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中学时,就特别崇拜明代的徐霞客。
这不仅仅因为他“驰骛数万里,踯躅三十年”,还因为他写成了天下奇书《徐霞客游记》。
今天,2012年5月19日,中国国务院批准设定中国旅游日。这旅游日,5月19日,取自《徐霞客游记》开篇之日期。去年,首届中国旅游日的主题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今年的主题是:“爱旅游,爱生活”。
早年,在常熟兴福寺时,读过《徐霞客传》,作者是常熟的钱谦益。那时,我对徐霞客的出行,要么伴一僧,要么携一奴的做法,印象深刻。
徐霞客旅历,从22岁起出游,直至56岁时去世。在那个时代,这是常人很难做到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中华旅游第一人,亦是背包客的始祖,堪称“游圣”。
徐霞客自少年起便嗜好游历,更立愿说:“大丈夫朝游碧海,而暮宿苍梧。”他的好旅嗜游,与其家庭影响关系很大。其父一向乐于山水,有一次两官员来访,他知消息后,为避而不见,悄悄从后门溜掉,到太湖乐他的山水去了。徐霞客少年时,由于文采很好,亲友都劝本无意于官场与八股文的他去考科举,以便金榜题名,唯其父说:人各有志,岂可勉强。19岁时,其父亡的。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因老母在堂,他没有远去。对此,母亲对他说: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应志在四方,出去游历吧,到天地间去舒胸放眼,怎能因我,如篱栅里的小鸡,套在车辕上的小马,留在家园,无所作为呢?为此,他就戴着母亲亲手为他做的远游冠,出门壮游,时年22岁。
徐霞客在游历中与僧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钱谦益的《徐霞客传》曾说:他出游,或伴一僧,或携一奴。当然,还有一拐杖、一包袱。有一次,他与僧人静闻一同欲往云南鸡足山,一处迦叶菩萨的道场。不料,路遇盗贼,不仅盘资被抢,静闻还被重伤致死。有人劝他回家算了,他说:我带着一把铁锹出来,什么地方不可以埋骨呀?不肯回头,还是继续前行。千辛万苦,终到鸡足山。在鸡足山,他把静闻的骨灰掩埋于此,了却了静闻的遗愿。但此行,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突发足疾,难以行走。于是,他便暂留此地,兼修《鸡足山志》。生命后期,在他病重时,有友人去探望他,他对友人说:西汉的张骞、唐代的玄奘、元朝的耶律楚材等到过西域,我作为一个平民百姓,也到了西域,与那三人合而为四,今虽死也无遗憾了。
从张骞到玄奘,再到耶律楚材,及至徐霞客,不同时代,其游历模式或许会有不同,但我想,其精神当是一如的,就如我们僧人的行脚——
是一种生活态度,
是一种生活品位;
是一种信仰方式,
是一种信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