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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忒修斯的传说(1)

英雄的出生和青年时代

伟大的英雄,雅典的国王忒修斯,是埃勾斯和特洛曾国王庇透斯的女儿埃特拉所生的儿子。在忒修斯出生以前,埃勾斯曾忧心忡仲,担心他的婚姻不能给他带来后代。当年的这位雅典国王,非常惧怕他兄弟帕拉斯的五十个儿子,因为他们都对他心怀敌意,也看不起他这个没有儿子的人。因此他就想秘密地瞒着他的妻子再娶,希望得到一个儿子,成为他晚年的依靠和他王位的继承人。他把这个心思透露给了他的朋友——特洛曾小城的建造者庇透斯,幸运的是,庇透斯恰恰得到一个奇特的神谕,他被告知:他的女儿不会缔结一个很光彩的婚姻,但她将生出一个声誉卓着的儿子。

这个神谕促使庇透斯把他的女儿埃特拉秘密地嫁给了这个有家室的男子。秘密地娶了埃特拉以后,埃勾斯只在特洛曾只住了几天就返回雅典了。当他在海岸与新娶的妻子告别时,他把自己的宝剑和鞋藏在一块巨石下面,并且对她说:“我跟你结婚,目的是为了我的家族和王国造就一个继承人。如果是神明造就了我们的婚姻,保佑你能生下一个儿子,那么,你就要秘密地把他抚养成人,千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等他长大成人,可以独自搬开这块巨石的时候,你就把他领到这个地方,让他把剑和鞋取出来,打发他到雅典去见我。”

埃特拉后来果真生了一个儿子。她给他取名忒修斯,他在外祖父庇透斯照顾下成长。遵照丈夫的叮嘱,她一直隐瞒着孩子的父亲的真名实姓。他的外祖父也有意散布传言,说他是波塞冬的儿子。这个孙子长大后,不仅具有健硕的身体,而且机智勇敢,意志坚强,不同于一般人。这时他母亲埃特拉便把他带到那块巨石前,告诉了他的真实出身,叫他取出他父亲埃勾斯留下的证物,乘船到雅典去。

忒修斯用身体顶住巨石,轻而易举地把它推到了后面。他穿上父亲留给他的鞋,把那把宝剑挎在腰间。虽然外祖父和母亲苦苦劝他,说从陆路走越过伊斯特摩斯地峡到雅典去很危险,沿途到处都有强盗和歹徒出没。但心雄胆大的他还是拒绝从海上走。忒修斯一直极其钦佩英雄赫剌克勒斯,一心向往做出他那样的功绩,便不耐烦地说:“要是我不从陆路斩杀强盗,人们传言是我父亲的那位神明将会怎样去想我安全的海水怀抱里怯懦地旅行?我的父亲又将会说什么呢?”这一席话说得外祖父心花怒放,因为他当年也是一位勇敢无畏的英雄。母亲为他祝福后,忒修斯走上独自征程。

忒修斯投奔父亲的旅途

经过几天跋涉后,他最先遇到是拦路大盗珀里斐忒斯,此人手中的武器是一根铁棍。当忒修斯来到厄庇道洛斯地区时,这个大盗就从幽暗的树林里冲出,横着铁棍挡住他的去路。但这少年毫无惧怕,满怀信心地朝他喊道:“可怜的强盗,你来得正好!你的铁棍正好可以成为世上第二个赫剌克勒斯手中的武器。”喊声未落,他便冲向强盗,交战片刻就把强盗杀死。他从死者手中拿起铁棍,作为胜利品和武器带走了。

他在科林斯地峡遇到了另一个恶徒,名叫辛尼斯,外号“扳松贼”。人们所以这么叫他,是因为每当过路人被捉,他就用他的大手扳弯两棵树的树枝,把他的俘虏绑在两边的树枝上,然后让树枝绷回去把人撕成两半。忒修斯挥起铁棍打死了这个恶魔。

忒修斯不仅沿途打杀坏人,而且勇敢地与害人的野兽搏斗。其间,他杀死了那头名叫菲阿的克罗米俄尼亚的猪,这不是一种普通的家畜,而是一个很难制服的好斗的野兽。

忒修斯一路前行,数天后来到了墨伽拉的边界。在这里他遭遇了第三个臭名昭着的劫匪斯喀戎。此人总是伸出腿来,狂妄地命令外乡人给他洗脚,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时,一脚把他们踹到海里去。现在忒修斯对他本人实行同样的惩罚:他悄悄地蹲伏等待,待他一出现,便猛地冲向他,把他撞到了大海的波涛中。

又走了一小段路后,忒修斯遇到最后一个最凶残的劫匪达玛斯忒斯,人称普洛克儒斯忒斯,意思就是“铁床匪”。这个歹徒有两张床,一张很短,一张很长。一个外乡人落入他手中,假如他很矮,这个邪恶的匪徒就让他到那张长床上去睡觉,然后就说:“你瞧,我的床对你太长了。朋友,让我把你弄得跟床一样长吧!”说着就把他拉长,直到他气绝身亡。如果是一个高个子的人,他就把他带到短床旁边,对他说:“很抱歉,朋友,我的床不适合你,它太小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于是他就把这人超过床长的双脚剁掉。如今忒修斯把这个身材高大的劫匪抓住后,抛在了他的短床上,用剑砍短他过长的身躯,致死他痛苦地死去。这样,忒修斯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这样一路走来直到现在,我们的英雄在整个旅途中都没有碰到一件开心的事。当他来到刻菲索斯河畔,才终于遇到几个费塔利得斯族的男子,受到他们热情的接待。他们先为他洗净喷在身上的血污,然后把他留在家中作客。他稍事休整后,便衷心谢过那些勇敢正直的人,动身到他父亲的家乡去了。

忒修斯在雅典

在这次旅程的终点站雅典,这位年轻的英雄没有得到他所希望的和平与欢乐。全城一片混乱,市民四分五裂。他发现他父亲埃勾斯的家也处在不幸的境况里。杀死了儿子的美狄亚乘坐毒龙飞车子离开科林斯和绝望的伊阿宋后,来到了雅典。她许诺用她的魔药使老埃勾斯重新获得青春的活力,使国王对她非常的宠幸,他们两人亲密地同居了。

现在美狄亚用她的魔力预先知道了忒修斯到来的消息,于是她就蛊惑埃勾斯说,这个青年是来刺探他的一个危险的奸细,他千万不能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应该把他当作客人来款待,然后毒死他。

忒修斯在进早餐的时候,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世,他是想等父亲亲自认出他是谁时再满心欢喜一番。毒酒已经摆在他的面前,美狄亚焦急地等待着新来的人抿上头几口毒酒的时刻,因为她害怕他们赶出宫去。但是忒修斯虽然很想饮酒,但更期望父亲的相认和拥抱,他好像是想要切割眼前盘中的肉似的,抽出父亲放在巨石下留给他的宝剑,希望父亲能从这把宝剑上认出他来。埃勾斯一看见这把十分熟悉的宝剑,果然一下就想起了往事,立刻把斟满毒酒的杯子打翻在地。他非常激动地拥抱他的儿子。这位父亲立刻把忒修斯介绍给民众,民众热烈欢呼并向他致意。而嗜杀成性的美狄亚则被赶出了这个王国。

忒修斯和弥诺斯

忒修斯作为阿提刻的王子和王位继承人生活在父亲的身边。

当时,雅典人要向克里特的国王弥诺斯定期前来进贡。据说,进贡的起因是:弥诺斯的儿子在阿提刻的山里被人杀害了。弥诺斯为了给儿子报仇向雅典居民发动了毁灭性的战争,众神在这时也使这个地方遭到干旱和瘟疫。这时阿波罗的神谕对此事作出这样的判决:只要雅典人能够平息弥诺斯的震怒,得到他的宽恕,神的愤怒和雅典人的灾难就可解除。于是雅典人便向弥诺斯求和,而得寸进尺的弥诺斯讲和的条件却是:雅典人每九年向克里特送去七个童男和七个童女作为贡品。据说,这些童男童女送去后,就被弥诺斯关在他的有名的迷宫里,任凭凶残的怪物弥诺陶洛斯将他们杀害。

现在,第三次进贡的时间已经临近。有童男童女的父亲们都担心自己的子女遭到悲惨的命运,因此民众对埃勾斯的不满又抬头了。他们责备国王,说他是整个灾祸的祸根,而他不仅没有受到惩罚,相反竟然冷漠无情地眼看着别人的亲生儿女被夺去。这些怨言使忒修斯的内心充满无限的痛苦。在一次民众的集会上他毅然站出来表示不用抓阄,他愿意当贡品亲自送上门去。人民对此都极为感动,一致赞美他的高尚品格和献身精神。他又对他已经失去自制的父亲说,他保证他和那些抓阄决定前去的童男童女非但不会遭到毁灭,而且要制服弥诺陶洛斯。

抓完阄以后,忒修斯就带领那些中选的男孩和女孩先到阿波罗神庙去,以大家的名义向这尊神献上用白羊毛缠起来的橄榄枝作为祈求保护的献礼。念完祈祷词后,他就在众人陪同下,与选定的童男童女走下海岸,登上的大船。

得尔福的神谕曾劝忒修斯选择爱情女神作向导,并恳求她护送。虽然他不明白这个箴言的意思,但他还是向阿佛洛狄忒献了祭礼。而最后的结果证明了这个预示的良好意向。当忒修斯在克里特登陆,出现在国王弥诺斯面前时,他的俊美吸引了美丽迷人的公主阿里阿德涅。跟他私下里秘密交谈时,她向他表白了自己的爱意,并给了他一个长长的线团。她教他把线的一头紧紧地拴在迷宫的入口处,然后放开线团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那可恶的守卫弥诺陶洛斯呆的地方。她同时给了他一把能够杀死这个怪物的魔剑。

忒修斯和他的同伴都被弥诺斯送进了迷宫。他带头走在前面,一场恶斗中用魔剑杀死了弥诺陶洛斯,十分幸运地靠着他松开的线团与他身边所有的人走出了迷宫那条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路。然后,他就与他的那些同伴和阿里阿德涅一起逃走了。在临走前,他按照阿里阿德涅的主意凿穿了克里特人那些船的船底,让弥诺斯无法追捕他们。

忒修斯以为他和他可爱的胜利品阿里阿德涅彻底安全了,于是他就和她半途中无忧无虑地在狄亚岛上休息下来了。这时,狄俄倪索斯——巴克科斯神出现在忒修斯的梦里,声称阿里阿德涅已由命运女神定为他的未婚妻,并威胁说,如果忒修斯不把这个情侣留给他,他就会使遭遇一切灾祸。忒修斯以前在外祖父那里接受过敬畏神明的教育,害怕惹神愤怒。因此他在一番思考之后,就把这位哀婉抱怨、灰心丧气的公主留在这座孤岛上,自己乘船继续航行了。夜里,狄俄倪索斯到来,把阿里阿德涅拐到了德里俄斯山。在那里,首先是神不见了,不久以后阿里阿德涅也无影无踪了。

得知公主被劫,忒修斯和他的同伴都很悲伤,忒修斯更是非常地后悔。由于伤悲,他们都忘了换下当初离开阿提刻海岸时升起的表示哀恸的黑帆,挂上白帆。这时正坐在海岸悬崖上了望的埃勾斯,看见自远处驶来的船越来越近,从船帆的颜色上判断,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于是,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满怀悲痛地跳到无底的大海里。时间不长,忒修斯登陆了,并按照他出发时在海岸上向神许下的愿进行献祭。当传令官给他带来他父亲意外死讯时,他几乎悲痛欲绝。他带着他的同伴走进雅典城,一路上放声痛哭,哀号震天。

忒修斯登上王位

做了国王的忒修斯,时间不长便以行动证实他不仅是能征善战的英雄,而且也有能力治理国家,使人民安享和平和幸福。在这方面,他甚至胜过了他视为榜样的赫剌克勒斯。他执政以前,阿提刻的大多数居民散居在城堡和雅典小城的周围。很难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讨论公共事务。现在忒修斯把阿提刻地区所有的人民都联合在一个城市里,把分散的地区建成一个共同的国家。他进行这个伟大的事业不想通过暴力去完成,而是巡视每一个地区,走访各个家族,通过各方的赞同而自愿实现。

忒修斯后来又废除各城镇议会建立了一个共同的议会,这时雅典才成了一个公认的城市。为了扩大这个新的城市,他提出从各地接纳新的移民,并许诺给予他们同等的公民权利。为了治理好这个新建的城市,他又把人民分为贵族、农民和手工业者三个阶级,规定了每个阶级的权利和义务。除此之外,他还削弱了国王的权力,使他的权力受到贵族会议和人民大会的约束。

和阿玛宗人的战争

当忒修斯正忙于进一步治理国家的时候,雅典遭遇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战争灾难。忒修斯在早年的一次征战中,曾登上阿玛宗人的海岸。阿玛宗的巾帼英雄对他很是友好,她们把这个高大的英雄当作客人赠送了许多礼物。忒修斯不仅很喜欢这些礼品,而且喜欢上了送礼物来的那个美丽的阿玛宗女人。所以当那个叫希波吕忒的女人刚刚登上他的船,他便扬帆开船把美人夺走了。到了雅典,他就跟她结婚了,而希波吕忒也愿意做一个英雄和优秀国王的妻子。

好斗的阿玛宗妇女对这种掳掠性的行为大为愤怒,一直想进行报复。一天,她们趁雅典人的城池设防松懈之机,突然地突击登陆,包围了城市;她们甚至在市中心搭起一个营盘,使那些惊慌失措的居民退到城堡里去。双方战斗开始后,希波吕忒王后大义凛然地站到了丈夫的一边。在混战中,一支投枪刺中了忒修斯身边的王后,她立刻倒地身亡。为了纪念她,后来在雅典建立了一座纪念石柱。战争和平解决后,阿玛宗人遵照条约离开雅典,撤回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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