着凉啊!”
听到这儿,贝螺指了指外面问道:“娃娃经常捉弄金缅吗?”
丘陵又笑了:“你提起他们俩,那就得再搭上一个人了。”
“紫丁?”
“可不是吗?我跟你说,两女争一夫这事儿还不止奇魂哥那一遭,你家金缅也中了招!”
“不会吧?”贝螺忍俊不禁道,“紫丁和娃娃?她们俩都看上我弟弟了?那两人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会为了我弟弟翻脸成情敌?”
丘陵笑着点头道:“早半个月前我就看出来了,你还不信!打第一天金缅来这儿的时候,我就瞧出娃娃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儿了。偏偏呢,你家这位弟弟虽是王族,性子倒很好,待人又和气,一点都不拿王孙的架子,还教寨子里的小孩子念书学画,估摸着娃娃就动心了。”
“哎哟!”贝螺单手托起下巴,由衷地感触道,“原来娃娃姑娘喜欢这款啊!那紫丁又是怎么回事呢?”
“起初我只觉得娃娃喜欢你弟弟,后来发现这俩小丫头总在较劲儿,这才明白紫丁也看上你弟弟了!只不过我不知道她打哪儿开始看上你弟弟的。”
“没看出来啊,我弟弟还是个红颜祸水呢!”贝螺咯咯笑道。
“谁说不是呢?依着我说,还是早些把你弟弟的亲事定下来,省得两个小丫头再较劲儿了。”
“行,回头我问问。对了,还有个事儿,凌娘是怎么肯出来见人的?”
丘陵喝了一口茶道:“打你出事儿獒战去救你之后,她精神就更差了。可也不知道淮娘跟她说了些什么,过了没几天,她自己就挣扎着起来吃饭照料添儿了。哦,说起这事儿,我倒想起了前两天她跟我说的那件事。”
“什么事儿?”
“她说淮娘很难得,做个养娘太委屈淮娘了。她问我,要不要把淮娘给大首领收了,只当冲冲喜。我当时没回她话,现在你回来了,正好问问你她这主意合适吗?”
贝螺道:“淮娘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爹那人待别人尚可,可待自己的女人那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若是勉强收了她,只怕会耽误了她后半辈子。”
“我之所以没回干娘的话,也是思量着这一层。只是这两天忙着筹备你那两位小王子的满月酒,来不及问她,回头你问问她。若是她肯,收在大首领房里也好。她真挺能干的,你不在的时候替干娘照看着院子,把添儿和大首领照顾得妥妥的,实在是难得了。”
“行,回头我问问吧!”
两人大事小事聊了一上午。晌午,贝螺留下丘陵吃饭,獒战则不知道跑哪家混饭吃去了,反正肯定又是去炫耀他那两个宝贝儿子去了。
饭后,丘陵回去了。贝螺倒回她的小被窝里,拿脸噌了噌柔软舒服的被子,幸福感十足道:“金窝银窝,真的不如我自己的小狗窝啊!还是睡自己的窝舒服踏实!哎呀,好久都没睡了,闻着到处都是狗狗的味道呢!嘿嘿嘿嘿……”
念叨了两句后,她就趴在上睡着了。在自己的窝睡,睡眠质量就是高,她都做梦了,梦见和狗狗一块儿在上回那个小瀑布旁鸳鸯戏水呢!狗狗戏着戏着就一脸坏兮兮地朝她扑了过来,然后两人就在清澈的湖水里来了个水下Kiss……嘻嘻……好浪漫哟!跟真的似的!嘻嘻!
“金面棍子,快点出来!”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一个清脆且亢奋的声音,瞬间将贝螺的美梦打碎了。她惊了一下,缓缓抬起还迷糊的脑袋,虚眯着眼睛问道:“谁啊?人家还在跟狗狗kiss呢!吵什么呢?”
她撑起了身,爬到头,掀开了窗户,趴在窗户那儿往外一看,原来是紫丁啊!这小丫头来找金缅干什么呢?
院子里的紫丁见金缅没回她的话,便小跑上了二楼,偷偷摸摸地溜到了金缅房间外,从窗户缝往里瞄。
“干什么啊?偷窥起男人来了?”獒战忽然一身酒气地迈进了院子,斜眼瞟着紫丁那贼模样问道。
紫丁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小跑下了二楼,老老实实地站着道:“没有啊,獒战哥哥!”
“那你跑金缅窗户那儿瞄什么呢?”
“我有点事儿找他……”
“又想欺负他是吧?”
“没有,没有,獒战哥哥,”紫丁嘟嘴撒娇道,“我怎么会欺负他呢?人家真的只有事儿找他嘛!”
“你,还有娃娃,这段日子没少欺负金缅吧?呃?”
“没有啦……”
“没有?还敢跟我说没有?”獒战伸手拽了拽紫丁那几条小辫子道,“金缅老实,你们就拣着老实的欺负。再敢天天欺负着金缅玩儿,我就把你嫁到乌陶族去。”
“我才不去呢!”紫丁噘嘴道。
“不想去就乖点,进院子别嚷嚷,嚷醒了我们家那两个,我就抱到你家去对着你哭,好不好?”
“知道啦!知道啦!獒战哥哥,你刚刚从娃娃家回来吗?”紫丁问道。
“嗯,怎么了?”
“娃娃在不在家?”
“不在。”
“她去哪儿了?”
“这我怎么知道?吃完饭她就出门儿了。”
“那我先走了!”
紫丁飞快地跑出了院子,獒战也打着哈欠回了房间。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边,仰面倒了下去,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大字,呼了两口酒气道:“金冬瓜……”
贝螺趴在窗户上应道:“干什么呀,酒狗狗?晌午这顿酒喝够本儿吧?去斗魁族老家了?”
“嗯……”
“又去跟人家说,多生几个闺女吧,给我儿子做媳妇?”
獒战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伸手胡乱地抓了一把,抓住贝螺的一只脚踝往身边拖了过来。贝螺顺势滚进他怀里,掩着鼻子嫌弃道:“好冲的酒味儿哦!你到底喝了多少啊?不许带着一身酒味儿去抱儿子,听见没?”
獒战故意把脸凑得很近,喷了贝螺一脸热热的酒气问道:“冬瓜,你弟弟定亲没有啊?”
“定亲没有?”贝螺用两根手指戳了戳獒战的鼻孔问道,“问这个干什么呀?是不是谁看上我弟弟啦?”
“刚才喝酒的时候……”獒战发着嗡嗡的音儿说道,“斗魁伯伯问了我些金缅的事情,我听出来了,他好像是看上金缅了。”
“呵呵!”贝螺抖肩笑了两声道,“果然打起我弟弟的主意了啊!只有斗魁族老一家打听吗?就没别家再跟你打听?”
“嗯……怎么样?他定亲没有啊?”
“我没问过他,回头问问再说吧!就算斗魁族老有心,娃娃也太小了吧?今年才十四呢!定亲还差不多,嫁人也得再等个几年去了。况且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信奉的就是你情我愿,感情这种事儿是不能勉强的。若是金缅对娃娃有心,那自然最好了,若是没有,就只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