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停！”
雪离捂着耳朵，真是要疯了，就知道他脑子里没装什么好东西，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坏，还车上，还引擎盖，天哪，兮兮学坏了，跟谁学的！
“闭嘴！你给我闭嘴！”
雪离受不了地捂住他的嘴，顾兮之却拉开她的手，“太性了！”
说完将她抱过去，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无视她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在她耳边低语，“这样的梦做了无数次了，你知道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吗？”
雪离双手放在他肩上，羞得不敢看他，过了很久才小声问，“什么时候？”
“高一。”他说。
那天他本来是在外面和同学打篮球，打了一半有人来争球场，两伙人打了起来。那个时候的顾兮之已经比同龄人成熟了，所以他不会参与这种幼稚的事情，拎着包拍拍屁股就走了，没想到一回家就看见裹着浴巾在二楼小客厅和同学讲电话的雪离，她发育很好，十七岁的年纪胸前已经鼓鼓的，顾兮之一眼看去就看见深深的沟壑，本来就喜欢她，还看她这个样子，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就……
“那天家里本来没人的，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老实讲，当时你是不是羞愧极了，所以后来几天都没跟我说话？”顾兮之笑着问她。
“我没有羞！”她不承认。
“那不理我是怎么回事？”
“是、是你自己太讨厌了，看着就看着，也不知道挪开眼睛，我可是你姐姐呃！”
“我可是喜欢你的人呃！”
他学着她的语气，看着此时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儿，“知道我那天多兴奋吗，真的，你能满足一个少男对女人的所有幻想。”
雪离不自信的看他，摸他的侧脸，“真的？”
他点头，“所以在梦里和你做那种事，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我想要你想了很多年，这日子很难熬，我为什么要洁身自好，是因为我太爱你，想把干净的自己完整的交给你。”
“雪离？”他叫她的名字。
“我在。”
“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一件事？”
“你说。”
“其实，你也想留给我，是不是？”
雪离咬唇，锤他的胸口，“你怎么这么多想法啊，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说实话，有没有给过别人？”
再次开口，他语气变得严肃，雪离是害怕的。
她不吭声，顾兮之就一直追问，最后她逃不了，垂眼，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于是她看见顾兮之释然的笑了。
“所以是为我留着？”他又问。
所以真的不是因为你哦兮兮，你呢，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人，就连心里喜欢着你，也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不敢说出来。
她这么说，顾兮之倒不觉得意外，因为由始至终他就没有听雪离说过一句喜欢他。
“现在换我问你。”
雪离把玩着他脑后的柔软发丝，问他，“假如我和别人那样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要我了。”
他点头，“有可能。”
之后就见他笑了，然后他说，“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就算你有过别人又怎样呢，只要你心里那个人是我，只有我，其他的我都不计较。”
“撒谎。”
雪离才不信他，兮兮额头抵着她的，叹气，这才说，“好吧，还是有那么一点计较的，会觉得不甘心，为什么先拥有你的人不是我呀……”
雪离抱着他的脑袋，“所以你就得瑟吧，先拥有我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话没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她看见兮兮一脸坏笑来了，“雪离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我要去睡觉了！”
雪离觉得自己上了当了，兮兮真的越来越坏了，挖了坑让她跳！
挣扎开了就往门口跑，“兮兮你表这样啊，这是在家里，家里！”
“是不是不在家里就行？”
“别胡闹了，你看看现在几点！”
“哪有胡闹，我很认真的要和你讨论这件事……”
顾兮之嗓音低沉暗哑，“我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需要问吗！”这孩子真是……
“当然，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你一次不说这不公平。”
“不说呢？”
“不说我……”
“在你身上种满草莓！”
“种个毛的草莓……什么草莓？”
“你烦不烦，我不喜欢你了！”
等下一秒顾兮之抬头，雪离往那地方看去，“喏，草莓。”
“你想在脖子，或是……嗯，这里……”他指指她的锁骨处，“种满这东西吗？”
雪离要哭了，“你想我死在老爸面前吗？”
“那还不快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大点声！”
“那么大声干嘛啊！”
“说不说？”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喜欢谁呀？”
“喜欢你！”
“谁喜欢我？”
“顾兮之你有完没完！”
他嗯了一声。
学过生理卫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问，“这种情况多久会有一次？”
“经常。”
“额……”雪离觉得男孩子的世界女孩子应该不太能理解的，所以她选择沉默。
顾兮之闭着眼，“成年男人这样正常，尤其是有了喜欢的人。”
“我可以帮你吗？”
顾兮之突然睁开眼，雪离眨眨眼，又问，“怎样能帮到你？”
她退缩了，霎时就松手紧紧闭眼。
某人却在旁边提醒她，“不是要帮忙？”
她要疯了，所谓的帮忙是那样吗？不能从情绪出发吗？
兮兮学坏了，呜呜谁赔她一个原来的！
雪离在床榻上蒙着被子，眼前却不断回放刚才的情景。
她的手被那家伙按着不准她逃，那触感是不能直视的忧桑，甚至兮兮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让她脸红的扛不住，甩下一句“你自己搞定”就转身跑了。
这么想来雪离心里是很欣慰的，至少，兮兮是个洁身自好的男孩子，不会为了下半身的欲念和女生乱来。
第二天早上雪离起得早，和老妈一起给老爸和兮兮做早餐。
怎么老觉得这个陆律师看我的表情很诡异？雪离有些忐忑，难道我和兮兮真的没看穿了？
老妈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好像又有话想说，但是最后只听她唉声叹气。
雪离皱着眉很不高兴了，“老妈，您看着我叹什么气啊，我怎么了吗？”
“呃？没有，我就是……咳咳，你知道孕妇情绪不稳……”
雪离无语，撒谎也得撒得有点水平啊，您看着像是情绪不稳的吗？
吃饭的时候兮兮和老爸讨论工作上的事情，雪离和老妈聊美容养颜，兮兮偶尔假装不经意的把视线移到雪离身上。
老爸老妈面前雪离可不敢跟他眉目传情，就连话都很少跟他说，顾兮之简直觉得，这个人真是此地无人三百两，越这样躲越可疑好吗？早餐之后雪离说约了同学要出去，陆黎要睡回笼觉，顾远钧去书房忙碌，顾兮之在雪离离开后半小时给她打电话。
“在哪儿呢？”他问。
“不是说了和同学逛街？”
“什么时候逛完，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
雪离应该是到了目的地，电话里可以听到她付钱给司机，然后说了谢谢。
顾兮之突然问她，“晚上我们俩，去游艇好不好？”
雪离在那头愣了一下，然后问，“去游艇干什么？”
“做晚餐给你吃。”
他是多么傲娇的一个人，说这话的时候，手指在玻璃窗上轻轻的来回划着，声音里有些别扭。
雪离在那头笑了，像是很得瑟，“好呀好呀，那等下我打给你。”
挂了电话，顾兮之微微皱了眉，有点后悔了。
刚才他脑残吗，就那么想和她约会，那么想讨好她？
楼上父亲在叫他，应了一声赶紧上了楼。
此时雪离和同学在一家商场碰面了，两人先找了家可以喝东西的地方坐下。
同学应该是谈恋爱了，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漂亮，女人味十足。
雪离还看见她脖子处有些许不明痕迹。
心里暧昧的想，难道那就是兮兮说的草莓？
“我男朋友是体校的，个子很高，长得也很好看，和他谈恋爱其实我很没自信。”同学哎哎叹着气，喝了一口奶茶。
“为什么不自信？”雪离眨眨眼，觉得女同学长得挺漂亮，也挺优秀的。
“家庭背景呗。”
女同学摇摇头，“其实我不是很了解他家里怎么回事，但听朋友说，他老爸是当大官的，老妈做生意，家庭条件很好，可是我……”
她摇摇头，雪离见她苦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平民百姓怎么了？平民百姓就不能公平享有谈恋爱的权利吗？”
“不是啊，我还听说，他有个门当户对的小青梅，那女孩子对他可好了，虽然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可是时间一长难免被现实所动摇啊……”雪离听着，沉默了。
对啊，现在爱得再深又如何，现实终究是现实。
那个许诺的父亲是什么人雪离不是不知道，在那个圈子久了，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目染，说起门当户对，不就指的是许诺和兮兮吗？
突然就情绪低落了。
雪离是个直肠子的姑娘，脸上藏不住事的，女同学以为是自己说太多郁闷的事影响了她的心情，赶紧说抱歉。
雪离解释，“不是因为你啦。”女同学瞧了瞧她的表情，问她，“雪离，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
雪离低头，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于是女同学开心了，哈哈的笑，“快说快说，是哪家帅哥让你情窦初开了！”
雪离瘪嘴，咬着吸管摇摇头。不说，不能说。
要她说她喜欢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很变态？
和同学散了之后雪离按照约定给兮兮打了电话，在商场门口等他没多久他就开车来了。
雪离上车，要装出很开心的样子，可她的眼神到底出了她。
顾兮之人很精明，看出端倪又不说穿，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问她中午吃什么了。
“肯德基。”她说。
雪离刷着微博，没看见他难看的脸色，但是他的语气很臭，“你缺钱吗？吃那种东西！”
雪离抬眼看他，觉得莫名其妙，“女生逛街能吃的东西就那几样啊，前段时间在美国你上课的时候我叫外卖吃太多次披萨了就不想去必胜客，还有味千拉面味道越来越奇怪了我同学不喜欢，然后豪客来的牛排……”
顾兮之开着车，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色镜框，“你可以带你同学去好一点的餐厅。”
“我得迎合别人的模式。”
“不喜欢你亏待自己。”
雪离知道他早就在帮公司做事，当然会有很多收入，听他这么说，心里觉得特别温暖。
可她小小傲娇了一把，“干嘛找你要啊，找老爸不行吗，还有老妈，我们家有的是钱。”
顾兮之笑了，点点头，“对，你家很有！”
到了码头，停好车顾兮之拉着她的手走向自家的游艇，手里拎着一袋子食材，打算做顿烛光晚餐什么的。
女生不都爱这样？觉着很浪漫？
顾兮之煎牛排的时候雪离摆桌子，点蜡烛……还是别喝酒了，喝酒误事。
这游艇是兮兮考了游艇驾照那年老爸送给他的，一般情况他不会带人来，喜欢独自航海。老爸顾忌到他的安全问题，通常都是会指派一名资格较老的驾驶人员跟在他身边。
当然，她愿意的话。
“一会儿给老妈打个电话，说你今晚住同学家。”吃饭的时候顾兮之对她说。
“我吗？”雪离睁大眼睛指指自己。
“这里还有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人？”“不是，老妈从来都不喜欢我住同学家啊，说一个女孩子……”
“你都几岁的人了，就不能想点办法？”
顾兮之有点鄙视她的智商，搁下刀叉示意她把电话拿过去，“就说你同学家里没人，今晚一个人住害怕，你陪她。”
“妈会相信吗？”雪离表示有难度。
“信不信她都不会说什么。”
顾兮之找到老妈的电话，拨通了递给雪离，“放心，她会同意的。”
雪离皱着眉看他一眼之后接过了电话，“喂……老妈啊哈哈……同学家里今晚她一个人，害怕……我知道了……明天就回来了……老妈晚安。”
挂了电话，雪离抬头见兮兮面不改色继续用餐，问他一句，“可是不回去我要干嘛？”
某人头也不抬，“和我在一起……”
顿了顿又说，“你想干嘛？”唇角挂着笑，话里多少有些揶揄。
雪离知道他又在想不健康的，没好气的抡了他一眼，“你有打算找什么借口不回去？”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说了，今晚和姓高的在一起。”
“啊？言言也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
“他回来做什么？”雪离问这么多顾兮之不高兴了，蹙眉道，“你这么关心他，想让他知道吗？”
雪离吐吐舌头缩回目光，打算不和他说话了，真是烦人，有必要吃这种醋吗。
“想出海吗？”
夜里，雪离站在围栏边欣赏岸上景色，顾兮之站在她身后问。
“现在？”她惊得睁大眼睛。
顾兮之扬眉，“怕？”
“我是很怕。”
她很老实的说，一边转过身来对着他，“别说现在是晚上，就是大白天你一个人出海我也担心，怎么也得有个师傅一起。”
顾兮之刮她鼻子，“嫌弃我技术不行？”
“你确实才考了驾照没几年，不过也不是技术行不行的问题，小心总是好的，老妈经常都说生命诚可贵……”
后面半句她不说了，因为兮兮一脸打趣的笑意注视着她，好吧，他总是能在什么话都没说的情况下用眼神打败她。
顾兮之看见了便问，“这礼物你喜不喜欢？”
“嗯。”她轻轻点头，面带羞涩。
心里想的是，只要兮兮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这样在乎着有关他的所有，如果兮兮不觉得她爱得比他更多，那么，等到有一天好聚好散了，他才不会那么难过。
如果可以，所有的难过留给她一个人就够了。
“兮兮，接吻吧。”
顾兮之闻言愣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