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实现思维创新,我总结了八个取径。“取径”即“选取路径”之意。这八个取径,是我从学习和实践中抽象出来的一种总结和归纳。假如思维创新是一朵“雪莲”,那么我并不能把这样的一朵“雪莲”送到大家手里——相信任何课程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我只能告诉大家,我自己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去找寻这样的“雪莲”的。找寻是一个不可省略的过程,一切真知或体验,都在这个亲力亲为的过程当中。
抽象既是提升学习的需要,又是提炼实践的需要。对于职场人士来说,培养抽象的意识和抽象的能力是很重要的。好比寻找羊脂玉,在新疆,寻玉世家通常都会将大量的实践经验抽象为几条规律性的认识作为家传“秘技”。没有抽象的意识与抽象的能力,工作就上不了层次和境界。
但要注意,在抽象的过程中,不能陷入“文字相”。这个“相”,是佛教中的一个概念,就是皮相。简单说,“文字相”,就是对白纸黑字的迷信。为什么佛祖释迦牟尼、智者苏格拉底、圣人孔子,三个差不多同时代的东西方思想巨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述而不作”?就是怕后人陷入“文字相”。结果呢,还是陷入了。释迦牟尼说:“我于佛法一字未说。”所以佛经上都是“如是我闻”,意思是“我是这样听说的”。如同“子曰”,属弟子们的追述。后世不识字的禅宗六祖说:“佛法与文字无关”,“我不识字,只识佛法。”佛祖圆寂后,辩经大会很热闹,分出好多流派,有大乘、小乘之分,流传到亚洲各国的,变异更大。《论语》也编辑出来了,光注解就一直注解到现在,各代大儒乐此不疲。今天于丹又搬上了电视,给出一个大众化的、现代化的解释,又有什么“十博士联名倒于”,热闹得很。可见,“文字相”是不可避免的一个“怪圈儿”,人类还要好好地继续在里面转下去呢。我认为,这全是文本之过。孔子只好编《诗经》、作“微言大义”的《春秋》,稍以聊发著述之情。老子出关,被胁迫了,才作了五千言的《道德经》。鲁迅为此写过一篇历史小说《出关》,写得很有趣。鲁迅写过很多篇历史小说,看一看,能联想到很多现在的事情,很该一读。记得纪伯伦说过一句话:“思想是空间的鸟,在语言的笼里,也许会展翼,却不会飞翔。”可见,有时候头脑中朦胧的想法才是最真实的。所以孔子说“文不及言,言不及义”,指的也是这个道理。以上这些,都是在讲不能陷入“文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