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认知转移障碍。即大脑思维从一种情境转移到另一种情境时出现的转换困难。认知转移障碍的学生大脑反应迟钝,行为笨拙,灵活变通能力、身体协调性差。好比一辆车子,静止时起动慢,行驶中停下来又困难。他们的大脑长期处于兴奋状态,课间活动时满场飞,乐此不疲。由于脑部边缘系统和大脑皮质部分功能失调,注意选择性无法正常发挥作用,无意注意始终占据上风。上课时别的同学很快忘掉课间休息的事,静下心听老师讲课,专心思考学习上的问题,他们的大脑仍然沉浸于此前操场上快活刺激的场面,念念不忘那开心时刻,不能迅速进入课堂新的角色中去;睡觉时满脑子全是白天经历的那些激动人心的场面,要么对沮丧的事件耿耿于怀。
游戏、演唱会、足球比赛电视转播以其新奇多变、刺激和完美的视听效果吸引青少年的大脑神经。思维专注的学生注意的选择功能强,容易在学习中感受到快乐,找到精神寄托,对能够给自己带来美好未来的文化学习充满向往,而对这些让人感官获得暂时愉悦的游戏等保持必要的克制,即便玩的时候说停立即就停下来。当玩游戏或看电视的时候,父母提醒孩子到了学习时间时,尽管他们会感到有些遗憾,但不快和失望的情绪相对适度。马上会想道:是的,作业比玩更重要。进而,坚决果断地中断游戏或正在观看的电视,投入到学习中去。对于认知转移障碍的学生来说,无意注意占据上风,对新异刺激兴趣正浓,要让他们中断依依不舍的游戏,思维从游戏或电视情节转移到读书学习的状态,无异于让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立即扔掉毒品一样,那是很要命的。于是,敏感的神经遭受强烈刺激,即刻出现“气阻”,发出“别烦人”“关键时候,闭上你的臭嘴”的强烈抗议。当然,一些学生尽管行为上没有明显的多动症,但是,脑多动同样会出现认知转移障碍。
认知功能转移障碍衍生出的另外一个不良现象是社交能力欠缺。由于认知转移缓慢,遇到陌生人或新的环境,心理上一下子会产生不适应的感觉,惊慌失措而造成精神紧张,不知道如何随机应对。一时找不出准确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情感,语无伦次,面红耳赤,不敢与陌生人打交道。有的学生公众场合发言事先想得很清楚,但一站起来或走上讲台脑子一片空白,瞬间“死机”,不知该说啥,照着稿子念还结巴。
认知转移障碍还会衍生出执行功能欠缺的毛病。由于注意力涣散,多动症的孩子有认知转移障碍,即大脑思维从一种状态转移到另一种情境比较困难,面对新的任务他们迟迟不能行动,纵令行动了也是慢热,很难一下子进入情况,非常磨叽。比如,晚饭后,规定7点半开始做作业,很多学生到了时间仍然对玩割舍不下,父母督促时,一般也要磨蹭一会儿。好不容易到了书桌旁,但不能马上进入学习状态,脑子里全是刚才玩或看电视的内容,还在那里回放刚才电视的主要情节,对精彩的片断回味无穷,或围绕刚才画面在书本上胡写乱画一通。所以,许多孩子做作业、干家务动作迟缓,不一定全是主观故意,部分缘于认知功能转移障碍,导致执行新任务的功能失调。家长刻意要求他们雷厉风行显然是强人所难,只能造成他们更大的不快。
多动症患者主要发生在6-14岁的儿童中,男孩患病率高于女孩。病因病理多为遗传引起的忧思惊恐过度,也有分娩时或产后轻微脑损伤,或后天护养不当,病后失养等。神经生化研究表明,注意力障碍可能与中枢神经递质代谢障碍和功能异常有关,包括:多巴胺和肾上腺素更新率降低,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功能低下等。
中医理论坚持认为,儿童多动综合征涉及心肝脾肾,心阴不足,心火有余,则出现心神不宁,多动不安;肝肾阴虚,肝阳上亢,导致注意力不集中,性情冲动执拗;脾失濡养,造成心思不定,静谧不足,兴趣多变,言语不能自控;肾精不足,脑海不充则神志善忘,造成阴阳平衡严重失调。
成长躁郁症及其多动症,表现出的焦虑和抑郁,其病根同样在机体的五脏六腑,均可归因于“脏躁”。心理学家卡特尔研究发现,智力特质包括学习80%-90%与遗传有直接关系。英国着名作家理查德·怀斯曼在他的《59秒》一书中有这样的叙述:大量研究表明,每个人的快乐大约有50%是由遗传基因决定的,这是很难改变的,有10%的快乐取决于环境(教育水平、收入、已婚或单身等),当然,这些环境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剩下40%的快乐感来自于你的日常行为,以及看待自己和他人的方式。这些研究结论是对上述心理困惑的最好诠释,告诉人们遗传基因导致的亚健康,对一个人的心理习性和智力水平以及学习能力影响不可小视。因之,青少年学习注意力不集中或精神躁郁等症结多半属于生理性问题,任何试图用讲大道理的方式想改变生理上的毛病只能是隔靴搔痒,依靠个人意志努力来解决问题大都也是徒劳。有必要更新观念,开阔视野,从优化生物实体器官入手来探索并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让一个孩子掉队
自我关注儿童学习成长教育问题始,不时会听到家长这样痛苦的抱怨:
“想起孩子,我都快崩溃了。穿耐克、阿迪运动服,用的是苹果电脑,生活上应有尽有,可整天就知道玩,学习一塌糊涂,真要命。”
“我家孩子读高二了,报了一大堆补习班,天天学到半夜,但只见辛苦不见效果,连本科线都达不到,我都快要崩溃了!”
“一提到孩子的学习,我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孩子上初中了,成绩跟不上,稍微说他两句,瞪着眼睛跟你急,简直无可救药了!”
看到不少孩子被学习重负压得焦头烂额,一个个原本纯真可爱的天使突然间变得冷漠、暴躁、亲情全无;面对无数个家长歇斯底里的呐喊、绝望,一些家庭濒临崩溃的边缘,每每使我对青少年的学习教育一次次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乡间很多土路上的小草,因为走的人太多被无情地踩死,但一场雨过后,小草会默默地发出新芽,从泥土中钻出来,几天不见就长得绿油油的,有的还开出鲜艳的花朵。小草的成长经历告诉我们,任何生命都有其惊人的自然向上的生发力。
生命科学告诉我们,每个人内里都潜藏着巨大的能量,有的人潜藏在表层,多少有点阳光就能破土发芽,茁壮成长;有的人潜藏得比较深,需要花费很大气力和时间,掀开压在上面的巨石,给予充足的阳光和雨水滋养,才能绽放出鲜艳的光彩。
有一个朋友钟杨,自小残疾,行动不便。爸爸妈妈很小就告诉他,肢体上有点缺陷算不了什么,咱们有强大的内心、不屈的精神,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钟杨任何时候都把父母的鼓励铭刻在心,学校给他上学来去自由的特殊关照,学习成绩也不参加排名,但他婉拒了校方的关照。不管刮风下雨,每天总是第一个到教室,悄无声息地在那里看书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在中上游水平,高中毕业后还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大学毕业后,因为身体原因他开了一家便民商店,街坊邻居除了在这里买到生活必需品,每次还能从他甜蜜的微笑、诚挚的问候中感受到一种久违了的亲切和快乐。也许是这种微笑和诚挚的关爱成了他取之不尽的无形资产,成了他在这个诚信严重缺失社会的一张独具魅力的名片,现在他的商贸公司遍及全国十多个城市,出行时总有三四个帅哥美女陪伴在他的左右。
学业困难、性格叛逆的孩子从根儿上讲,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或成长环境恶劣、缺乏雨水阳光滋养,长期精神紧张,部分或全部失去自我调节功能。对待这些卷入太深的孩子当下要做的不是灌输大道理,也不是想当然地提出各种要求对其行为做出限制,而是需要创造一个相对宽松的适合他们生长的成长环境,放飞心情,放松精神,让内心平静下来回归理性,唤醒内在活力。相信,只要为人父母者用足够的耐心和诚挚的爱心把孩子高尚的动机激发出来,他们心灵得到觉醒,自己会寻找说服自己的理由,自然就心归正路。
做到这一点,不是说说而已,也不啻需要静谧温馨的文化环境,还有赖于优化个体的生物实体器官。即通过有意识的呼吸调整,特别是循序渐进的瑜伽、冥想等,放松心身,将体内的惰性物质充分的呼出体外,把大自然的清气吸入体内,渗透到每个细胞,使情绪性格的物质基础——血液的生理指标和纯净程度得到优化,生物脏器细胞得到充足的能量后鲜活起来,增强的机体活力,自控力、专注力和创造力得到提高,终将促进思维品质和气质秉性发生根本性改观。同时,用心关照呼吸,把思想从各种私欲和妄念中拉回来,即可塑造出一个有教养最智慧的头脑和平和淡定的心灵,加速自我完善,将最期望实现的美好人生传达给身体的每个细胞,灌输到身体以及每天的生活,固化下来形成一种习惯,他们的人性必然会闪烁出智慧的光芒。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再令人头疼的孩子,即便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孬种,任何人也没有抛弃他们的权力,作为父母更没有放弃他们的理由。原因再简单不过,在他们的体内蕴藏着无限的潜能,袖手旁观任凭其颓废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不让一个孩子掉队,乃我们共同的宣言,没有这样的决心和信心不配为人父母。
四、教学相长
精神的三个维度
人的精神状态有抑郁焦虑、亢奋激越、平和淡定三个维度。
一是抑郁焦虑。高节奏的生活,人们承受着空前的压力,不少学生包括成人很多时候都生活在没完没了的担忧、恐惧、怨恨、愤怒和焦虑之中,即便物质上已经应有尽有并心满意足,但大脑仍然烦躁不安,思维混乱,偶尔一件看似平常的事都会引起情感波动。莫名其妙地情绪低迷和沮丧,导致抑郁的人日渐增多,无法掌控自己的心情,被负面情绪牵着鼻子走。
只要生气发火,处于抑郁焦躁状态,对事物的判断分析失去偏颇,常常做出南辕北辙的决定。抑郁的人长期情感压抑会形成低自尊人格,变得懦弱、猥琐,看待世界一片漆黑,对他人漠不关心,往往消极被动地处理问题。一如那些早已被上学考试折磨得愁眉苦脸、老气横秋的中学生,白天黑夜心从来没有安静过,心思无法沉浸在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始终对学习爱恨交加,很难真正在读书中找到乐趣,每天猫着腰趴在书桌前学习,成绩终究不尽如人意。这样的人一生很少有过畅快日子,眼看着青春年华和生命的能量白白流逝,最终让幸福悄悄从身边溜走。
当人精神处于焦躁状态时,神情紧张,思想失去平衡,智慧持续走低趋向零。他们仿佛进入了一个阴暗狭窄的隧道,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思维单一死板,对事物的判断分析失去偏颇,常常做出南辕北辙的决定。这些有焦虑倾向的人每每表现出敏感多疑和对立情绪,走向社会后把别人颇具建设性的见解拒之门外,总是用极端的方法处理问题。在我们身边一些有很好专业背景和业务能力的青年才俊因为不能驾驭自己的情绪,不分场合发飙,辛辛苦苦创造的工作业绩让糟糕的人际关系化为乌有。所以,每个人都要和生命有个郑重的约定,再大的事也不能用生气和自己过不去,同时,还要把情绪调整当作必修课,通过炼心培养制感,使心灵更加平静和谐。
二是亢奋激越。心情喜悦,精神亢奋时虽然思维行为方式积极向上,但过于兴奋容易头脑发热,精神涣散,找不着北,注意力无法集中在重要而有意义的学习上;尤其是部分性格外向的人思想肤浅缺乏严谨,只考虑眼前利益,没有长远眼光,工作生活无任何品质可言。有时还会得意忘形,鲁莽行事,做一些出格的蠢事。在我们华人的酒文化中有这样一个顺口溜,没喝酒之前大家是窃窃私语(谨慎、理智),酒杯一端甜言蜜语(兴奋),两杯下肚豪言壮语(来劲),酒过三巡胡言乱语(思维紊乱),回到家里一言不语(喝高了郁闷),第二天到了单位少言寡语(沮丧、难受),别人提及酒桌上曾经做出的承诺,摇头不语(醒了)。这个酒文化段子讽刺了酒肉哥儿们的虚伪嘴脸,但反映的是酒精的兴奋作用加速心脏跳动,导致人的精神异常亢奋率真肤浅。所以,一些商务活动,习惯借助饭局谈生意,酒杯一端拉近感情距离,打消了顾忌和戒备心理,容易就某些问题达成共识。有些领导经常酒过三巡口无遮拦,拍胸脯表态,做了很多愚蠢的决定。试想,在我们的校园吃喝风盛行,心沉不来,整天浮在面上轻飘飘的,怎么能培养有独立精神的建设和科研技术人才。
人的心灵好比一扇窗户,长时间不去擦拭,难免沾满油污,思想被无知蒙蔽,无法欣赏到大自然的旖旎风光。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片绿地,不去打理只能是杂草丛生,一片乱象;一旦用心管理,不时除草浇水,稍经阳光雨露滋润,荒芜的草地将会成为一个整洁而美丽的花园。抑郁焦虑或亢奋等情感没有被驯服的人,心灵容易荒芜,要么消极被动地生活,要么跟着感觉走,稀里糊涂活着,难免受困于不良心境苟活一生。
三是平和淡定。精神宁和愉悦的时候身心放松,大脑清明透彻,思维专注深邃有品质,反应机敏,接受信息精准,表现出很强的学习能力,很容易培养起积极勤勉的人格特质和建设性性格倾向,智慧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