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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创世、与孙师傅的友好相处

工厂设有伙食团,炊事员姓孙,人称孙师傅,是保管的丈夫,老板的妹夫。孙师傅煮饭,炒菜的手艺被公认还是可以,但却有不少工人说他的利润看得太厚。(说利润看得太厚的原因是那些工人拿孙师傅卖的饭菜,与一些工厂的保本无利销售相比较而言的。可是那些保本无利卖饭菜的工厂,厨师的工资是由工厂发放的。这里煮饭的孙师傅却没有工资的发放,在给职工打饭菜时,必须要把工钱加进去。就好比是馆子里卖饭菜。不然就是白干,谁愿意白干啊!我还不想白干呢!可是那些说孙师傅闲话的人,却很少到外面的馆子里去吃饭,即使是厂里放假,也愿意在厂里吃饭,而不愿意到外面去打馆子。除非是赶集回不了工厂。所以,孙师傅在放假时,还是要给职工煮饭,不过煮饭总要计算一下在厂里吃饭的人数,以免煮多了剩下。可见孙师傅在卖饭菜上的利润并没有看到馆子里面厚)但是他对我却另眼相看。也就是一样的饭菜票,总是要给我多打点饭菜。

(现在的人大鱼大肉都吃腻了,可能不明白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人对吃的注重,吃饭还刚刚从温饱中走出来。解决温饱问题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五六七十年代吃饭都成问题,虽然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老百姓已经从温饱中走了出来,但是肚子里面还没有多少油水,所以对吃肉还非常看中,对饭菜吃多吃少也很看中。不是那个时代的人犯贱,而是那个时代的人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苦了)。

孙师傅经营的食堂,既是自负盈亏的,也是真正的职工食堂。因为老板自己煮饭,彭厂长与彭会计也是自己煮饭。(工人为何不自己煮饭,因为没有时间,也没有煮饭的地方,当然也奢侈不起。你要煮饭,就得自己去买菜)谢保管因是孙师傅的老婆,有时候自己煮,有时候孙师傅在给职工煮饭的时候,也给老婆单独煮一份。

吃饭是用饭票,早饭一般是馒头稀饭,一元就可以了。午饭和晚饭都见荤,一般是两元一餐。由于工作期间要吸进灰尘的原因,隔几天就要吃一顿猪血旺(据说可以化尘),一般一天吃五元钱就够了。早餐一元,午饭和晚饭各两元。也可以一天只吃4元,那就只能吃素菜了。

孙厨师还在我刚进厂的时候就对我很好。由于他见我干活鼓劲,在舀饭打菜时总是要给我多整点。在给我打菜的时候,始终优待我(一次大约要给我多打0。5元的菜,饭也要多舀,当然我也吃得下)。有些职工提意见,却被孙师傅当场驳回,你干活不行却说空话行,屁话比文化还多。

虽然我也当众为职工说情,要求孙师傅一视同仁,我不需要优待。但是他却回答,吃得才做得,多干就要多吃,我就喜欢干活鼓劲的人。职工听了我们的对话后,也就对我心服口服了,也就接受了孙师傅优待我的事实。

实际上要求孙师傅在打饭菜时一视同仁是做不到的,因为孙师傅既不是富人,更不是慈善家,只能够有选择地优待个别人。

有时候我下班晚了,孙师傅打饭菜时在人群中没看到我,就会拿出自备的一个大碗,首先饱饱地打一份饭菜留在哪里。这种优待就是双重的了,因为给职工打饭都是用的职工的碗,虽然我也有一个大碗,但用的最多的是早上,因为我想早点吃了饭去上班。

虽然职工们对孙师傅优待他的亲妹妹也有意见,但人家是亲兄妹,也不便当面说什么,只好背后说空话。

孙师傅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在我罢工后,老板扬言不发工资给我的时候,还是照样对我好,可见孙师傅厨艺高,人品更高。这才算是不见风使舵的人,这才算是做事有始有终的人,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

后来我与老板闹矛盾,老板扬言不花上个月的工资给我。

我在说出要去告老板以外。还说了要在厨房把不花给我的工钱吃完才走。

如此说来我对孙师傅就是在恩将仇报了。(其实只是说说,绝对不会那样做的。因为在这里吃老本,不如在外面去挣工钱。)因为孙师傅是自负盈亏,不是厂里投的资,我的那种说法,顶多也就是把谢保管扯进来帮我说话。

因为厂厨房是谢保管的丈夫开的,也就是说,你谢保管不给我花工厂里的钱,我就住在你家里吃饭。

孙师傅听了我说的话后,还是不生我的气。看来他是个理解我的人,人在气头上说错话是可以原谅的。

孙师傅对我来说真是个好人,他与谢建国,彭翔德大不相同。他不仅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男人。还是个敢于抵制邪恶,坚持正义的人。

我相信如果我在厂里一直干下去的话,他会一直对我友好的。因为在老板对我好的时候他对我好,在老板对我冷淡后还是照样地对我好。

根据老板的态度变化来处理与工友关系的人是变色龙。

依据自身的利益来处理与工友的关系,那是人品不过关的人。

只有坚持真理的人,才是可以信赖的人。

孙师傅一开始就对我有好感。可能并不是看在老板对我好的面子上。而是他就有自己的价值观,本来就推崇我的勤劳。所以才会有后来老板厌恶我的时候,不但没有见风使舵来整我,还是照样对我好。

在我停工期间,孙师傅在给我打饭时,仍然优待我,饭菜照样给我多整点。

这是谢建国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优待。虽然谢建国以老板的家族弟弟自居。在职工面前狐假虎威。但那套把戏在孙师傅这里却不灵了。孙师傅根本就不买谢建国的账。

孙师傅厌恶谢建国,主要是谢建国的人品不行。谢建国为了当组长,把厂里的骨干职工都排挤走了。(厂里曾有人建议让厂长的爱人当组长,不是看在厂长的面子上,而是她真的能干。但她却不干,理由是,要她带头拿床垫上车她不行,可见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谢建国可能想的是,最好厂里的职工在干活上都不如他。谁敢在干活上抢他的风头,他就要与谁过不去。为了达到把某个能干的工人赶出工厂的目的,他可以天天陪你吵架。

在孙师傅眼里,谢建国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根本没有资格享受他的优待。只能遭到他的歧视。

孙师傅敢于歧视谢建国,除了与老板的关系更硬以外。主要是人品比较正直。与谢建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反而与我这个忠厚老实人臭味相投。

当然,孙师傅敢于坚持自己的正义,不看老板的脸色办事,底气在于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即使不在你这厂里干,而是到街上去开馆子,也是开得走的。

谢建国见孙师傅在老板厌恶我的时候,仍然优待我而歧视他,打饭时就说起空话来了。杨开金今天没干活,还敢与老板对嘴.

孙师傅的回答却是,但是小杨的饭菜票是以前挣的工资买的啊!小杨今天没干活,可能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吧!你没听说过只有休息好才能工作好吗?

以前,那些对孙师傅在打饭菜时优待我有意见的工人,在与我相处两个多月后,已经认识到了,我真是个值得优待的人。因为我对工友们的帮助远多于多吃的那点儿饭菜。所以,马上就都符合着孙师傅的话说,孙师傅说得有理。

工人们拥护孙师傅在我罢工期间在打饭菜时继续优待我。是因为我的行为既是在争个人的权益,也是在争全厂职工的权益。所以,我的罢工是得到工人们暗中支持的。这可以从工人向我投来好感的目光中看出来。

上次罢工,我站在老板一边,导致罢工失败。但是现在我竟然敢一个人单枪匹马与老板为首的领导对着干。

由于有厂里的职工认为在我停工期间继续优待我是对的,孙师傅就更加觉得自己做得对了。

老板在打压我时,也未必希望领导都来打压我。我想谢老板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孙师傅要算是我在厂里佩服的第三个人了,第一个我佩服的人是彭厂长,因为彭厂长管理工厂有方,颇负众望,是工厂的顶梁柱;如果厂里没有了彭厂长,正常运转都困难。第二个我佩服的人是老杨师傅,因为老杨师傅有高超的维修机器的技术,待人也不错;第三个我佩服的人就是孙师傅了,因为孙师傅不仅厨艺高超,而且人品更高。

孙师傅是个明白人,他是希望这家工厂兴旺发达起来的。而工厂要兴旺发达起来,领导言行上的过错必须要纠正,职工的正确言行必须要尊重。

当时我曾想过,即使孙师傅不在厂里给职工煮饭,凭他的为人处事,在街上开个餐馆,不仅开得走,而且还可能多赚钱。谢保管能嫁给这样一个有男人味的男人,真是她的福气啊!

在我离开工厂的前几天,工厂派了一群人去孙师傅的家乡拉做粉条的机器。大概工厂要生产粉条了吧!我也被派去了。

由于顺路,孙师傅就探了一次家。

我跟在孙师傅后面,在要走到孙师傅家的时候,看到了川西平原上的美景。远远看去,竹林好像是簇拥着来迎接我们的礼仪小姐,房屋相连的庭院好像是小城堡在等候着我们去观光驻足,加上幽静的环境。很适合放声歌唱。为了发泄我当时积压在胸中的苦闷。

我忍不住自己发痒的嗓子就清唱了几句当时也很流行的歌曲。

“跟著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

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跟著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

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

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

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跟著感觉走让它带著我

希望就在不远处等著我

跟著感觉走让它带著我

梦想的事那里都会有”

虽然歌没有唱完整,但却受到了孙师傅和同路工友的好评.

我的清唱也许是触动了孙师傅的恋家之情。反正当时我跟着孙师傅走的气氛很适合我清唱这首歌。

虽然孙师傅没有跟随谢老板来打压我。而是在老板生我气期间打饭菜时继续优待我。但就实际而言,这才是真正的爱工厂和爱老板的人。

因为老板在发觉领导因没有处理好与职工的关系,而导致职工出走后,会逐步厌恶制造事端的谢建国和彭会计的。而会认为孙师傅做得对。起码孙师傅的言行为他的工厂挣得了一些脸面。

四川省德阳市旌阳区双东镇清泉村2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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