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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出奇制胜——战争利器产生的背后(4)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最具争议的,即德国研究原子弹最主要的专家海森贝格本人曾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一篇声明,声称自己并不认同希特勒的所为,因而和同事们一起,避开了对原子弹的研究,转而研究反应堆和回旋加速器。

英国情报局根据他们掌握的情报获知:位于挪威南部哈丹格高原上被德军接管的诺尔斯克工厂正在大幅度增加重水生产量,而重水是制造原子弹不可缺少的原料。伦敦方面马上紧张起来。很明显,德国人正在加紧研制原子弹。一旦重水被运往德国,纳粹就可能抢在盟国之前掌握并使用威力无比的原子武器,后果不堪设想。英国战时内阁立即下了一道命令:摧毁诺尔斯克工厂并破坏它的重水储存。鉴于工厂所处的地形,出动飞机轰炸可能达不到彻底破坏的效果。而且,会给当地居民带来损失。于是,特种行动局根据内阁指示对挪威地下抵抗组织设法弄来的有关重水工厂结构的设计图纸、周围地形及德军布防情况的地图照片进行了仔细的分析研究,制订出一个代号为“新手”的作战计划:空投英国伞兵出其不意地袭击并炸毁诺尔斯克工厂。

1942年11月19日深夜,两架装载40名伞兵突击队员的滑翔机各由一架英国“哈利法克斯”轰炸机牵引从苏格兰一个空军基地秘密起飞了。可是,飞机进入挪威上空遇到暴风雪天气,迷失了航向;加上皇家空军首次使用滑翔机参加军事行动缺乏足够的经验。结果,一架轰炸机撞着了山崖,机毁人亡;另一架侥幸返回基地。两架滑翔机坠毁,突击队员死伤过半,活着的人被闻讯赶来的德国党卫军俘获,全部被枪决。

“新手”行动失败了。英国人决心再作尝试,不惜代价除掉隐患。特种行动局挪威组组长杰克·威尔逊上校再次奉命拟订了“炮手”行动方案:挑选6名精干的挪威特种部队成员组成偷袭小组,由挪威地下组织配合完成摧毁诺尔斯克工厂的艰巨任务。英国人对这次行动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并作了周密的部署和安排。6名挪威人被专门送到一所特工学校,在特制的巨大模型工厂中进行了两个月的训练。

1942年2月26日,爆破组被空投到气候恶劣的哈丹格高原上。队员们顶着怒吼的狂风,踏着厚厚的积雪,涉急流,攀峭壁,步履艰难地向预定地点行进,终于与潜伏的挪威地下特工人员接上头。他们来到诺尔斯克工厂附近的山头上用望远镜进行侦察。神秘的重水工厂就坐落在尤坎镇旁边一个山谷的悬崖峭壁上,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峡谷上仅有一座吊桥通向工厂,德军日夜把守,严格盘查进出人员。厂里驻有德军卫队和保安人员。偷袭小组成员在一起商定好了具体的行动步骤。

天黑以后,袭击组一行9人出发了。他们穿过一片冰雪覆盖的树林地带,来到工厂对面一座险峻的山崖上。然后,顺着绳索下滑到深谷的底部,跨过寒冷刺骨的河流,再沿着500英尺高的岩石攀登上去,敏捷地接近了厂区。他们绕过布雷区,机警地避开岗哨,用一把巨剪剪断了工厂大门上锁的铁链,一声不响地钻了进去。5名队员端着冲锋枪占据了有利地形,警惕监视着德国卫兵的住处。不一会儿,另一组爆破人员按预定方案找到了那条敷设电缆的狭窄地道。经过这条通道很快进入了工厂的主体结构,重水浓缩车间。他们熟练而迅速地将炸药安放在关键部位,点燃了导火线,然后从原路撤离,悄然消失在黑夜中。

数分钟后,工厂内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警报器尖厉地嘶叫起来。厂里的德国警卫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提着枪到处乱窜。气急败坏的党卫军乘车闯进工厂一瞧,生产重水的主要设备成了一堆破铜烂铁,近一吨储存重水全部报销。

德国驻挪威占领军司令大发雷霆,将负责工厂保安工作的党卫军头目召来狠狠训斥了一顿。随后命令大批德军开进尤坎镇,封锁了大小通路,搜寻了附近的山头。盖世太保挨户搜查,结果一无所获。这时,突击队员们已经滑雪越过了瑞典边境,安全脱险。对这次袭击,伦敦乐观地认为德国至少要两年才能恢复重水生产。

但是,英国人显然低估了纳粹的技术能力。不出半年,工厂完全修复。8个月后,德国人开始重新提炼重水。1943年11月16日,艾森豪威尔将军命令驻欧洲的美国空八军轰炸诺尔斯克工厂。小小的尤坎镇落下了一百多吨炸弹。工厂发电设施受到严重破坏,重水生产再次停顿下来。这下,希特勒坐不住了,连忙决定将工厂内储存的重水及其生产设备搬往德国。英国情报局很快弄清了纳粹的这一意图。

1944年初,盟国又获悉了一个确切的情报:德国人已将诺尔斯克工厂剩下的600多公斤重水和其余14吨原料液体封装好,准备用专列运到挪威廷斯贾克湖的铁路渡口,由渡船载着火车航行到另一个城市后,继续运往德国。伦敦火速指示参加过“炮手”行动的挪威抵抗组织成员克努特和斯金纳兰德想办法炸掉货物,绝不能让重水运回德国。同时命令皇家空军随时作好准备,一旦克努特失败,则在海上将装载重水的轮船击沉。

克努特等人领受任务后立即开始行动。他们打听到廷斯贾克湖特别深,最深处足有1 000多英尺,如果船只沉入湖中,根本无法打捞。因此,克努特和斯金纳兰德决定在渡船航行途中将其炸沉于廷斯贾克湖,他们通过内线探得了装载重水的专列驶抵码头的准确时间以及摆渡列车的渡船。克努特化装成旅客乘这艘“水力”号渡轮在湖上走了一次,计算好了进入深水区的时间。

在列车到达渡口的头天晚上,克努特和斯金纳兰德趁着夜色潜入了“水力”号,将可塑性炸药和雷管放进船头底舱内,调整好用两只闹钟改装成的引爆装置时间,检查无误后,赶紧离开了渡船。

次日晨8点,装运重水的专列从戒备森严的尤坎镇车站徐徐开出。列车由一队荷枪实弹的党卫军押送,铁路沿线岗哨林立,侦察飞机在上空盘旋。上午10点,“水力”号载着火车准时起航。约40分钟,渡轮缓缓航行到深水区。忽然,甲板下发出一声沉闷的炸响,船身剧烈抖动摇晃起来,底舱被炸开一个大洞,船头急速下沉。顷刻,装载重水的机车顺势滑进水中,沉入湖底。仅仅5分钟,“水力”号完全沉没。

至此,德国纳粹用来制造原子弹的重要原料重水基本上损失殆尽,希特勒的原子弹美梦也不得不画上了句号。

电波中的坚强壁垒——那瓦霍语密码

如果你认为武器就是指那些具有杀伤力的枪、炮,那么毫无疑问这绝对是片面的。有些武器虽然不能够直接杀死敌人,但是威力却一点也不逊色。二战中,印第安人为美军编制的纳瓦霍密码,就绝对是令对手头痛不已的神秘武器。

情报、消息在任何战争中都是极其重要的,率先得到情报的一方无疑将握有战争的主动权,可以出其不意地占得先机。

印第安人编制的神奇密码

1942年,纳瓦霍族(印第安人的一个主要部落)的精英们设计出一种不可破译的密码,使日军如堕雾中,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帮助美国赢得了太平洋战争的胜利。

1941年12月7日,日军袭击珍珠港,日美太平洋战争爆发。美军和日军为了能在战场上掌握主动,双方都绞尽脑汁想破译对方的通讯密码。纳瓦霍人最终帮助美军在情报战中占得了先机,而这种十分难懂的密码对于日军来说简直无异于“鸟语、天书”。

用纳瓦霍语编制军事密码,是一个叫菲利普·约翰逊的白人出的主意。纳瓦霍人是北美印第安人的一个分支,世代居住于美国西部,现在人口20多万。约翰逊的父亲是传教士,曾在纳瓦霍部落长期生活,因此他们全家都能说一口流利的纳瓦霍语。约翰逊认为,如果用纳瓦霍语编制军事密码,将非常可靠,无法破译。因为这种语言口口相传,没有文字,其语法、声调、音节都非常复杂,没有经过专门的长期训练,根本不可能弄懂它的意思。

另外,根据当时的资料记载,通晓这一语言的非纳瓦霍族人全球不过30人,其中没有一个是日本人。如果能够用纳瓦霍语编成一套密码,日军情报部门将很难破译美国的军事情报。

1942年初,约翰逊向太平洋两栖舰队的指挥官沃格尔少将提出了建议。根据他的实验,纳瓦霍语可以在20秒钟之内准确编码和解码3行以内的英语命令,而用机器做同样的事需要30分钟。沃格尔少将最终采纳了他的建议。1942年,海军陆战队征募人员来到纳瓦霍族居住区,着手物色一些能操流利的纳瓦霍语和英语的理想人选。同年4月,第一批29名纳瓦霍士兵组成了海军陆战队第383排,并受命编写纳瓦霍语军事密码。

神奇密码的秘密

第一批29名纳瓦霍新兵很快进入训练营地,在那里他们创造了纳瓦霍语密码体系,并为此编制了一本字典。这本字典是不能随身携带的,必须被牢牢记在脑子里。密码设计者们受命同样只保留它的口语功能,也就是既不要密码本,也不要密码构成公式。

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有3 600多名纳瓦霍人在军中服役,但其中只有420名是纳瓦霍语密码译员。在太平洋上的海军陆战队的全部6个师中,他们编译和解译密码的速度比任何密码机都要快。他们用纳瓦霍日常用语和自己设计的400个左右的暗码词汇构造的密码使日本人困惑不解。纳瓦霍语本身已是高深莫测,德国人破译英语密码时可以从共有词根着手顺藤摸瓜;日本人往往用美国大学的留学毕业生来窃听美军通讯。但是源于亚大巴斯卡语,很可能是从亚洲传入美洲的纳瓦霍语,是一种音调语言。它的元音高低起伏,以语调的强弱不同来表达语义。一个单一的纳瓦霍语动词,包括自己的主语、谓语和副词,可以翻译成一个完整的英语句子。一个会讲纳瓦霍语的人曾说过,纳瓦霍语的词汇十分生动、形象,可以让你的脑海里浮现出整幅画面。

为了在战争史诗中描绘精彩的画面,密码编写者们没有求助于数学和机械,而是在自然界中寻求灵感。他们用鹰命名俯冲轰炸机:猫头鹰——侦察机;燕子——鱼雷机。他们用鱼来命名舰船:鲸鱼——战列舰;鲨鱼——驱逐舰。为了拼出常用姓名,编写人员编了一套纳瓦霍动物寓言集,以蚂蚁、熊、猫代替海军陆战队的埃布尔、贝克、查理。有关敌方的词汇以特征代替:日本人——斜眼;希特勒——八字胡须;墨索里尼——大葫芦下巴。

神奇的人体密码机

硫磺岛战役是美军在太平洋战争中打的一场经典战役。通讯长官、少校霍华德·康纳回忆道:“没有纳瓦霍人,硫磺岛将永远不会被攻克。”

在这场战役中,纳瓦霍语密码译员两天两夜没有睡觉,在6个通讯网中传达了800条信息和指令而无一差错。在长达一个月的战役中,有3名纳瓦霍译员牺牲。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纳瓦霍密码译员被借调到海军,以防止日本人通过破译密码察觉一场迫在眉睫的空袭。

“当你开始传递情报并且一切正确无误时,他们就开始像对待国王那样对待你了。”纳瓦霍族士兵哈罗特·福斯特回忆说:“他们会说,‘酋长,让我帮你拿报话机’,‘让我帮你拿枪’。”他们给纳瓦霍密码译员配备了个人警卫,以保护他们免受那些分辨不出纳瓦霍人和日本人的海军陆战队员误伤。

纳瓦霍语密码曾被视为最高机密,每当问及战争,纳瓦霍密码译员就会简单地回答:“我是个话务员。”当时,无论是战争影片的描述中还是战争史实的记载里都见不到纳瓦霍人的踪影。一些留在军中服役的纳瓦霍士兵后来参加了朝鲜和越南战争,但是纳瓦霍语密码却再未用过。直到1968年,它被解密,这一机密才被公之于世。

2001年7月26日,美国总统布什为已经沉默了半个多世纪的印第安“人体密码机”颁发了美国政府最高勋章——国会荣誉奖章。当年,正是他们编制出不可破译的“无敌密码”,为盟军的最终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美国好莱坞影片《风语者》就取材于纳瓦霍族密码员的故事,作为主演的美国著名影星尼古拉斯·凯奇也到场祝贺。

布什不胜感慨:“他们对国家的贡献值得所有美国人尊敬和感谢。”4名白发苍苍的印第安老战士更是激动异常。当年,正是由包括他们在内的29名印第安纳瓦霍族人,编制出了这套“无敌密码”。现在,其他的25人已离开人世。

特迪·德雷珀是专程从亚利桑那州赶到华盛顿的。面对荣誉,他感慨万千地说:“已经很长时间了,很久以来我们都在被人遗忘的角落。”另一名叫布朗的密码员激动地说:“让我们永远不要忘记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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