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板对职工虽然存在着剥削思想,但是油条铺的老板也不好当。作为油条铺的老板,也有自己的苦恼,由于油条铺刚刚开始创业,在生意上还没有建立起威信。他欠人家的油钱,面粉等材料钱,人家逼着要他给,别人欠他的油条钱却难以收回。
而推销出去的油条,只有收到款以后才能说赚钱的事.
我刚进许老板油条铺的第三天晚上,听说民警要来这一地区查站住证。由于害怕抓住后罚款。
不仅罚我的款,而且还要罚老板的款。所以,许老板也有些害怕。于是专门派了他的亲爷去打听消息。
当然,他们都办有站住证,只有我没有。把我吓得在田野里东躲西藏了好一阵。面粉都少揉搓了一盆(10单斤,一个晚上要揉搓50单斤多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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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条铺的另外几个人,由于都是老板的亲戚,也就不存在被辞退的问题。
许老板有个比他还年青的助手,就是他的妻弟。但由于其身材干瘦,以及干活能力一般,他是绝对干不了揉搓面粉这份只有大力士级别的才干得下来的工作。因为在我去之前,据说是许老板亲自揉搓面粉,而他们又说要招收一个大高个子工人来干揉搓面粉的活,这就证明了油条铺里面确实缺少一个揉搓面粉的人。也证明了许老板的妻弟干不了揉搓面粉的活。
本来我进油条铺时与许老板已经说好,工作是揉搓面粉和送油条。当时我很满意,认为可以利用业余时间搞点写作。可是实际上工作还不止这些。两天后,随着业务量的增加,我在油条铺看书和写作的计划就化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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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油条铺打工期间,曾听到老板说起一个当地很有钱的商人可以开着警车在CD街上到处转悠。可见当时就存在着警察与商人勾结在一起,相互利用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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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油条铺工作期间,看到旁边有几家福利工厂。据了解工厂贴出福利厂的标签,是为了逃避国家的税收,因为国家有规定,只要厂里安置几位残疾人工作,就可以称作福利工厂,当然找几个残疾人在厂里工作,也是在为社会减轻负担。与其说是在蓄意逃避国家的税收,还不如说是为了得到国家的免税政策。
其实,所谓福利工厂的产品,只是给大厂产品的某个零部件进行简单的加工,都是大工厂不愿做的既苦又脏还累,并且低效的活。可见福利工厂里面的工人未必幸福,不过在很多健全人都难以找到工作的情况下,能有个工作,这本身就是值得残疾人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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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板确实很精明,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他还不算是黑作坊,顶多也只能算是个血汗作坊。
当时我想,不仅在CD,就是在中国甚至世界上,资本家的原始积累可能都是如此残酷地剥削职工的吧!
许老板再精明,但在我看来,也只是个耍小聪明的人。因为他身上缺乏干大事业的大德大智两样法宝。所以,我断定他的事业发展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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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精明过人的油条铺老板有得一比的是油条铺的邻居,百胜塑胶厂的老板。
在油条铺旁边有个百胜塑胶厂。可是这个百胜塑胶厂对于打工者来说,却是个百败之地。
原因是这样的,一方面这家工厂的产品每月,上千吨上千吨地出售。另一方面职工的工资每月才一百多两百元(试用期)。
工厂只给几个师傅花较高的工资。职工永远都只能拿一百多两百元的低工资。因为工人在试用期满后就会以不合格为由被辞退掉。所以,厂里用的工人,永远都是试用期之内的工人。虽然不是批量地辞退工作人员,但是三五两天就辞退一个或几个,再多的工人也是辞退得完的。
可见,百胜塑胶厂的老板有多么奸诈了。
可以说在塑胶厂干活比在床垫厂干活还要危险。因为在床垫厂干活,只是吸点飞尘,飞尘是可以在人体内化掉一些的。
而在塑胶厂工作则不然,因为塑胶是有毒的。吸进人体中的毒素会严重损害人的身体。人体几乎没有化掉塑胶毒素的功能。
而在制造塑胶产品的过程中,工人是在高温下作业。人站在高温的机器下干活,要出很多汗水。为了降温就必须要用上电风扇。可是用电风扇吹身上汗水的结果,却是把流出来的汗水又吹进了体内。偶尔这样做不会损害身体的健康,如果长期这样做,由于身体积累的湿气太多,上了年纪就会患上没法医治的顽固性风湿病症。有些体内湿气重者,青中年时期就患上了风湿病症。上了年纪后,将成为不可医治的顽固性病症。
那些长期留在工厂的大师傅难道不怕患上风湿病症吗?
由于那些大师傅深知其中的道理。一般人家都只是给工人指点一下就走了,并没有长期站在高温下一边工作,一边吹电风扇,也就不会患上风湿病症。
虽然打工者对这些隐患并不知道,但是赚了大钱的厂领导肯定是很清楚的。
为了不让工人在高温的机器旁干久了,还没出厂就患上严重的风湿病症,厂领导就采取了干一段时间就换人的办法。
为了赶走在这里做了一段时间的老职工,厂里采取了一系列虐待职工的行为,比如,工作上要求严格,待遇上却薄情寡恩。逼着职工们干一段时间自己就要求走人。
百胜塑胶厂这样做,既可以说是良心大大的坏了,也可以说良心还没有溟灭。说良心大大的坏了,是因为职工干了积累风湿病症的活,得到的待遇却很少。说良心还没有溟灭,则是因为,把职工逼走后,也就远离了这个干久了要积累起风湿病症的地方。
所以,厂里这样做,既是在追求最大的利益,也是在变相地保护职工的身体。
工厂除了暗逼职工出走以外,还用明赶职工离厂的手段来驱逐职工出厂。就是以试用期满后不合格为理由辞退职工。如果有谁不服,只要与大师傅亲自操作的机器生产出来的产品一比较,自然也就服了。如果手艺赶上了大师傅,也就可以留下来当师傅了,但这种可能性等于0。
当然如果谁学几下,手艺就赶上了大师傅,那么ta干什么事都是很容易的,何须死乞白赖留在这里工作,长期与毒气打交道呢!
这家工厂用的工人都是试用工。一批一批的招进来,又一批一批地被赶出去。
有人可能要问了,哪有那么多的人去上当受骗啊!由于当时CD的劳务供大于求,找工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家厂与多个职介所合伙骗人,反正职介所给找工作的介绍一次工作,就可以收取几十元的职介费.
辞退了老工人后,又从新招收一批新工人,如此循环.
这样做也是符合当时很多人找不到工作,不管是上当受骗,无论是什么工作,先干干再说的客观形势。那些被辞退的工人,其实心里还是平衡的,在当时一职难求的CD,起码过了一把工作的瘾。
因为每招收一批新职工,就会给职介所带来一笔收入,进厂的工人每人还要给厂里交一百元钱的押金。
但这样用人也有缺陷,就是一家工厂没有一批在技术上过得硬的永恒的工人,产品就上不了档次。不过当时的中国还是个落后国家,在生产用品和生活用品上都还没有高档次的要求,只要有就可以了。
世界上有血汗工厂的说法,在这家工厂干虽然不需要流血,但却需要流汗和流泪。不妨把这家塑胶厂叫做泪汗工厂吧!
在落后国家,这类工厂是不会少的。
百胜塑胶厂存在着不尊重职工权益,残酷剥削工人劳动力的现象。虽然没有引起过雇主与被雇佣者的严重冲突,但是雇主与被雇佣者双方的关系是搞得很糟糕的。虽然雇主不需要与被雇佣的人有多好的关系,因为随时都可以把被雇佣的人员裁剪掉,但也不一定。比如在遭遇不测,遇到工厂火灾之类的事时,恐怕没有几个工人愿意去积极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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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许老板的油条铺,只能算是个作坊。
许老板的油条铺,既有泪汗工厂残酷剥削职工劳力的一面。也有人性化的管理,也有人情味在里面。许老板不仅自己要干活,而且干的还是最多的活,这一点我是很佩服他的。他不仅是个创业的人,而且看样子他还很适合创业。
许老板在给我安排工作时,只是说,从来没有骂过我。而且在吃饭时也没有把我当外人。(在大师傅来之前,我是ta们小家族中唯一的外来工)。一起上桌子吃饭,不仅让我尽量吃饱,而且在吃菜时,也没有歧视我,我想吃什么菜,只要是摆在桌子上的,只管用筷子往嘴巴里夹。如果饭菜少了,只会责怪煮饭的人(老板娘在煮饭),从未责怪过我的大肚皮。这也是我没有主动提出走的原因。我没有向许老板主动提出走,也说明了,我对工作的待遇要求真的很简单。还说明了,我这个打工者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还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我坚信,他辞退我的原因,主要是为辞退大师傅找理由。其次才是看不惯我既爱好看书又爱好写字。因为我在工作上一直表现得如他的意。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难道他翻看了我写作的稿件之后,早就知道了我终非池中之物吗?难道他就知道了他这个小鱼池,是养不活我这条大鱼的吗?可是我还是一条小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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