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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特洛亚的传说(23)

可俄底修斯回答说:“年轻人,你们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是在伤害我啊!忧愁在折磨我,我没有心情去参加比赛!我经历也忍受了足够的苦难,现在我除了想回到家乡,别无所求!”欧律阿罗斯不快地回答说:“外乡人,你真的不像是一个懂得竞赛的人。你可能是一个很好的船长,同时是一个商人,但你不像是一个英雄。”

俄底修斯听到这话紧皱起眉头,他说:“这可不是优美的言辞,我的朋友。众神并没有把英俊与优雅和能言善辩与聪颖都赋予同一个人啊。我在竞赛上不是一个新手,当我还信赖我的青春和双臂的时候,我同最强大的对手进行过较量。现在战争和风暴使我变得衰弱不堪。可你向我进行挑战,我也想试一试!”

说罢这话俄底修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握起一个铁饼,这铁饼比费埃克斯青年人习惯用的更大、更厚和更重。他用力一投,铁饼呼啸着在空中飞行,远远落到标线以外的地方。已化身为一个费埃克斯人的雅典娜早在青年人掷落铁饼的地方做了标记,这时他说道:“就是一个瞎子也看得出来,你掷的比所有人都远得多!在这项比赛中肯定没有人能胜过你!”这使俄底修斯感到高兴,于是他轻松地说道:“你们年轻人,如果你们能的话,那就投投看,超过我好了!而且,现在随你们比赛什么好了,我决不畏缩!我愿意与任何人比赛,只是不与拉俄达玛斯竞争,有谁愿意与一个款待自己的人比呢?我特别擅长的是射箭,如果有许多同伴与我一起向敌人射箭的话,那第一个射中目标的一定是我。在投掷长矛上我会像另一个射箭的人那样准,那样远。只是在赛跑上也许有人能胜过我,因为狂暴的大海已耗去了我许多的力量,再加上我在船上整天整天地吃不到食物。”

年轻人听了这番话都一声不响,只有国王接起话头说道:“口欧,外乡人,你已向我们显示出了你的能力,以后不会有人因为你的强大而非难你了。当你返家后与你的妻儿坐在一起时,请也想到我们的刚强健壮。作为拳击手和角力者我们也许并不出色,但在赛跑上我们却是胜人一筹;我们也擅长航海。在美食、弹琴和跳舞方面我们也是能手。动起来,舞蹈家,驾船能手,歌唱家!在外乡人面前展示一下,使他回家后能谈论起你们的本事;把得摩多科斯的竖琴也带到这儿来。”

一个侍者立即去把得摩多科斯找来。挑选出的九个维持秩序的人平整出一块跳舞用的场地并圈好看台。一个艺人拿着一把竖琴走到中间,那些花季少年开始跳起舞来。俄底修斯一看之下就感到惊奇,他还从没有看到过如此优美的舞蹈。这同时歌手也在唱一支吟咏众神生活的动听歌曲。俄底修斯惊羡地转向国王说道:“真的,高贵而好客的国王,你能为拥有世上最最出色的舞蹈家而自豪。我可以这样说,在这种艺术上没有人能与你们相提并论。”阿尔喀诺俄斯为这样的评论而感到得意。“你们听到了没有,”他对他的子民喊道,“这个外乡人是怎样赞美你们的?他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他值得我们送给他一些可观的礼物。开始吧!国家的12位王子和我本人,每人给他一件披风和一套衣服,再加上一磅最好的黄金。我们把这些赠给他,这成为一笔财富,他会怀着一颗快乐的心与我们告别。但欧律阿罗斯应当用友好的言词求得他的谅解。”所有的费埃克斯人都欢呼表示赞同。

一个使者去收集这些礼品。欧律阿罗斯拿起他那把银柄宝剑和象牙剑鞘一同递给客人并说道:“长辈人,刚才我们用不恭的语言冒犯了你,希望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愿众神保佑你返乡之行一路顺风!祝你健康快乐!”“愿你也一样,”俄底修斯回敬说,“希望你不会为你的礼品而后悔!”说罢这话他把这把宝剑悬到肩上。

当使者把礼品收拢上来并都摆放在国王面前时,太阳已经西沉。这些礼品都被装在一个箱子里,运到俄底修斯在王宫里的住处。国王和他的全体随从随后又来这里看他,并且另外给了他一些赠品,除此还有一只精美的金杯。然后为客人准备沐浴,在此期间王后把箱子里的全部珍贵礼品指点给他看。“你要仔细盖上盖子,把箱子关好。这样,即使你在返乡途中睡觉,也不会有人把它们偷走!”她这样说道。

俄底修斯听后小心地盖好盖子,并用一种多重的绳结把箱子交叉地捆好。随后他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并准备回到业已入席的贵族那里一同欢宴。这时候,在大厅的入口处妩媚的姑娘瑙西卡正站在那里,自从俄底修斯进城以来,她就再没有见到他,现在要在这位高贵客人临行时再一次向他致意。她向高贵的英雄投去长长的羡慕的目光,温柔地想挽留他。但最终她说道:“尊贵的客人,祝你幸福!请在你父辈的家园里也想念我,因为我救过你的命啊!”

俄底修斯感激地回答她说:“高贵的瑙西卡,如果宙斯使我得以返归故里的话,我将每天为你,我的救命恩人,像为一位神祗一样虔心祈祷!”说罢这句话他重新踏入大厅,在国王身边坐了下来。仆人们还在分割烤肉和向每个人的杯中斟酒。盲歌手得摩多科斯又被带上来,并坐在大厅中间柱子旁的老位置上。俄底修斯见了示意使者前来,他从放在面前的烤肉上切下最好的一块,放到一个盘子上,递给他并说道:“使者,把这块肉送给歌手!尽管我本人是在飘泊途中,可我愿意向他表示我的爱心;歌手在整个人群中间受到敬重,因为缪斯女神教给他们歌唱并宠爱他们。”盲歌手感激地接受了这份馈赠。

宴后俄底修斯又一次转向得摩多科斯:“亲爱的歌手,我称赞你超过任何凡人!”他对他说,“因为阿波罗或缪斯女神教你唱出如此动听的歌曲!你如此生动和准确地向我们描述了希腊英雄们的命运,就像你亲自看到和听到了这一切似的!现在,请你继续为我们唱一唱美丽的木马故事和俄底修斯在这件事上所做的一切吧!”

歌手高兴地听从了,大家都仔细倾听他的歌唱。当俄底修斯听到赞美他的事迹时,他偷偷地流下眼泪。在所有人中只有阿尔喀诺俄斯注意到了,因此他马上让歌手停下来并对所有参加宴会的人说道:“现在最好是让竖琴休息一会儿,朋友们,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听歌手唱的那些故事。自从我们一起欢宴和听歌手演唱以来,我们悲戚的客人就一直郁郁不欢,我们无法使他快乐起来。按照礼节主人应当爱护客人,就像爱护自己的兄弟一样。现在,外乡人请你忠实地告诉我们,你的双亲是谁,你的故乡在何处?如果我们要把你送回故里的话,我们得知道你的国家和诞生你的城市。”

英雄对这番友好的话做了同样友好的回答:“高贵的国王,请不要以为你们的歌手使我苦恼!不,听到这样的歌唱是一种幸福,就像使人听到了神一样的声音,我不知道还有比这更愉快的乐事了。但你们,亲爱的好客的主人们希望我能解脱痛苦,可我会陷入更深的悲哀之中,因为我该从何处讲起,到何处结束呢?——那就先听我的家世和我的祖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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