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一轮就那么倒霉,五人里面她点数最低,最高的是徐斯杭。在其他三人喝罚酒时,徐斯杭一本正经问她:“小丫头,我帅不帅?”
酒刚入口的三人齐刷刷白了他一眼,藿岑橙也嘴角抽搐了好一阵才点点头,心里却想着,果然是变态,自恋得可以。
第二轮风水轮流转转,藿岑橙成了赢家,徐斯杭点数最低,她眼眸转了转,问姚政南:“是不是任何问题都可以问?”
“当然,无下限无尺度,想问什么都可以,对方必须回答。”
藿岑橙笑了笑,转向徐斯杭:“你是不是?”
徐斯杭怔了一秒,随即抓过顾西辞一只手放到胸口一脸深情的说:“亲爱的,看来我们相爱的事瞒不住了。”
顾西辞还没什么表示,姚政南就已经“噗”一声把入口的酒喷了出来。陆星空也险些给呛住,凤眸瞥了眼呆若木鸡的藿岑橙,又斜着去看顾西辞,难得他还能继续保持镇定,不慌不忙把手抽出来,语气淡淡的:“还没喝几杯呢,你怎么就醉得连童画是谁都分不清了。”
姚政南大笑,望着嘴角颤了下的徐斯杭打趣说:“徐二,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在童画身上发现某些和西辞相似的地方,又知道西辞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童画?”。”
“所以徐二每次和童画偷情时心里想的人其实是西辞?”陆星空冷不丁也冒出一句。
“扯淡!瞎说什么,谁偷情呢?”徐斯杭横了两人一眼,嘴角却勾着连他自己都忍俊不禁的笑意:“行了,言归正传,我正经回答小丫头那个问题,我是货真价实的异性恋。”
藿岑橙蹙着眉:“我怎么觉得童画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徐斯杭望着她笑得意味深长,连顾西辞都看了她一眼,让她更困惑了,还想继续追问童画是谁,姚政南却已经甩动骰子开始下一轮游戏。
接下来好几轮都是姚政南、徐斯杭和陆星空三人轮流提问对方,每一个问题都是挑对方的隐私,而对方又不得不答,一来二去真心话大冒险变成了隐私大揭秘,连多少岁在什么地方和谁第一次上床**男身这样的隐私都被问了出来,真真的无下限无尺度。
最后玩来玩去没什么问的了提问就变成了提要求,作为赢家的姚政南居然要点数最低的徐斯杭单膝下跪向陆星空求婚,还要大声说“我爱你一生一世”;之后再一轮又变成了陆星空要姚政南趴在地上学哈士奇绕一个圈……
不知道玩到了第几轮,从未摇过最高或最低点数的顾西辞这次点数最低,而赢家是藿岑橙。
徐斯杭等三人饶有兴致的各自端着一杯酒望着两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都十分好奇藿岑橙会问顾西辞什么问题或提什么要求。反观顾西辞倒是泰然处之,他想藿岑橙就算再大胆也不会在人前提什么过分的问题或要求,念头刚落,就听藿岑橙说:“我要你和我舌吻至少一分钟。”
顾西辞脸色一僵,黑眸瞪过去:“你胡说什么?喝果汁也能喝醉?”
藿岑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冒失提这样的要求,可既然提出来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说:“不是说无下限无尺度吗?还是你不敢?你怕和我接吻会爱上我?可我们已经接过吻了不是吗?”
看戏的三人同时暧昧的“哦”了声,陆星空还不怕死的追问一句:“小丫头,你们到第几垒了?”上次那个赌局他可是下注最多的一个。
顾西辞飞去一记冷眼,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口搬空,随后站起来:“不早了,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如果你们明天不走再联系。”
直到他打开包厢门走出去,藿岑橙仍坐着一动没动,眉眼低垂着,仿佛被定住了。
离她最近的陆星空见状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提醒她:“你不是住西辞家?他走了你不走?”
她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站起来连再见都没说一声就追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听得身后徐斯杭叹息:“这丫头明明就是喜欢西辞还不承认……”
她心头一惊,却没有停下来,而走廊里已经不见顾西辞的身影,显然是根本没打算等她。直到她拐了两个弯才在电梯口看到他在等电梯,挺拔的身形笼在头灯白色的灯光下,侧脸越发显得冷峻。
顾西辞听到脚步朝她看来,漆黑如夜的眼眸黑沉沉的透不出半丝情绪。
她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却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来仰着脸问他:“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才不会真的要你和我舌吻。”
顾西辞收回视线,没再看她也没回她。
上车后他还是沉默,藿岑橙也不知道他这样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等回到金海湾,他径直回房,而她像个傻子一样在他门口伫立许久,站得腿发麻了才回自己房间。
也不管现在米兰那边是几点,她拨通顾西菡的电话,等电话接通她把今晚的事说给顾西菡听,末了顾西菡在电话那端很没心没肺的大笑:“你也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敢要我哥和你舌吻。”
“你还笑?快帮我想想办法,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他肯定是怀疑我来A市的动机了。”毕竟连徐变态都看出来了,他那么聪明的人没理由不怀疑。
“你真是沉不住气,怎么那么冲动?”
她撇撇嘴自嘲:“这说明我年轻,冲动这种事只有年轻人才会做。”
顾西菡又忍不住笑:“你就是太年轻了,我哥才没把你当女人,还当你是一个孩子。”
这句话让藿岑橙想起顾西辞每每和她说话时那副长辈面对晚辈的口吻,不由叹气:“顾小姐,你这是往我心口插刀啊。”顿了顿,“你还是赶紧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顾西菡静了一会才说:“我建议你干脆就趁今晚去勾引我哥把他给吃干抹净,免得夜长梦多。”
藿岑橙:“他现在在气头上连都都不看我一眼,我怎么勾引他?”
“这个我也没经验,你等等,我现在上网帮你找找。”
“额……”藿岑橙无语,揉了下发痛的额角说:“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挂了电话她又发了会呆,此时已经是凌晨,四周静悄悄的,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胸腔里传出的“扑通”心跳声。
虽然已经很努力克制情绪,可顾西辞额角的青筋还是爆了出来。
他粗鲁的打掉她的手,冷着脸咬牙切齿地低声斥责:“半夜三更穿成这个鬼样子敲男人的门,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鬼东西?”
藿岑橙早料到他会发飙,瞥了眼被打红的手背,有些委屈的说:“我只是想验证一下网上说穿性感睡衣去勾引男人百发百中的说法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事实证明,那些都是骗人的,最起码这一招对你就没有用。”
顾西辞已经脸色沉到发黑:“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笑:“想勾引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那样露骨的话她居然说得这么坦然,顾西辞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年轻无畏还是该骂她厚颜无耻。
拧了拧本来就蹙紧的眉,又顿了几秒他才开口问她:“藿岑橙,你是真的失忆忘了我还是故意演这出戏想让我爱上你?如果是后者,我劝你别白忙活了,我不可能也不会爱你。”
犹遭重击,藿岑橙一下就懵了。而他又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又突然回过头来执着于我,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我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她脸色转白,怔怔地望着他问:“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在我眼里,你和桃桃一样,我只把你当妹妹。”
“额……”
这句话比那日蒲嫣对她说顾西辞只把她当他父亲好友的女儿更让她难过。
她大脑乱成一团,思绪如麻。脸色白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他:“如果不是在酒吧我提那样的要求,你是不是还不会怀疑?”
顾西辞没回她。其实早在她提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时他就怀疑了,就像那次她说是妹妹告诉她她小时候看过他洗澡,其实那件事情妹妹根本就不知情。
“时间不早了,回房睡吧,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我……”
“我不信。”她出声打断他。
“不信什么?”
她望着他没有回答,却忽地伸手搂住他的颈项脸一扬就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温软的触觉让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去拨她的手,她反而更紧的收紧了双臂,在他想推开她时仿佛不甘似地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他吃痛倒抽冷气,牙关一松,她滑溜的小舌头便趁虚而入,循着他的齿列舔过,笨拙却热烈的撩拨他的舌尖,身子紧贴着他,滚烫得仿佛能把他熔化。
他又气又怒,稍加力道把她推开了她又顽固地扑上来,像个死缠住大人要糖吃的孩子,双手紧紧拽着他身上的睡袍执着的就是要亲吻他,让他避得狼狈不已,挣扎间被她推到墙壁上踮起脚尖来再度发狠地吻住了。
他心头一颤,太阳穴两边的青筋也跟着跳了跳,之后想也不想地抬手就是一巴掌,在她错愕之际用力推开她,沉声道:“你再胡闹现在就给我滚!”
藿岑橙仿佛是那一巴掌打懵了,虽然顾西辞没怎么用力,可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瞠大眼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伸手抚上挨打的那边脸,又手足无措的放下来,只觉得心头难堪、难过得不行,就仿佛眼耳口鼻都被堵住了无法呼吸,一眨眼,就有眼泪决堤般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