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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秦人的胜利

秦人是被华夏人赶出中原后西进的一批古苗人——羌人的后代。中国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古代时文明的传播只能从西来,因为东边是浩瀚的太平洋。近代正相反文明从海洋上过来。秦人是羌人的一支,是西方的游牧民族,这就是为什么秦人尚武。羌人在商朝被大量抓去做奴隶,所以周人迁徙过来后自然加入了周的一边。但是西周的时候秦人的地位也不高,开始也是奴隶,但是也比商朝时要好,起码不用被拉去祭祀。后来因为帮助周朝抵抗西方的民族,有军功才封到大夫,还不是诸侯。

所以秦人的构成很复杂,既有羌人的特点,也有周人的特点,而且因为对抗西方民族的原因,秦人身上还有阿尔泰民族的特点。秦人早期生活的地理位置适合游牧,而不是农耕。史书上明确记载秦人的祖先以养马、驯鸟兽为生。秦人一直没有固定的都城,只有固定的陵墓,直到商鞅变法时,秦人才开始在咸阳建筑都城,这标志着秦人由游牧向定居化农耕化演变。在西周末年秦国建立的时候,秦人已经阿尔泰化了,殉葬、坑杀就是阿尔泰民族的做法。

因为受西方和北方,中原的民族不同文化的影响,秦也是最早使用铁制武器代替青铜武器、骑兵代替战车的国家。铁器在西方亚述帝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中国的铁器是游牧民族从西方带来的。早在丝绸之路之前一千多年,沟通中原与西部的商道便已存在,可称之为“玉石之路”。现在已知最早的人工冶铁的铁器是从早期秦墓中发现。那么同样可以推断,早期秦人是铁器和冶铁技术由西向东传播的承担者。在文化上秦还吸收了齐、晋等中原国家的经验大胆改革,本来最野蛮、落后的秦人反而最后成了文明程度最高的民族。

对于秦国的诸侯头衔恐怕没有《史记》中记载的那么来自简单。周平王“赐给”秦人的这块地盘本是周人兴起的地方,是周王室的祖业根基,也是历代先王的庙堂陵寝所在。只要秦人从戎寇手中攻取就允许秦人据为己有,这绝非小事。周平王狠心“割让”王室祖地予秦,绝不仅是出于感激和人情这么简单。若是犒赏臣子的勤王之功,令其晋位于诸侯已经足够,如若不然再划归其少许土地财帛也足已。秦人数百年来用鲜血和生命为周王室鞍前马后效死杀场,只因为他们需要安身立命。没有哪次的待遇有这次周平王开出的更加丰厚。秦人不但借此契机得到了挤身诸侯的名份,更名正言顺的得到了八百里秦川的开拓权。天下真有这种好事吗?

其实秦人的土地就是明抢来的,如果周平王不给的话,可能会遭到毁灭性打击,后来所谓的“护送”平王东迁的阵容中就有秦国的身影。秦人本来就是羌人的一支,有了自己的地盘之后,和其他羌人诸族更是划清界限。甚至有可能参与杀死幽王的羌人其实就是秦人自己,只不过后来在历史书中玩了一下文字游戏,把秦人自己摘了出去。秦襄公从此建国,成了名正言顺的周室诸侯,而羌戎则作为宗周覆灭的罪魁祸首被历史鄙弃。

西周结束后,秦人借此天赐良机从周平王手中抢到原来的周人地盘。勇猛善战,强韧果敢的秦人抓住机遇,整军经武,经过四年准备,在公元前766年,从西犬丘一直打到了岐下。这一战,那个秦襄公虽然也死在战场上,但是继位的秦文公更是个厉害的角色,在他继位的第十六个年头上——公元前750年,一举将盘踞周人故地的戎人扫荡一空,进而“收周之遗民”,把不愿随周平王东迁的周人也收编了。日后的秦国的基础就在这位秦文公的经营下打下了。

刚刚起步的秦国,拥有其他诸国难以比拟的地理优势和经济资源。秦的领地主要位于我国西北部的渭河流域,那里大部分地区易守难攻,函谷关更是成为进出秦国的咽喉,进可攻,退可守。无形中,秦国已经站在了夺取天下最有力的跑道上;而秦国的南部是相对富饶的巴蜀之地,由于其并没有向外扩张的领土野心,反到是秦国尽享天府之利,占据了这一产粮大平原。秦国位于中国的西北部,地理位置的优越使其很难受到其他国家的攻击。

战国时候六国是昏君辈出,相反秦王嬴政统一中国之前,秦国却是连出五位有才能的君主。秦孝公时商鞅变法,让秦国开始崛起,秦惠文王虽然杀了商鞅,但是变法的成果保留了下来。任用纵横家张仪,针对六国的合纵提出了连横,对六国一一瓦解,逐个击破。秦武王任用甘茂为相,甘茂攻下了军事重镇宜阳,打开了韩国的西大门,秦兵从此可以畅通无阻地直插韩国的腹地。秦昭襄王,任用魏冉为相,提拔白起为将。白起伊阙一仗,打败韩、魏联军,杀死二十四万人。秦赵长平之战,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兵,赵国一战就损失了四十五万精锐。秦昭襄王又任用范雎为相,采纳了范雎著名的“远交近攻”策略,制定了秦灭六国的大政方针。秦庄襄王,任用吕不韦为相国,攻取韩国的军事重镇成皋、荥阳。攻下宜阳、成皋、荥阳,秦军就可以随时马踏中原。不仅如此,秦庄襄王还利用赵、燕之战,攻取了赵国榆次等三十七城,进一步削弱了赵国的国力。这些秦国的先王都为嬴政最后统一全国打下了坚定基础。秦国没有这些优秀的君主,那秦国就和其他六国没什么区别。

正因为秦国有这些优秀的君主,所以秦国的人才是最多的,正是有这些不可替代的人才资源,秦国最后才会消灭六国。而昏君辈出的六国,除了李牧能两败秦国外,找不出更好人才了,而李牧战胜秦国的回报就是被当作叛徒除掉。

世袭的君主继任者的好坏只能是靠运气,归本到底秦国的胜利就是因为国秦人的运气太好了。这就好像今天流行电子品牌苹果公司一样,乔布斯活着的时候苹果就是威风八面,没有了乔布斯马上就走下坡路。如果给苹果公司连续六个强力的领导人,我想苹果公司很容易统一小到手机大到航天飞机等一切的高科技领域。

常识告诉我们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这种违反常识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发生在了中国战国时的秦国。通过辩证法我们知道事物有两面,秦国的运气好那就有倒霉的一面,看得远一点倒霉的不只是六国,还有后来的世世代代所有的中国人。

秦朝建立的的时候,中国的文明并没有达到进入中央集权制的程度,中国是被不可知的力量推进陌生的社会环境,缺少治理中央集权制帝国的知识和经验。秦国统一区区十五年就灭亡就是证明,汉朝前期是分封制和郡县制混合并行还是证明。

一直到汉武帝采取董仲舒独尊儒术的方法,靠武力建立、思想奴化的中国式中央集权制体系才算正式确立。文明有个基础就是民族素质,在中国解决民族素质的方法不是提高而是限制。据我所知这种畸形的社会结构,世界历史上只出现在了中国。所以研究中国历史会发现很多奇特的社会现象,比如在中国,不光利益集团反对改革,被压迫的下层社会也反对改革,好像童话故事一样等等种种不可思议的情节都在这里上演。

六国最后的齐国灭亡时间是公元前221年。十五年后公元前206年表面看起来不可一世的秦帝国也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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