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爷叫陈金耀,我老子呢叫陈金辉,我哥叫陈醒,我叫陈醉,一家子名都挺好玩的。
我问过我爸为啥我哥叫陈醒,我就得醉,我吧说我爷爷给他取名字的时候希望他这辈子活的清清醒醒的,不要像我大爷一样浑浑噩噩的度过,那为什么我又得叫醉呢,我爷爷说希望我用醉酒一般的态度去生活,不要像是我爸一样什么都看的太透彻,活的太累。
“这家伙,阵势弄得这么大,明天是不是得老热闹了。”我说道。
我大爷呼啦了一把短发茬说道:“那是必须的,这得告诉所有人,咱们老陈家又回J市了,让他们知道这次回来咱们就不走了,咱们得拿回咱们失去的东西……”
我看了看他,也不知道他说啥呢,难道我家以前开过饭店让人挤黄了?
“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好好上你的学,搞搞对象整天胡闹的挺好。”我大爷说道。
“嗯,他这个学习也不是一般的厉害,之前看你我不说了么,这小子从小和我老叔折腾的,学习不咋的,啥都会两套,你看他这岁数社会上挺多道道都清楚的很,在学校那就无法无天了,他们高中有几个哥们儿家里都挺硬的,这是有人罩着,当时老师都没辙,我老叔没少喝茶去。”陈醒说道,就他嘴欠,啥都说。
我大爷听了还笑,笑的特别开心说道:“你这小子和我小时候一个揍性(东北土话,德行),你哥是和你爸小时候似的,你爸小时候就知道学习,一挨欺负了就嗷嗷哭,还得我出头。”
我说:“我哥也没挨揍啊。”
“你还想我挨揍是咋的。”我哥呼啦我一把说道。
我问他:“那你呢,你在南方的工作呢?”
“辞了呗,吃了这么多年也是吃不习惯,住了这么多年睡的也不香,还是咱家这块儿好,我这么多年也攒了不少的钱,咱们家这边地多便宜呢,想着在这儿周围开个店。”陈醒松开了衬衫领口的口子,一副要大展宏图的意思。
“你可拉倒吧,还开店呢,你开个补课班得了。”我说的是实话,我哥是啥体育运动都白费,也没啥特长,就是学习嗷嗷厉害,上了重点本科又读研的,我曾经都怀疑过他脑袋是不是学习学的有点问题了。
“行了,别特么扯淡了,下去帮帮你那群小哥们儿,听我的,以后也别经常带他们回来。”我大爷也不嘻嘻哈哈了,很认真的对我说。
“为啥,咱家还吃不起了?”
“这做生意难免得罪了谁,我就说到这个份儿上。”
“我去,就开个饭店咋的还要下黑手啊。”我倒是没太当真,再说了,就算谁想下黑手也不看看狗剩子他们这群人都什么货色的,一般成年人一两个的还很不行,特别是狗剩子他们三个还有越逼,这都是脑袋一发热啥都能干的出来的主。
我听看不懂我家这格局的,人家包厢都没那么多,我家是整个一层是大厅,二层三层都是包间,哪儿就那么多人来包间啊。
我老爹让我看了菜谱,倒是各个地方的特色菜都有,价钱还挺高的,我真怀疑他这么多年得瑟来的钱要打水漂了。
我把想法说了他就给我踹了:“你懂个屁,一分钱一分货,咱家这些菜在市里你找,有几家饭店能做的,多少人听都没听过,知道啥叫特色不。”
我说:“特色是啥不知道,我就知道特贵是啥,你说让学生啥的怎么来这儿吃饭,这儿离一中二中都不远,做学生的生意多好赚钱。”
不说倒好,说了我又挨了一个大脖溜子,我爸就是不讲理:“我草,忘了,这不还有一个菜单呢么,拿学生证的都便宜,当然了,大多是快餐即食的。”
“那人家聚个会也想吃特色菜咋整?”
“你特么哪儿就那么多问题,滚犊子,下去摆桌去。”
我就直接被赶下来了。
二层三层都是服务员服务生在忙和,人老多了,不过技术够硬啊,还拿餐巾纸折花。
一层就废了,我们几个完犊子,就是摆上餐具扔上一包纸巾,每桌摆上两盒十块钱的小熊猫。
“这家伙,整的跟结婚似的。”马忠说道。
“操,痛快儿干活。”我给了他一脚然后对狗剩子说道:“你爹也在上头呢。”
“知道,你来之前在上面给我一顿训,这特么我招谁惹谁了,你不回来啥事儿没有,你一回J市我隔几天就得挨骂。”
我们几个就一边贫嘴一边收拾,其实没多少活,几乎就是摆完一桌我们都停下来抽烟侃蛋逼,还得喝两口啤酒,江山这王八犊子还动不动就去撩骚服务员,有好多服务员真的和我们差不多,都是高中不念了,或者初中不念了打工的。
这一直忙和到了半夜,我们几个直接跑出去吃烧烤了,他们那群小老头自己找地方喝去了,店里头交给了一个女的,我爸让我管他叫燕姨,我感觉情况不太妙。
“这下子你家要玩大了。”狗剩子说道。
“我都不知道我爹啥时候弄得这么多钱。”
“啥啊,没看楼上那么多小老头呢么,都有份。”狗剩子皱了皱眉头。
“操,有屁放。”
“放你大爷。”
“对了,狗剩子,给哥几个讲讲你们三个跟着福哥在T市都干啥了。”
“能干啥啊,做建材呗,咱们这边市场情况差不多稳定了,想继续赚钱肯定往外弄呗。”狗剩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被跟我这儿扯犊子,宝龙你说。”
宝龙哼唧哼唧的看了看狗剩子和宏伟哥,这里人不吱声,他说:“你想想,外地的到了人家那儿快还想分他们的建材生意哪儿那么容易,加上那边现在和俄罗斯贸易弄得越来越好,也发展了,抢的人越来越多,刚到那儿的找关系也不太好找,抢小活都是靠打出来的。”
宏伟哥点了点头:“那阵儿狗剩子还总嘟囔说是也不知道你在外地上学到底受不受气,其实那会儿我们才真是受气,有时候还提心吊胆的,T市太乱了,好多本地老板的打手都特么是老毛子,我们刚在那扎下第一个门脸的时候本地的都不去我们那,当时福哥带着我仨天天在店里杵着,后来有一次一个建材商带着一车老毛子砸店去了,我们三个拿着用钢管和钢片子自己焊的关刀站在门口给他们吓跑了,人一走,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我是直接一屁股瘫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