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曼云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对方,十秒钟的时间就在这凝视中很快过去。
十秒一过,这静寂的胡同旋即被高瘦男子的声音打破,“为什么人总是要做些无谓的挣扎,其实我是很不愿对女人动手的,但这次恐怕又要破例了。”
说着,他便迈开步伐朝谷曼云逼近,神色并未有多少要战斗的紧张,只是刚迈出两步,他却止住了步伐,看似随意的止步,却暗藏着精妙的后招,转眸朝胡同出口的方向看去。
黑发朗目、因体型偏瘦一米七高一点的童丹身形却显得欣长,因适才剧烈奔跑胸膛起伏不定,瘦高男子打量了眼童丹,目光便盯在了他左胸位置黏贴着校徽上,紧接着他目光又一移,移到了随后而来的张可久身上。
张可久来到童丹身侧,喘了口气,正要说什么?但见高瘦男子看向自己,他调整了下呼吸,朝童丹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情况好些有些不妙。”
这个童丹当然知道,无论从瘦高男子身上散发的气息还是他衣服左胸上的标志,都让他感到对方绝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对付的。
“你快走。”
“什么?你叫我走,我张可久可不是遇到危险就丢下朋友的人。”
“这不关你的事。”
“我说童丹,那边的女子真是你娘?”
目光越过瘦高男子,当童丹看向谷曼云时,她也在看着童丹,时间仿佛在这刹那间停留了下来,无需童丹回答,张可久似乎已知道了答案。
“娘,你怎么在这,发生了什么事?爹呢?”
闻言,谷曼云复杂的心情更加难以名状,眼眶不由自主的涌出泪花,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丹儿,不要管我,快走。”
“我不走。”童丹斩钉截铁道,接着他转而朝张可久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说了,我张可久可不是遇到危险就丢下朋友的人。”
童丹内心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鼻子有些发酸,“那高瘦男子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我是让你去搬救兵。”
张可久闻言,沉思了下,道:“好,我去搬救兵,你可要等我回来。”言讫,他朝后轻轻挪动了下步伐,然后转身就朝胡同外溜去。
瘦高男子看在眼中不知为何他却并未去阻拦,待不见了张可久的身影,他才启口道:“小子,这女子是娘,那么秦之轩就是你爹了。”
对于前半句童丹并未有异议,但后半句就让他有些听不懂瘦高男子在说什么,见童丹沉默不语,瘦高男子便认为童丹默许了他方才所言。
眸里闪过一丝异色,在童丹胸口上的校徽上又扫视了眼,犹豫不决之时,身后的谷曼云忽然出击,全力一击如能命中瘦高男子,虽说要不了他的命,至少可以重伤他,但现实的结果好像早有防备的他也不见如何动,便避开了身后的袭击,然后身形晃动便到了谷曼云身侧,闪电出手,就在这时,童丹也动了起来。
毫无花哨的一击直奔瘦高男子而来,面对这一击他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击向谷曼云的左手去势不停,另一手做了个画圆的动作,动作刚完成,童丹的攻击便撞上了他用火元力所形成的防御盾上。
火盾微微晃动了下便和童丹所发出的一击同时消失,与此同时击向谷曼云琵琶骨的一击,倘若被击中,不但会武功尽失,所带来的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就在瘦高男子右拳挨着谷曼云衣服时,一道几乎不可为的似薄冰破裂的声音响起,接着这刹那的缓冲,谷曼云一个后仰,同时身子在半空一拧,凌空踢出一道劲气朝瘦高男子的腹部而去。
瘦高男子一个移形换步这一击便又落了空,三人成掎角之势,一种沉闷死气沉沉的气氛在这胡同里不断攀升。
夕阳的余晖洒进这个胡同,照射在童丹的面庞时,迎着夕阳的他不由微微眯了下眼,就在这时,眸中的瘦高男子身形仿佛被光线穿透,由无数个线条构成一样。
“丹儿,小心。”
话音未落,童丹直觉背后有风飒然,他忙一个前扑,接着一个翻滚,然后耳边就响起砖石破损的声音,谷曼云在朝童丹喊出小心之际,身形也动了起来,由于在牢里的这几天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经过这一路奔跑以及方才的战斗,忽然觉得头有些眩晕,她咬了下舌尖,晕眩感稍减。
在瘦高男子挥拳击向已翻滚到胡同墙壁无路可逃的童丹时,谷曼云将体内仅存的一丝水元力化为一道箭矢朝瘦高男子的咽喉而去。
瘦高男子似乎不想再拖下去,但见他衣袖一挥,如飞矢而来的水箭便凭空消失,接着谷曼云的身形便如断线的纸鸢在撞击上墙壁后被反弹向地面。
“娘……”瞥见这一幕的童丹直眉怒目,但还未从地上起来,胸口便被瘦高男子一脚踢中,倒飞出丈远才摔向地面,噗,一口鲜血喷吐出来。
“咦,还怪经打!不过,一切都该结束了。”
说着,右手腾起一团明灭不定的绿火,童丹想从地上爬起来,但他还有时间吗?就在瘦高男子要出手时,忽然他直觉大脑如被针刺般,痛的差点崩溃,看到瘦高男子突然抱着头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童丹先是诧异了下,朝胡同出口望了眼,什么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忽然想起什么的他,低头朝自己的胸口看去,“魂祖,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