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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话职场 酸甜苦辣(5)

说起来,你还真不得不信缘份二字,这位法官就是我现在工作部门的顶头上司——何庭长。

我就弄不明白,一位在记者面前说话结结巴巴的人,何以在法庭上风声水起、口若悬河?

不久,我调动所学法律知识,倾注了几天心血,认真起草的一份判决书,他却给我改得面目全非。

小王呀,判决书代表着国家法律的天平,用词遣句可要严谨呀。何庭长还我判决书时,语重心长。

看了何庭长修改的每一个字、句,我不得不承认,我遇上了一位高水平庭长。

后来,我了解到,何庭长是一般大学法律系本科生,只不过早我10来年参加工作。当初还不在法院工作,

五年前才归队调进法院的。可他凭什么就在我这个清华大学法律系研究生面前那么“牛”呢?是庭长的官衔吗?显然不是。那么,是他对法律知识掌握的程度吗?我自信自己也不会比他学得少。那又会是什么呢?

为了证明一下我是重点大学的高才生,那天下班我特意晚点回家,将何庭长那份刚刚写好的判决书带回家中研究研究。

不看不知道,一看我服了。在那判决书的字里行间,我的目光行走了足有几十遍。可审来查去,就是找不到那怕是一个字位置的放错,或者说,是一个字的缺席。说起来叫人难以置信,花了一个晚上时间,到头来,就连一个标点符号的问题都没能找出来。

找不到判决书的一丁点差错,我真是无能!什么研究生,什么重点大学的高才生,统统见鬼去吧!

从此,我放下身段,拜他为师,虚心求教。慢慢地那些在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源源不断地补充了我的大脑。

渐渐地我不满足于他说、我听这样一种格局,我要找到他对法条的解释那么精准、对法条的运用那么适中的“法宝”。

晚上有空吗?那天下午下班时我对何庭长发出了邀请: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怎么,你小子也来这一套?何庭长笑笑说:你想要什么我心里有数。喝咖啡就不必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每周一定要啃完一本书。

那法条句句都是那么枯燥无味的,我说:长期这么看下去,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这你就不懂了。何庭长接着说:当然,学习一定要有兴趣。没有兴趣,那书就白看了。我每看一句法条,就要反问自己,这句法条,为什么要这样订?为什么要用这几个字组合?我试着改了几句法条,才发现,这法条的每一句乃至每一个字,用的都非常精典,很难改动那怕是一个字。有了这种爱好,自然而然地我对看法律书籍的兴趣就来了。

哦,原来如此。我不再怀疑他的兴趣。转而我又在试探他:在这基层法院,学的东西够用就行了,何苦还要去钻什么“牛角尖”呢?

何庭长读懂了我的眼神。但他还是脱口而出:法院是关乎人民生命、财产的最后防线,没有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没有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趁早走人!

你还说别人,我与何庭长开起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你自己就没有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

何庭长睁大了双眼,不解地看着我。

不记得了?我提醒他说:一年前,就在院门口,记者教你几句台词,你就是不用心去记。最后说出来的话还是词不达意的,严重影响了人家记者采访,这算是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吗?

你还别说,何庭长也有害羞的时候:我本不想接受采访的,可院长一定要我去。不知怎么回事?一见话筒我就特别紧张,让你见笑了。

人们常说:好的顶头上司是可遇不可求的。我是幸运的,一参加工作就遇上了这么一位。朋友,你说呢?

几年以后,何庭长升任副院长,我也就自然而然地接替他成了一名庭长了。

局长打工

到人才市场应聘,当上了一个私营企业副总后,老钱精神为之一振,飘飘然似乎又找回了当年当局长的感觉。

心情特好的时候,他会想到抽烟,这是他长期以来所养成的习惯动作。

正在他享受着腾云驾雾快感之际,总经理进来了。

另一位也在抽烟的副总赶紧把烟掐灭了,可老钱却照常旁若无人地自顾自地将烟雾吐来吐去。

钱总,办公室不准抽烟,这是制度。总经理说话了。

老钱好似赫然从梦中惊醒:哦,敢情我这不是在唯我独尊的局长办公室,而是在私营企业打工,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打这以后,老钱再也不敢在办公室抽烟了。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哪能说改就一下子改掉呢?于是有时实在忍不住了,他就会跑到厕所里去过过烟瘾。

办公室装一台电脑,需要一个插座。仅有的一个文员正在给老总赶一份合同书,肯定不能走开。

另一位副总不愿一个人去:老钱,我们去买插座,顺便抽支烟吧。

一支烟还没抽完,老钱就接到老总打来的电话:买一个插座,还要两个副总去买,这像话吗?

于是,从来没跑过步的老钱赶紧往回跑。回到公司,已是满头大汗了。

那天,外地来了位朋友,很快又要赶火车。时间很紧,离中午12点下班还有12分钟。老钱心想,提前这点时间应该算不了什么。于是,他就提前会友去了。

可就是这点时间的提前,老钱差点被辞退。

钱总吗?老总来电话了:为什么提前下班?招呼也不打一个。你要再这样下去就不要来上班了。

老钱想起当局长那回儿,自己想几点上班就上班,几点下班就下班,那多自由自在呀。可是现在,唉,好汉不提当年勇。都说给私企打工时间就卖给老板了,还真果不其然。

最让老钱受不了的,是这么一件事。因为家中有急事,老钱又不能乱走动。老伴只好来了一趟公司会老钱。

这事不知何故,又让老总知道了。

钱总呀,老总很严肃地对老钱说:我不是说你,我们这个单位是不准家属探访的。你怎么老是带头破坏公司制度呢?我念你是真有才干,再给你一次机会,下不为例。

老钱忽然感觉到,好像自己不是在公司上班,倒像是在监狱。一个曾经堂堂的一局之长,竟然沦落到这种田地,悲哀呀。

为官的一退居二线,反差为何会有这么大?老钱在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了?

面对这样一种与严重与自己不相适应的环境,老钱在心里思量:还要不要做下去?

假如不做,退却,老钱在想:世人会不会这样看我们,这些当惯了官的人,只能做做政府官员。一离开官场,就什么也干不了,一文不值了,就只能在家带带小孩?

而要做下去,却又这么不适应。可不是吗?奋斗了一辈子,功成名就了,有吃有喝有住了,小孩也抚养成人了,可到头来却还要受这份罪。真是让人受不了,这做人还真够难的呀。

老钱在问世人,也好象在问自己:凭什么我还要这样去受苦受累?谁能给我一个理由?此时此刻,老石太需要一份明确的答案,以作为他再次振作起来的不懈动力。

老钱转而又想:人是可以改变的。我为什么就只能当老一,不能当老二呢?体会一下当兵的感觉,不也是人生的另一种境遇吗?

于是,老钱告诫自己:忘记过去,从头再来。以一个打工仔的身份,去闯荡一下新的世界,去证明一下人到中年的自己,也还是能干出一番新的天地来。

几年以后,得益于老钱鼎力相助,公司得到飞速发展。

总经理于是抽出精力,在另一个大城市开了家总公司。这样一来,老钱自然而然地就成了这家分公司的总经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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