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内?何为外?
俗语有曰:“长城内外”、“里外不是人”、“内外有别”……
古时候,夫称妻为内人,那么,其他人当然就是外人了。
古时寺院,把僧人作为内人、自己人,把信众或社会人士当作外人、他人,奉行内外有别规则。其依据是:传统以来,佛门戒律是不对外的;有事,僧团内部自己处理。因为担心信众看多了,徒生诽谤。徒生诽谤,于僧团无益,诽谤者也因此而造恶业。
现在,时代变了,内外大环境也变了,想作内外切割已不可能,想避免诽谤也不可能。这样,不如改堵为疏,顺应时代,敞开自己,透明自己,给予信众和社会人士必要的知情权,接受其监督,健康自己。
同时,要把信众和社会人士引入寺院组织的内部来,在教务之外的事务上给予参与权,这里面是有他们的位置的。虽然信众进入寺院组织,会使僧团复杂化,甚至污染僧团,但也为僧团的发展带来了生机。
我在想,信众与僧团本来是一家的,谓之佛教四众弟子。没有信众,要什么僧团?没有僧团,何来信众?
因此,在宗教的神圣性层面上,僧永远是俗家弟子的师父、导师。但在世俗层面上,我们要打破僧俗森严的分别壁垒,使僧俗四众弟子能成为有机的一体,共衰共辱、共生共荣,发挥信众与社会人士的资源、力量与积极作用。
记得,云门禅师去参访睦州禅师时,一脚刚进其门,门便被睦州关上。
云门脚被夹,大叫:“痛死我了!”
睦州问:“谁喊痛?”
云门:“老师,是我,云门啊!”
睦州:“你在哪?”
云门:“我在门外。”
睦州:“人在门外,叫什么痛?”
云门:“脚被关在里面了。”
睦州:“脚在门里,人为什么在外面?”
云门:“你把我分内外两半了。”
睦州:“愚痴啊!一个人还分内外。”
云门一听此言,立刻有所悟。后来,还成为云门宗的祖师。
是啊,一个人还分内外,那么,岂能不痛?岂能不复杂?岂能不污染?
我总认为,超常的时代有超常的做法。改革开放的时代,有改革开放的做法。放下内外有别的自我束缚,便无人可以束缚我。无人可以束缚我,又惧什么正法不兴?畏什么末法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