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真真继续回床去睡笼觉。不知睡了多久,总算睡够了,睁开眼准备爬起来时,却发现床边不知何时坐了个人。
借着朦胧的烛光,看清了他的脸,啊!是大哥!
“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真真有些愕然的问道。
“爹叫我来叫你去吃晚膳。”杜天宇含笑的瞅着她说道,俊脸上隐隐有些疲惫。
真真微微皱了皱眉,“大哥,我不去花厅用膳了,在房里吃就可以了。”
“好!”说完就出去吩咐玉儿将晚膳端来房里。
“大哥,你有心事?”真真随手挽起及腰长发,抿唇问道。
杜天宇俊脸闪过诧异,随即苦笑一声:“玉国使者在月底要来我国,而且他们有联姻的打算,皇上听说清容是京城第一美人,就下旨要清容在千金宴那天好好表现,希望玉国的使者挑中清容联姻。”
“为什么不是公主?”真真蹙眉问道,历来的联姻不是公主去的吗?
“皇上只有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儿--晓晓公主,她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你认为皇上会让她去联姻吗?”
晓晓?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公主?真真心神一阵恍然。
“除了姐姐外,还有别的人选吗?”
“还有宰相的两个女儿。”
“有没办法不用联姻。”真真沉吟片刻问道。
“有,除非清容嫁了人。可是距离千金宴还有半个月时间,时间短促,来不及了。”杜天宇抚了抚眉心,疲倦的说道。
“这可难办了!姐姐有喜欢的人吗?”真真垂下眼眸,淡淡的问。
“有,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杜天宇深深的望了眼她,说道。
“有就好,姐姐那么漂亮,他还看不上眼,是不是眼睛有问题?”真真微勾唇角,缓缓开口道。
“不是他眼睛有问题,而是他心底有人了。”杜天宇别具深意的扫了眼还在状况外的真真,轻微的叹了口气。
“原来是心有所属啊!”真真清秀的小脸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
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他们是两情相悦吗?”
“不是!”
“那姐姐干嘛不去追?”真真低声咕哝。
“因为他喜欢的那名女子和她关系很密切。”杜天宇淡淡的说。
“啊?”真真讶然的看着他,杜天宇低低一笑,摸摸她的头,“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时,玉儿和管家于叔端了晚膳进来。真真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快饿扁了。
“你先用膳吧!大哥先离开。”
“嗯!”
真真一边吃着晚膳,一边困惑的想着,为何大哥跟她说那么多与她无关的事。奇怪!
拍了拍额头,不想了,吃饭先!
挽云阁。静心亭
晚风沁凉,月光皎洁,一轮圆月悬空,清辉洒落人间,纵使高处不胜寒,亦有柔情遗人间。
梅林在晚风的吹拂中,淡淡的、怡人的梅花香,扑鼻而入,沁人心脾。
正是入睡时分,真真让玉儿和晚香下去休息后,自己则独自一人披着单衣,拖着长长的及腰秀发站在静心亭内。
睡了一整个下午,现在了无睡意,仰望苍穹,低低轻叹。
安静冷清的梅林,月光笼罩的院落。
皎洁的月光清冷的照进亭子里,笼罩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隐隐透着几丝落寞。
“清然,有没有想我?”一道男性的嗓音突然响起,嗓音低沉,透着淡淡的戏谑。
真真被突来的声音吓到,惊得旋身,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倒去。
“啊--”轻呼出声,眼前就要在跌落在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倏地出现在眼前,一只长臂紧紧拉住她,随后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你,尉迟风--”站稳后,真真离开他的怀抱,抬眸瞅见一个银色的面具,不由得惊讶出声。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尉迟风沉声一笑,浑厚低沉的笑声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进入挽云阁有一刻钟了,一直在远处注视着发呆的她,没想到一出声就把她吓到了。
“想忘记也很难吧!”真真小声的咕哝道,“每次都是晚上出现,还带着个银色的面具,这么明显的标志会忘记才有鬼。”
从清然的记忆里,得知她在一次无意中救了他,他就借着报恩的借口一直在她身边晃荡。
“呵呵--”尉迟风轻笑出声,黝黑发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清秀的小脸。
“好像每次见你都换一次地方。”
真真抿嘴浅笑,斜睨了他一眼,“这不是很好吗?反正某人神通广大的得很。”
“我是你的守护神啊!找不到你守护什么?”尉迟风似真似假的开着玩笑,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闻言,真真的心蓦地一颤,别开脸,目光落在前面的梅林树上,干笑道:“就会拿我开心。”
尉迟风眼里掠过黯然,尔后向前一步,与她并排站着欣赏月色!
“为什么你一直都是晚上出现?”真真突然侧首,冲他展颜一笑。
尉迟风高大的身躯震了震,黑眸闪过几丝复杂的光芒,继而笑道:“清然喜欢我白天出现吗?”
真真一愣,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浮了出来,取笑道:“其实什么时候出现都没什么,不过我更喜欢你晚上出现,更有神秘感和诗情画意。”
“诗情画意?”尉迟风惊讶的微张薄唇。
真真掩嘴偷笑:“可不是?每次都是夜晚,让人浮想联翩。”
“哦?那你对我有没有浮想联翩?”尉迟风突然凑到她眼前,眼底闪过丝丝情愫。沙哑暗沉的嗓音害的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真真略微不自在的推开他的头,嗔道:“别闹了,说说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尉迟风清清嗓子,俊脸浮现淡淡的红晕,可惜有面具阻挡,无人能瞧见。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
真真微怔,眼底掠过几丝难懂的光芒,尔后白了他一眼,笑道:“可不可以不要说的那么暧昧?我现在是弃妇也,不是该同情下弱者吗?”
“呵呵--”尉迟风忍不住笑出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她,戏谑道:“这个弃妇不是你自己找来的吗?”
“对了,可以帮我画幅画吗?”低哑的嗓音里有着淡淡的希冀。
真真瞥了眼他,怎么最近总是有人要她作画呢?不过尉迟风是她第二个心甘情愿为他作画的人。
点头颔首,真真揶揄道:“是不是将你戴面具的英姿也画上去。”
尉迟风挑眉:“那是自然!”
“需要来匹骏马衬托吗?”
“如果可能的话!”
“……”
“……”
“那还要不要画个美女在身边?”很不雅的翻了翻白眼。
“如果这个美女是你的话,我就要!”尉迟风眼角含笑,愉悦的笑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尉迟风突然问道:“想不想体验一下屋顶上赏月的感觉?”
“想!”真真双眸一亮,拽住他的衣袖,“那肯定很浪漫,要是我会轻功,该多好啊!”随便上哪赏月都行,踏雪寻‘霉’也不错。
无限幻想中……
“才不要!”尉迟风小声低喃,要是她有轻功的话,整天不见人影,多不划算。
说完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一跃,真真暗呼声刺激,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腰,直到他轻松的搂着她飞上屋顶。
两人肩并肩的赏月,真真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遥望星空……
尉迟风嘴角微扬,愉悦的瞅着她优美的侧脸,眸底掠过些许深情。
两人默默无言,静静的望着天上的月亮,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次日
午后,凉风徐徐。朴实雅致的挽云阁里,除了秋蝉唧唧外,满室宁静。
真真端坐在小巧的案几前,白晰的手执起毛笔飞快的在宣纸上挥洒,淡淡的笔触勾勒出尉迟风高大俊挺的身躯。一张银制的面具扣在他脸上,一旁还有一匹蓄势待发的骏马,更加衬托出他伟岸俊挺的身姿。
“小姐,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玉儿小心翼翼的端来犹冒着白烟的茶盅,上好的白玉瓷杯里盛着八分满的甘泉,上头飘着三、两片碧绿晶莹的叶片,霎时满室生香。
探头看了一下宣纸上的画,小脸闪过淡淡的诧异,宫主?小姐在画宫主?随即掩嘴轻笑,看来宫主和小姐相处不错嘛!玉儿在心底暗忖。
“小姐,你喜欢这画里的人吗?”玉儿试探的问。
“嗯。”抬头朝玉儿笑笑,真真轻声应道,放下手里的毛笔,细细的欣赏这幅画。
“先搁着吧,我待会儿再喝。”
真真一边说,一边拿起手中的画端详着。
“玉儿,你觉得我画马作背景好吗?”微蹙着眉,真真不甚确定地征询着玉儿的意见。
“小姐,有马衬托才好!我觉得你画的好棒哦!”玉儿真心的赞美。
“要不要再来个黄沙漫天大漠作背景?”真真失笑道。
“那也好啊,反正小姐画技那么好!”
真真不由得摇头,问了也是白问,待墨迹干了后,将画收好。躺在绣塌上,享受的喝着香茗,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册,不时传来沙沙的翻页声,玉儿静静的在一旁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