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困难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帮她?
那些问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涌上他的脑海,把他扰得夜不能眠。
他一定,一定要找到白嫣然。
就算暂时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也要确定她生活的安定。
夜风吹过来,伴着海风的腥气,却也带来了几分凉爽。
想到刚才自己做的事情,却让他原本就找不到白嫣然的心情更加郁闷。
他竟然吻了姚友芊?
他竟然失控了,而且在刚才,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
他竟然对姚友芊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欲望。
这怎么可以?
嫣然下落不明,他却跟别的女人暧昧。
顾承耀不能原谅自己。思绪混乱,转过身,就看到了姚友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好澡出来了。
姚友芊洗好澡,又回自己的房间穿好衣服。
出了客厅就看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顾承耀。
面上有几分尴尬,几分难堪。
那一个吻,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她完全没有防备。
她进了他的房间,占了他的浴室。如果他又一次认定自己勾引他。
微微的叹了口气,姚友芊觉得,很累。
虽然这两个月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但那是基本不碰面的情况。
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也不在一个房间睡觉。
顾承耀又请了保姆来做家事,有事情根本不需要问过她。
他们这对夫妻,还真的只是挂了个名头。空有夫妻之名,实际上不过是两个人一起住在同一个房子里罢了。
但这只是一般的情况下,她没有招惹到顾承耀的情况下。
只要他跟顾承耀有什么。顾承耀一定会指责自己勾引了他。
就算她没有存那个心,他也总是这要说。这几个月以来。姚友芊应该不陌生了才是。
不过,这一次,姚友芊却不打算让顾承耀指责自己。
他要是敢说她勾引他。她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
顾承耀看到姚友芊,就想到自己对她不应该有,也不能有的那种欲望。
脸色冷了下来,想指责姚友芊几句,却又觉得没有立场。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披在脑后,而她穿着一套短袖的丝质睡衣。大大的V领可以看到她的锁骨。
他又想到了刚才在浴室看到的情景。
喉咙一紧,他要收因回原来的话,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平。
甚至,相当的有料。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竟然又一次落在了姚友芊的身上。
顾承耀几乎要翻脸,甚至就这样走人了。
深呼吸,将内心那一阵狂躁压下来。
你只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刚才那个,只是身体的本能。欲望的趋使,不代表任何意义。
没错,就是这样。
想明白了,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看了姚友芊一眼。
“工地的事情,怎么样了?”
极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姚友芊愣了一下。
有些不解的觑了觑顾承耀的眼色,发现他眼里并没有一丝怒意,或者是指责。
姚友芊也跟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伤者已经送进医院了,没有生命危险,我回来之前,又去医院看过。我三哥说如果那个重伤的人明天可以醒过来,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顾承耀点了点头:“事故原因呢?查清楚了吗?”
他并不指望姚友芊真的能查清楚,所以上飞机之前就已经联系过小马,让他抽出人手来调查。
会问姚友芊,一是顺口一问,二是不想再让自己纠结刚才那一幅美人出浴图。
他的小腹,一直现在都还紧紧的绷着。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姚友芊忘记带衣服在浴室,又或者就这样走出来,自己会不会真的就中了她的美人计。
他衬衫的前襟是湿的,这在提醒着他刚才在浴室发生的那一幕。有多香艳,多失常。
将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不想让姚友芊看出自己刚才的失态。
只是欲望。无关其它。但就算如此,他也不允许自己,会对姚友芊产生这样的感觉。
这是错误的,必须制止。
“查清楚了。”姚友芊想到今天黄上跟自己说的话,脸色凝重了下来:“今天的这个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顾承耀正色,坐直了身体。眼里有精光流露:“人为?”
姚友芊深吸口气,开始说起了今天黄上调查的结果。
黄上是专业的消防员,对火灾现场只要看了,并仔细调查,就能明白起火的原因。
更不要说像今天这样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小火灾了。
“当时应该是有工人在楼上抽烟。然后没有熄灭烟头,导致点头了堆放在楼上的涂料。”
“幸好因为在施工。涂料只放了一桶在边上。所以火势并不大。那个从楼上摔下去的,应该是想逃走的时候不小心跑急了。因为当时他忘记戴安全帽,所以才摔得比较重。而另外两个人倒是好一些,知道脱衣服下来把火先灭了。”
当然,这个是黄上查看了现场之后,姚友芊又跟着黄上去了医院重新问过伤者,定下来的方案。
姚友芊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这才看向了顾承耀。
“我已经在工地取过证,也已经拍下了照片。也已经得到几个工人的确认。”
事情发展到现在,顾氏完全占理,她也有了反击的办法。不过顾承耀回来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办?
顾承耀的面色有些凝重。今天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过既然新闻都闹出来了,Y市人也是炒得沸沸扬扬,那不如再闹大一点。
“明天请律师,告那三个工人违反约定,并要求他们赔偿因为工地误工,以及这一场火灾的损失……”
所有进顾氏的工人,都有签过合同。
顾氏给出的薪水很优厚,同样的,为顾氏做事,也有很多限制。
比如,不能在工地抽烟,进入工地必须要戴安全帽,这个,是基本的常识。
对方没有做到,顾氏就算真的把他们告上法庭,要他们赔偿,他们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乖乖受着。
姚友芊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告他们?这样,不太好吧?”
人家都摔伤了,甚至生死未卜。那两个烧伤的虽然不是大面积的,不过这么热的天,就算只是手脚有些儿灼伤,要好起来也需要点时间。
“我看不出来,哪里不好。”
在其位,谋其事。
如果这个道理都不懂,趁早都滚回家种地去。
顾氏不需要这种消极怠工,甚至会为公司带来损失的人。
姚友芊没有说话,理智上知道顾承耀说的这种解决办法是对公司最好的,不过这样一来,未免有些不够人姓。
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地,工人干活累了,休息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在同情那几个人?”顾承耀最见不得这种妇人之仁。
“这不是同情,人家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却要去告他们,你不觉得你这种做法,很残忍,很没有人情味?”
“残忍?没人情?你有人情的时候,有没有替公司想一下?没错,今天是运气好,只有一桶涂料在那里,火势不大。那如果他们哪天去其它的地方抽烟,然后也犯同样的错误。到时候,损失比今天更大的时候谁来承担?”
顾承耀面无表情,在公事方面,他向来如此。
姚友芊微微咬着自己的下唇,顾承耀的处理方法,恕她不能苟同:“我不同意,顾承耀,你不可以这样做。”
“顾氏现在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顾承耀站了起身,也不想再看到姚友芊了:“明天我会让小马请律师,并准备好开新闻发布会的事情。”
姚友芊看到他要走,跟着站了起来:“顾承耀,虽然顾氏是你负责,不过工地上的事情,你都说了交给我负责,那这次的事情,我自然会解决。我保证不会影响顾氏的声誉。请你先不要告那几个工人。”
顾承耀挑了挑眉,漆黑不见底的眸直直的盯着姚友芊的脸,微微牵起嘴角,那里有一丝明显的讥讽:“想当圣母?”
“这跟当圣母没有关系。”姚友芊神情相当平静:“我只是觉得,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一定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僵。”
她的脸颊,因为刚刚洗过澡,还泛着一层粉红色。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满含着倔强,坚持,带着毫不妥协,毫不退让的坚定。
微启的唇瓣,似乎随时准备跟他辩上一场,一争高下。
顾承耀的心思,不在她说的话上,却在她的唇上。
他还记得,眼前的女人,有两片极柔软,极香甜的唇。
他突然就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随便你。”他冷声开口:“我只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不能处理好,就要按我的方式来。”
扔下这句,他大步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脚步快得,像是姚友芊会咬他一样。
姚友芊没有去注意顾承耀的失常,她只是有些奇怪。
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直到姚友芊已经睡下,在床上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今天貌似,被顾承耀吻了。那个家伙那么好说话,不会是因为占了她便宜吧?
姚友芊顿时,不自在了。
一个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半夜,姚友芊实在睡不着,只好起来倒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