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发现了,我们宿舍这几个算是都挺能喝的了,我们四个人喝了两箱啤酒,四十八瓶,当然了,我说的能喝是指能喝下去,中间吐了几回我是不记得了,而且我这人喝酒的时候包括喝完酒玩儿的时候都是很清醒的,每次都这样,但是怎么回宿舍或者回家都是根本不记得的。
反正我记得喝完酒的时候江山在学校院里嗷嗷的哭,我们怎么说他都不好使,这小子一边哭一边说什么“我对不起你”之类的,听她嘟囔的名字好像是个女生的名字,相当丢人了,我就在想这么丢人万一被人拍下来传到了学校的贴吧里,那就遭殃了,往后小姑娘见了我们还不得绕着走?
“赶紧给他拖回去,太丢人。”我对王梦杰说道。
王梦杰走道都直拐弯了,而且专门朝着一个方向拐,走几步肯定扎绿化带里去,他一边努力的找到正确的人生道路一边说:“拖个屁,我都找不到直线儿了,看我收拾他。”
说完王梦杰抓住江山的肩膀就是一顿晃悠还喊着:“你特么给我消停点儿!”
江山根本不鸟他,就是哭,就是喊,急的王梦杰上去咔咔就是俩大嘴巴子,江山一下愣住了,双眼通红的看着王梦杰,我寻思这小子是不是急眼了,反正我喝完酒了谁要敢扇我,我绝对二话不说和他拼命,结果江山下一刻又开始笑了,也不知道笑啥,就是哈哈的笑。
石成金还是比较清醒的,我俩就拖着江山往宿舍走,我们宿舍那是在学校最里边呢,给他拖回宿舍之后我浑身都湿透了,累的胳膊都酸了。
床还是在上铺,根本弄不动江山了,我就把学校发的装被褥的胶丝袋子都找了出来铺在了阳台上,我和石成金俩人把江山就扔阳台了,然后给他盖上了毛巾被。
真是热,宿舍那小破风扇根本不管用,我就问石成金:“走啊,泼盆去。”
“啥玩意?”石成金问道。
哦,对了,老家这边可能没有这个习惯,我在外地上学的时候刚开始也不习惯,后来被那些损友带的天热的时候就光着跑到水房,拿水盆接凉水往身上泼。
我跟石成金说了之后他还挺犹豫的,我就问他:“是不是爷们儿。”
“是,咋的?”
“是就跟我去,挺大老爷们儿的害怕冷?”
“操,去就去。”
我俩大摇大摆的就去水房了,我也没关路过的人是啥目光,水房里也没人,咔咔就是往身上扣凉水。
还别说,扣完凉水又来感觉了,一顿吐,根本没啥食儿,全是水,吐的嘴里发酸,不过吐出来了再加上凉水的原因我是清醒多了。
“爽不爽?”我问道。
“爽,两盆下来就醒酒了。”
“一会儿回宿舍再闷一觉,相当惬意。”
“那必须的。”
我突然想起来,王梦杰不见了。
“我草,老二呢?”我问。
“我也没注意他啊,看他不是除了走道不直溜,不是挺清醒的么。”
“赶紧回去穿衣服找找他。”说完我就往宿舍走,脑袋是清醒不少,可身体还不行,只能扶着墙走,果然是喝多了谁都不服,还是得扶墙。
回到宿舍找出一身干爽的衣服换上之后我俩就往外走,别的地方也不用找了,就沿着我门回来的路上找就行了,结果我俩来回找了好几遍也没看到王梦杰,给这小子打电话也没人接。
石成金问我:“咋整?”
“能咋整啊,说不定躺儿睡着了。”
我们学校大着呢,要是挨个地方找那得找到半夜去,我估计这小子睡醒了也就该回来了,我俩就回宿舍了。
一进走廊就看到王梦杰这小子坐在宿舍门口,靠着宿舍门,在那儿睡觉呢,呼噜声挺老大的。
我俩走的时候把门锁上了,他肯定是忘了带钥匙了,然后还困的不行了。
我过去给了王梦杰俩下这小子也不醒,打开了宿舍门之后他直接就躺地上了,后脑勺咣的一下磕地上了,我寻思还不得给他疼醒了?结果这小子翻了个身揉了揉后脑勺继续睡。
真是要了命了,他这块比江山还大呢,更弄不动他,胶丝袋子都给江山垫上了,我俩只好把床单和我俩的毛巾被拿了出来,把床单铺在地上,毛巾被放上边然后把王梦杰扔在了上面,又累的一身臭汗。
真是没谁了,我又跑水房泼了几盆,结果回来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王梦杰这小子鞋少了一只儿。
“老大,刚才你抓的他腿,鞋呢?”我扒拉扒拉石成金,给他弄醒了。
石成金看了看下边的王梦杰然后想了想:“没注意。”
操的,我也不管了,倒头就是睡。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手机响的声音,我也没管,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这一觉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还是让人给我叫醒的,外面都黑了,我看了看,叫醒我的哥们儿我也不认识啊。
“可算醒了,给你们宿舍的打电话一个都不接,走吧,回班开班会去吧,说说军训的事儿。”这哥们儿说道。
“你是?”我问道。
“我是你们班班代,大二的,就是代理班长,等军训完了你们班选出正式的班长之后就没我啥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妈的脑袋疼,感觉脑仁和脑壳分离了似的,一点头脑仁在里头来回晃悠。
“我叫李秋,管我叫秋哥就行。”班代说道。
李秋,我看应该叫黑不溜秋,他长得确实黑,还不是加内特那种纯黑,就是奥尼尔那样的,估计也是着急忙慌从来找我们的原因,满脑袋的汗,显得更亮了。
我有个习惯,睡醒了先来一根烟,我就点上了烟,给力李秋一根儿。
“还抽,赶紧的,边走边抽。”
“大学还那么着急干啥啊,我上高中的时候都没怎么准时到班级过。”我说道。
李秋朝着我竖起了大拇指,他也点上了。
我给石成金叫醒了,他头发本来就挺长的,睡了一觉全都炸毛了,倍儿逗。
李秋指了指躺在宿舍中间的王梦杰和阳台上的江山说道:“这俩小子怎么整,我刚才叫了挺长时间了,就是不起来。”
真是够呛,我穿好了衣服爬下了床看了看王梦杰然后又过去看了看江山,这俩人睡的真香。
我踢了王梦杰两下他就翻了翻身,喊他他也不起来,就说困着呢。
我只好蹲下对他说:“礼仪社的在外头演出呢,看不看吧,一水儿的旗袍。”
王梦杰把手放在了额头上挡着灯光,看着我道:“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