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累,他甚至找不到人来说。那个会笑着为他分担,像是一朵解语花一样可爱的妹妹,已经离开了。
抬手,想打开床头的灯去洗个澡。手却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
他怔了一下,极力甩了甩头,想要清醒过来。
那个温热的物体,却已经靠上了他的胸膛。
“热,好热。”
黑暗中,极细的女声。似呢喃,又似乎是呻吟。
“喂”
手下意识的扶着对方的手臂,想将那人拉开。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手,在中了药的女人面前,就是最佳的解药。
女人攀上了他的手臂。原来的抗拒,在闻到她熟悉的气息时,变成了依偎。
“谁?不要。”
药力早已经侵蚀了徐思冉的本心。
她已经在这里独自对抗体内的药力超过了一个小时。
她的身体软成一滩水,动不了,起不来。
当身边出现其它人的时候,她咬紧了牙想要逃离,却敌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
尤其是当闻到他身上的夹杂着青草气息的男姓味道时。
“姚大哥,是你吗?”那个气息,好像是他。
脑子乱成一团,为什么姚友国会在这里?她呢?她又在哪里?
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
徐思冉想问清楚,可是药力一波一波袭来,她的意识,拼尽了全力,也只说出这一句。
姚友国有瞬间的清醒,姚大哥?
谁,是谁这样叫他?
才想弄清楚,想开灯的手,却无意在黑暗中碰到了一团柔软。
那娇嫩而纤细的身体,向他偎过来。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极好闻的茉莉花香气。
这个味道很熟悉,他好像在哪里闻过。
他凑过去,想闻清楚一点。黑暗中,却误打误撞,碰到了对方的唇。
他从来没有尝这这么甜蜜的味道。
他有过初吻,很多年前,那个女生主动,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如果那个叫初吻的话。
所以这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黎明时分,得到充分满足的男人,终于餍足的睡去。
睡之前没有忘记,伸出手将女人柔软的身体搂在自己的怀里,抱得紧紧的,像是抱住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而姚这入睡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姓江的送的这个礼物,确实不错。
黑暗总会过去,窗外的阳光早已经升起。只是被厚重窗帘隔着,外面的光线,丝毫也照不到房间里来。只能从窗帘的边缘,隐隐的看到些许天光。
姚友国还在睡,他有些醒不来。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有没方佳琪。没有方家人。也没有他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梦到自己身处在一片茉莉花丛里。
柔软的花瓣,虽然小,却温柔的将他包裹。
花中仙子跟他一起跳舞,他们花丛里做尽了所有想做的事情。
而他也过了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那个梦太美好,太香艳。
竟然让生物钟向来准时的姚友国,生平第一次,醒晚了。
宿醉让他的头很痛。这种头痛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喝酒的感觉。
可是身体却很畅快。所有的肌肉,骨骼,好像被人拆开,重组。
累到极点,却也爽到了极点。
他想着那个香艳旖旎的梦。
红楼梦里,贾宝玉梦游仙境,而他则梦游花丛。
怪不得古人说,庄生晓梦迷蝴蝶。原来做梦也会让人迷醉。
他在瞬间惊醒,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不会是让方佳琪那个女人又设计了一次吧?
如果是这样,那他可真的好去撞墙了。
才这样想的时候,他快速的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女人。
房间窗帘没有拉开,也看不清楚。
黑暗中,隐隐可见到对方乌黑的发,披散在他的胸膛上,那柔顺的发丝让他意识到怀中人不是方佳琪。
那个女人上个月刚刚烫了卷发,还染了色。
松了口气的同时,打开床头灯,又将怀中人的发丝轻轻的拂开。
眼前出现的脸,让他瞪大了眼睛。
徐思冉?她怎么在这里?
姚友国很诧异,他回忆着昨天的一切。
姓江的叫他喝酒,他去了,后来呢?
他喝得有些高了,姓江的给了他一张门卡,让他就在酒店里休息。
上了楼之后的事情,就开始不由自己控制。
头更痛了。现在,要怎么收场?
姚友国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脑子里转过了很多补偿的方法。
却一个也不合适。最后他决定等徐思冉醒来,问问她想要什么。
虽然他不太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在他房间里,而且还是在他床上。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跟姓江的脱不了关系。就不知道徐思冉是不是知情,回忆她昨天的样子,好像意识也不是很清醒。
真是一团乱。
姚友国起身进了浴室,简单的冲了一个澡。
从浴室出来之后,看着掉落一地的衣服,眉心蹙得更紧了。
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送两套衣服上来,顺便送早餐上来。
他则就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看着徐思冉的睡颜一动不动。
服务人员很快就将姚友国要的东西送上来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随意吃了几口东西,女人没有丝毫要清醒的迹象。
他有一瞬间的荒谬想法,是不是要先送她去医院?她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内心涌起几分愧疚。
咳。
他又一次走到床边站定,侧着脸,细细的端详着徐思冉的脸。
她的肤色很白。不知道是因为一夜的欢爱,还是因为室内温度比外面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