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帆，你不要欺人太甚！”关昕被他说的话伤到了。
他玩味的重复她说的话，“欺人太甚。”像是在咀嚼这个词语的意思，停顿了几秒，复又开口，“我是一个商人。我的字典里都是明码标价。怎么样的价值获得怎么样的价格。这次合作的价格，我想，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被冠上‘欺人太甚’四个字。有时候，人，真的需要正确的认识自己，才能做正确的选择。这份合同，只有这么一个版本，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门在那边，你随意。但是有些话，我说在前面，出了那扇门，那么以后再也没有这个合同。”
“我还真的就不稀罕了。”关昕的牛脾气也上来了，脚一跺，转身准备走。
安云帆的声音缓慢而及时的在门打开前传来，“喂，李总……”
关昕按住门把手的手，慢慢的攥紧，然后又松开。深吸一口气，像是平复什么心情，亦或是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一秒，两秒，三秒。
她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到安云帆的面前，拿起合同，潇洒的签下她的大名，然后扔到他面前。反正有钱拿，而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安云帆的眼神好似并没有落到她龙飞凤舞的名字上，但是话锋却一转，对着电话那头，“今天其实也没什么事，打个电话问候你一下。哪里哪里。下次机会再聊。再见。”
“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等他挂了电话，她赠送他四个词语。
安云帆用摸了摸脸，嫌弃的用纸巾擦脸上的口水。
“我的支票呢？”既然是合同，那么就是银货两讫。对，就是这样，银货两讫。只是合作关系。
安云帆优雅的擦完，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合约都没有开始履行，你就开口索要酬劳，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安总，做生意诚信为本，按照合约结清款项是正常的合作流程。”她据理力争，她要演活市井贪财的形象，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内心。
“哦。”安云帆拖长了语调，直起身来，往关昕身边走去。
他一步步的靠近，声音魅惑，他说，“诚信为本。说的真好。合约第三十五条，乙方需要……”他的声音停顿了下来，而她被他逼到了角落里，随着他语调的尾音，她被逼入了死角，背后紧贴着坚硬冰冷的墙壁。他的手撑在她的上方，慢慢的探低身子，一点点的靠近她的脸颊。心跳的声音，像擂台上的蛇皮大鼓，被锤出巨大的声音。耳尖与脸颊都在持续的升温。她的头有些不自然的低下，耳尖开始冒红，鼻翼渗出轻柔的汗水。
突然，他的方向变动，他的嘴往一旁侧去，转眼，靠近她的耳边，幽幽的把剩下的后半句话说完，“合约第三十五条乙方需要随时保持高度的警觉的配合状态。”
他放开她，转过身，背对着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关昕都可以想象出来。
她有种一口老血喷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