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已经战到难舍难分了,强大凌厉的剑气震的真真连退十来步,幸好在玉儿的保护,勉强没有受伤。心中却骇然不已,屏住了呼吸,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条纠缠在一起的人影,观战神经已紧绷至极点。
良久,真真再也忍不住了,忙出声制止道:“停手!再不停手的话,我就要走了!”
声刚落,两道人影迅速的分开,在半空中几个翻腾,终于落地。两人均未受伤,只是衣衫均破了好几处,略微平息了翻涌的气息,两人自在的立在真真面前。
“尉迟风,我的血是不是对你有某种用途?”真真略一思索,抬眸定定的瞅着他,问道。
“是的,你的血可以离魂。”尉迟风横了阴柔的云晚一眼,低声道。没想到云晚竟然是那人的弟子,怪不得两人旗鼓相当,现在最重要的是清然的意愿,他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离魂?真真满头的问号,不过她还是点头道:“尉迟风,我虽然不知什么是离魂,但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你的要求我会答应,只是不知你需要多少?”
“只要一滴就可以了。”尉迟风睁大双眸,惊喜的瞅着她。
“哦!”幸好才献那么点血,真真松了口气,“拿剑来!”
“不行!清然,你不能把血给他。”云晚面色微变,急忙制止。
“为何不可?才一滴血而已。”真真睨了他一眼,心中还是为他男扮女装的事不能释怀。
尉迟风冷冽的瞪了他一眼,云晚抿着唇,双手攥成拳,阴柔的脸上闪过冷然。
真真拿起尉迟风递给她的短剑,伸出一根小指头,准备往刀刃上一抹,突然一枚暗器袭来,“哐当“一声,短剑落地。
在场的两名男子面色均变了变,尉迟风隐忍的迸发的怒气,喝道:“谁?出来?”以他的武功竟然没察觉到附近有人,心头不禁骇然。
云晚心底虽惊愕,但更多的是庆幸,他没有能力阻止尉迟风,有人阻止自然是好事,于是他恢复了平静,阴柔绝美的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魅笑。
真真微拧秀眉,镇定的站在一旁,瞅见云晚脸上的笑容时,不禁暗叹:妖孽啊!不过她现在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那名迟迟未现身的藏镜人身上。
“阁下是谁?请出来现身一见。”迟迟未见其人,尉迟风蹙眉,抿唇冷声道,声音里隐藏了极大的愤怒。
“原来是你!”一道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淡淡的了然从东南角传来,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两人面前。
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云晚却了解的笑了,原来是他来了,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之高,真是失策!
真真讶异的睁大双眸,眸底迸射出欣喜的光芒。
“你终于来了……”
“清然!”玉渊穿着一袭白袍站在她面前,俊美的脸上隐隐有些疲惫,饱含浓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玉渊……”真真无意识地呢喃着,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她怕踏出的这一步,又是一场梦。
“清然,我回来了!”玉渊蓦地伸臂将她揽进怀中,紧紧的抱住,像是要将她融入身体一般。
尉迟风神色复杂的看着真真埋在他怀中,抿唇不语,可是眸底的嫉妒却泄露了他的心情。
云晚玩味的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定在玉渊身上,剑眉微扬,淡淡取笑道:“小王爷,我还以为你在哪个国家游荡呢,没想到你竟然追来了,真难得啊!”
玉渊挑眉,深沉的目光瞥了眼云晚后,视线定格在带着银制面具的尉迟风身上,微微蹙眉,眸底掠过一抹深思,开口问道:“这位兄台是否是我们熟悉之人?”
尉迟风身躯微微一震,瞥了眼对他充满敌意的玉渊,心头微酸,微敛眸光,温润的笑道:“是不是很重要吗?清然,看来我该告辞了!”
闻言,清然急忙从玉渊怀中抬起头来,“那么快?你不是要我的一滴血吗?我还没给你呢!”
尉迟风瞥了眼在场的两名男子,沉吟片刻:“现在不急。”事实上过了今天后,他的时间不多了。
玉渊望了他许久,沉声道:“你要清然的血可以,但你要出示你的真面目。”
“玉渊!”云晚低呼一声,阴柔的脸上满是不赞同。他可知她的血……
真真闻言,忙不迭的制止:“玉渊,他的真面目是要留给她未来娘子看的。你不要勉强他。”
玉渊不为所动,抿着唇,寒澈的双眸深沉的盯着他,如果他连真面目也不给他们看,那么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不是在这里!”尉迟风沉默半晌,闭上双眸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反正始终都会知道的,何不现在就让他们知道?
玉渊点点头,“一起走吧!清然,你是不是回将军府?”
真真浅笑颔首,明眸里有着淡淡的思念,在现代,已经有杜清然代替她活下去,家人不会为她担心,在这里,她的爹娘也会牵挂她,这种有人牵挂的感觉,真的很好!
“那我们一起去将军府做客。”云晚阴柔说道,眉宇间满是笑意。
真真笑着点头。和玉渊率先走在前面,尉迟风沉默的跟着,玉儿偷觑了眼宫主,退了一步,走在最后面。
约莫半个时辰后,五人回到将军府。刚走到花厅门口,就从里面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清然!”接着一位美艳逼人的妇人扑了过来,紧紧的抓住真真的手臂,美艳的脸上满是欣喜,手还微微有些颤抖,原本以为清然远嫁他国,再无相见之日,今日却得以一见,心中自然欢喜万分。
真真眼眶蓦地一红,鼻尖微有酸意,哽咽道:“娘,我回来看您了!”
“好,好,回来就好!”云娘拉着她的小手,激动的说道。目光触及一旁的伟岸男子时,会心一笑:“原来小王爷也跟着来了!”
“小婿见过岳母!”玉渊上前恭敬的问候道。
“好,好,不知另外两位是?”云娘笑看着他,目光注意到他身后那两位气质不凡的年轻人,疑惑的问道,
“这两位是小婿的友人,这位叫云晚,这位带着银制面具的叫尉迟风。”玉渊微勾唇角,含着笑意介绍道。
“原来是玉渊的朋友,欢迎!”云娘朝他们笑道。
“见过夫人!”两人异口同声道。
“走吧,大家一起进屋去!”云娘笑着招呼道。
玉渊笑着搂着真真的腰肢,不理她臊红的脸颊,亲昵的拥着她进屋。
夜晚,梅花正盛开,空中逸着淡淡幽香。
和家人用过晚膳后,玉渊和真真回到她未出嫁前住的挽云阁,尉迟风和云晚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
“你们总算回来了!”云晚眯着眼取笑道。尉迟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些不安。
两人笑着在他们对面坐下。玉渊双眸犀利的凝视着尉迟风,沉声道:“尉迟风,你是不是该揭下面具了?”
尉迟风浑身一震,紧抿着唇,颤抖着双手缓缓拿下银制面具。一张极端俊美且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三人面前。
“啊?”真真惊呼,“你是齐风?”
“不,我是尉迟风,齐风是另一个人。”尉迟风深吸了口气,声音低沉的说道。
“什么?明明就是齐风的脸。”真真蹙眉,咕哝着。
玉渊和云晚对望一眼,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其实我只是寄宿在齐风身体里的一抹幽魂。”尉迟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向他们,他低垂着眼睑继续说着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原本是风国的二皇子,一个在十五岁就被人下毒害死的皇子,幸好当时的国师,也就是我的师傅找来虚空大师为我施法,将我的魂魄寄宿在齐风的身体里,才能活到今天,这事齐风也知道,我们商量好晚上是我,白天是他……”
真真听得睁大的双眸,没想到尉迟风竟然是位皇子,而且还是死去的几位皇子中的一个,怎能不令她吃惊?
“你说的事很离奇,叫我们如何相信你?”玉渊眸光微闪,冷静开口。看来他当初的怀疑是对的,怪不得他在去玉国的路上如此奇怪。
尉迟风一怔,随即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这听起来不可能的事。”
“不,我信!”真真微扯唇角,唇畔逸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她也是一缕魂魄,一缕有着现代人意识的魂魄。
云晚敛了敛眸光,道:“我也相信!”看到玉渊皱眉,低叹一声解释道:“我见过虚空大师,他曾告诉我这件事。”
“为何你说我的血可以离魂?”真真瞅着他问道,一直盘旋的疑问终于问出口了。
“因为虚空大师施法定下的期限还差几天就要到期了,一旦法力失效,我就会魂飞魄散,只有你的血可以永远的留住我的魂魄。”尉迟风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会又是虚空大师说的吧?”真真睁大双眼,张了张嘴,有些困难的问道。她的血竟然有这样的用处,太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