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后
碧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阳光明媚,山清水秀,辗转十六年的光阴逝去。
江南名胜遍布,人杰地灵,百姓安居乐业,无忧无虑,生活更是闲抑清悠。这些年中最广为流传的便是名震江南的“梓苑堡”了,这本是一个小堡,但是生意遍布全江南,狄堡主是个心肠极好的人,经常帮助贫苦百姓,如今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狄堡主是个也乐在其中,带着心爱的妻子飘然远去,云游四海,将商业事务交给了义女颐香,在她的打理下,梓苑堡更是蒸蒸日上。日前,狄堡主的亲生儿子狄韩远学艺归来,梓苑堡更是热闹非凡。要说江南名人,除了十多年前名盛一时如今已香消玉陨的俞家庄两姐妹,便数今日梓苑堡的四位千金了。
她们都是狄堡主的养女,个个出类拔萃。大女儿颐香掌管堡中一切事务,可算得上是一堡之主;二女儿栖霞是人人赞颂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三女儿幽怜更是人们心中的仙女下凡,并非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常救济百姓,对贫苦着更是施医赠药;至于四小姐,她是个神秘人物,自从六年前来到堡中,她就鲜少出门,也不常与兄弟姐妹聚在一起,所以大家对她是非常好奇。
这里亭台楼阁,鸟语花香,犹如宫殿的一角。可主人家可没有心情观赏这些景致,只见桌上的帐本一叠一叠,狄韩远眉头紧锁:真不应该让父母就这么离开,将所有事一抛,潇洒离去,如今这烫手的山芋丢到了他手里。自从他回来,颐香便要他学习掌管商业,这可真难为他了。看看对面坐着的少女,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苦呢?唉,看来他就要被这些帐本给折磨死了……
“大小姐,少堡主,古少爷来了。”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出现在门口报告着。
“真的?芷茜,他在哪?”狄韩远如获大赦,总算救兵到了。
“少堡主,古少爷在大厅,和二小姐聊着呢!”白芷茜是管家白叔的女儿,从小和她们几个一起长大,她也明白二小姐从来不拘礼节的。
“霞儿真是的,滕宫主已经要来提亲了,她也不知道检点些,就算她不愿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夫,但也不能单独跟别人见面啊!”颐香说着已来到门口,其实她也知道这事让狄韩远痛苦,不过他毕竟是少堡主,她本事再大也终究不姓狄,所以她知道古剑轩来了是他最开心的事,她不想破坏他的好心情,就随他的意了。
“轩哥哥,你这次从京城来,有没有带来什么好东西或是好消息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自客厅,少女拉着一个男子要他讲述这次带来的是什么。
“栖霞,我能有什么好事,要有好事也是你呀!听说你大喜在即了,我还没恭喜你呢!”古剑轩笑着坐在椅子上说。
“轩哥哥,你别提那门亲事了,都怪我爹,什么事不好做,非要给我订一门亲事。”少女没有了刚才的喜悦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气愤。
“你不喜欢吗?他可是堂堂龙滕宫宫主啊!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古剑轩取笑说。
“有什么了不起,宫主就大不了了吗?要本姑娘嫁给他,哼,他怎么不来嫁给我啊?”
“哈哈哈……”古剑轩没风度地暴笑出声,别人一直只知道栖霞是个才女,却不知她也有天真的一面。
“你笑什么?”
“这样说,你同意和滕宫主成亲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古剑轩止住了笑。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栖霞不耐烦地说。他一转身,才发现颐香和狄韩远站在后面已经多时了。“大姐,远哥哥。”栖霞很不安,刚才的话让大姐听到了,她可不留情的。
“霞儿,我也听到了你让滕宫主‘嫁’给你。”狄韩远说。
“远哥哥,连你也欺负我,我……呜……”她假装以手拭泪,以搏得同情,没想到真的没人理她,她假戏真做真哭出来了,声音也越来越大,好可怜,再怎么说她都是二小姐,居然没有人可怜她,滕天严,总有一天要让你知道她的厉害。她暗骂着跑出客厅。
“唉……”颐香叹息:她并不想逼栖霞,但着门亲事是十七年前订的,她也无权过问栖霞的亲生父亲订的事,更何况龙滕宫的势力不可小觑,她无力帮助义妹,只有惋惜。
“师兄,上次信上的事……”在一旁的古剑轩开口。
“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噢,多谢师兄帮忙。”古剑轩作揖道。
“轩哥哥这次来能够留多久呢?”颐香笑问。她知道古剑轩一直心系幽怜,不会不见一面就走的。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待一段时间,除非你们不欢迎赶我走。”他开玩笑道。
“怎么会呢?我们欢迎至及!”狄韩远说。
“对呀!我们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干脆今晚我们好好好好吃顿晚餐如何?”颐香问。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要跟栖霞道个歉,刚才我不该提起她不开心的是。”
“她不会介意的,毕竟这种事我们谁也插不上手。”
“别忘了叫上幽怜和翎瑶,尤其是翎瑶,这么多次来,都没和她说过话呢,她跟你们也这样吗?”
“可不是?自从六年前我爹带她回来,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月晶阁里,只有在四月份才能见到她的面,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狄韩远非常好奇。
“那是她母亲的忌日,”颐香点破,大家默然,“那天我和义父送远哥哥去京城,回来的路上就遇到昏迷不醒的她,她那时瘦得很轻,我们就带她回来。但是她醒来却不吃不喝,只管哭。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母亲死了,无依无靠,所以义父收留了她。我们也觉得奇怪,她几乎不跟我们接触,但是那天我无意间发现她的才华可能不下于霞儿……说起来她也挺可怜的,没有快乐的童年……”说着,她的鼻已酸,再也说不下去了。
厅中静悄悄的,大家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