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我拜你为师,教我射箭什么的,可我想学的的确不止这些啊!除了射箭身手之外,我还想跟穆当哥学习八卦占卜。学习这些,不是为了炫耀,更不是为了看不起你,是真的好奇想学,想增加自己的见识而已。”
“你刚才说你想明白了,你想明白了什么?”獒战满嘴热气地喷着她问道。
“呃……就是想明白了你为什么生气呗!丘陵姐跟我说过你娘的事情,说你娘是跟一个很有学问很厉害的男人跑了的,大概因为这样,你很讨厌那些有学问很厉害的人吧?我当时那么一说,你可能就觉得我是看不起你,奚落你,所以你会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
“不过什么?”
贝螺鼓起粉红色的腮帮子,上翻眼皮地瞟着獒战撅嘴道:“不过你生气就好了,为什么要延迟婚期呢?所以总的说来,你还是小器的!”
獒战凝着她那扑闪扑闪的黑睫毛,眼含笑意道:“所以说了半天,总归一句话,还是我小器,你完全都是无辜的?金贝螺,你很介意我延迟婚期吗?你不是很不愿意嫁给我吗?”
她用那两颗洁白的门牙磨了磨下嘴唇,垂下眼帘道:“你不也不想娶我吗?”
“谁跟你说的?”
“大家都知道啊!当初你爹为了让你答应娶我,跟夷陵国和亲,真是没什么法子没想过了。后来许诺你,将来可以让你娶个你喜欢的侧姬,你这才答应的对不对?”贝螺扬起头,很不服气地抱怨道,“所以啦,先别说我愿不愿意嫁给你了,你也不愿意娶我啊!既然你都不愿意娶我,我为什么还想要嫁给你?反正你以后也会再娶一个你喜欢的侧姬,不对,你已经娶了!还已经娶回家都睡上了!”
“睡上了?你说楚慈?你哪只眼睛看我睡她了?”
“那天……那天晚上啊……”
“你跑我房间外偷听了?”
“谁那么无聊啊!我只是……只是听见你们那边动静比较大可以……”
不等贝螺说完,獒战腾出手来拧了拧她肉肉的脸道:“晚上不睡觉听我房间动静是吧?听见我睡了楚慈?你知道什么动静是睡女人的动静?楚慈是比你长得要好看,不过因为看惯了你这丑八怪的模样,害得我看她也是个丑八怪,哪儿还有兴趣睡?”
贝螺翻了个白眼,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自我满足道:“这是丑八怪的脸吗?如果丑八怪的脸长成这样的话,这世上就没有丑八怪这三个字了!这叫美人脸,知道不?溜溜说得对,你的眼睛早瞎了,早该挖了喂猪,说不定猪的视力都比你好!”
两人又打闹了起来时,那扇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房门忽然被人哐当一声踢开了,二度受伤,门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某贝惊了一下,立刻缩进了某狗的怀里。某狗倒是一点都不惊慌,顺手扯过被子盖住了某贝和自己,坐起身后冷冷地问了一句:“哪个不要命的?”
“你果然在这儿!”一个身影转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熟悉的声音,是虎宁。
“是你?”獒战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右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懒懒地问道,“你还阴魂不散了?”
“你不去参加庆典,原来是在这儿睡女人?”虎宁一见床上这光景,腮帮子立刻鼓起了。
“对啊!”獒战心情极好地点点头道,“那个破庆典有什么好参加的?还不如睡女人呢!怎么?有事啊?”
虎宁虚眯起她那双狭长的眸子,盯着被子里拱起的那个包,脸上分明流露出了不服气的表情。她哼了一声道:“我倒想看看你会睡什么样的女人,叫她出来!”
獒战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也要看看!”虎宁气鼓鼓地说道。
“在你们血鹰族任性惯了是吧?我女人凭什么给你看?我数到三,不滚出,我就扔你出去!”
“你扔我出去我也要看!”虎宁跺了一下脚嚷道。
“那你想好是想从门口出去还是从窗口出去……”
“算了!”贝螺呼啦一声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抱住被子,脸蛋红扑扑地说道,“你要看,那就看好了,反正我也不是见不得人。对了,你叫虎宁,血鹰族的公主是吧?”
虎宁眼神里涌起了好多好多嫉妒的小泡泡,磨了磨小牙牙道:“就这副模样?算不得什么天姿国色,也更谈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啊!獒战,这种货色你也睡?你不觉得她那圆盘子似的脸像极了摊在锅上的煎饼吗?你睡她,难道没有吃煎饼的感觉?”
“喂喂喂,”贝螺换了个坐姿,跪坐了起来,理了理胸前的被子道,“说归说啊,虎宁公主,犯得着人身攻击吗?你再仔细瞧瞧我这脸,煎饼是黄的,我这脸是白里透红的,难道你不觉得更像是清晨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水蜜桃吗?粉红粉红,还带着露珠呢!”
“不害臊!”虎宁立刻回驳道,“哪儿有这么夸自己的啊?你那脸像水蜜桃吗?就是个圆圆的鸡蛋煎饼脸!”
“哎,就算你是瓜子脸,你也不能歧视我们小圆脸吧?话说回来了,公主你跑这儿来干什么?特地来看我这张鸡蛋煎饼脸的?”贝螺调侃道。
“哼!”虎宁白了她一眼道,“谁会特地来看你这张煎饼脸?我是来找獒战的!识相的就赶紧穿上衣裳走,我和獒战有正事要说!”
贝螺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有什么正事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不过是獒战偶尔看上眼,偶尔睡一回的女人,睡完了你该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少在这儿磨蹭!对了,”虎宁从怀里摸出了一小块金子,丢给了贝螺道,“没有这个想必你也是不会走的。拿去,走!”
贝螺双手接住了那一小块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转头对獒战笑道:“哎,还是真金呢!”
“本公主拿出来的那自然是真金了!岂会有假?还啰嗦什么?真想让我把你扔出去?”虎宁呼喝道。
贝螺拿着那一小块金子咯咯咯地笑了几声后,丢回给了虎宁。虎宁愣了一下,皱眉问道:“怎么?你嫌少?”
“不是……”
“还不是?你肯定是嫌少了!你胃口还真不小呢!”
“真不是啦,虎宁公主,”贝螺笑着晃了晃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吃亏罢了。原本呢,我伺候獒战是应该的,不需要你多花钱的,所以那一小块金子我不能收,收了你就吃亏了。”
“什么叫你伺候獒战是应该的?别以为你不收东西就能另外图点好处!我告诉你,獒战这种男人你是攀不上的!识相的,还是收了东西乖乖走吧!”
贝螺摊开手耸耸肩道:“看来,没弄清状况的人是公主你啊!那我请问了,公主凭什么来管獒战的事?还掏出金子想帮他付花账,公主这管得有点宽了吧?”
虎宁答得眉心都没皱一下:“他将来会是我男人,我当然要管了!”
獒战眼角略略抽搐一下,紧皱眉头地盯着这个血鹰族的三公主,心想看来是有遗传啊!大的从前说话也这么惊世骇俗,小的把样儿全学了啊!不过我可不是奇疯子,没功夫跟这小乌鸦闹腾。
心里翻滚着醋意的贝螺正要开口,獒战那宽大的手掌就放在了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道:“别理她,疯劲儿上来了,跟她姐是一个德行。”
“什么意思?你说虎娇公主吗?”贝螺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
“赌,就是那虎娇。从前对奇疯子很是痴迷,还老跟我姐过不去,一见到我姐就嚷嚷,说奇疯子是她男人,让我姐别痴心妄想了,结果呢?一个在地底下,一个另嫁他人,奇疯子也疯了,没一个有好结果的。”
虎宁听了这话甚是惊讶,问道:“你说我姐喜欢姓奇那个疯子?你胡说八道吧!我姐嫁了我姐夫,日子不知道过得多好呢!她喜欢的人是我姐夫!”
獒战笑了笑道:“那你自己回去问问你姐吧!我相信你姐到现在心里肯定还放不下奇疯子的,她是不是劝过你别来找我?还说獒蛮族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虎宁表情一怔:“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