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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快乐的时光(2)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气温也下降了许多。叶思秋和何小风肩并肩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叶思秋要上楼梯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停止了脚步,回过头对何小风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开始写小说了。”

“恭喜你,写好了给我,我要放在头版给你发。”何小风说。

回到宿舍的时候,猫叫春和孙二娘还有林妹妹三个人拿着她那本织毛衣的书,吱吱喳喳地讨论着。看见叶思秋进来,她们就好像遇见救星一样,把她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问她:“你什么时候把这书买回来的?你能看得懂吗?”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狗眼那么浅的东西。”叶思秋摊开双手,从她们的围攻中挣脱出来,坐到自己的床上。

“狗眼很浅的吗?”林妹妹傻傻地问。

孙二娘摸摸她的脸蛋,打趣道:“林妹妹你真可爱!”

林妹妹低着头,红着脸不再说话。

猫叫春依着叶思秋坐下来,很兴奋地问道:“快点告诉我,我的小公主,你是怎么想到要去买这本书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嘛,真笨!”叶思秋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真聪明,我的公主,我明天就去买毛线和棒针,如果遇到不懂的地方,你一定得教我。”猫叫春说。

“没问题,只要你肯交学费。”叶思秋把头一抬,眼珠子一转,嘴巴一翘,一副傲慢的样子。

“我们关系那么好了,还要交学费呀?”猫叫春很不高兴地说。

“哎呀,有什么办法呀,谁叫我是个守财奴呢!”叶思秋一脸无奈。

猫叫春一时也看不出她说话是真是假,就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要多少钱呀?”

叶思秋看到猫叫春那样子就觉得好笑,可她没笑,强忍着,看着她说:“要不这样吧,看在我们那么好的份上,我就不收你的现金了……”

“你想要支票!”猫叫春大喊起来。

一直拿着书在研究织毛衣的针法的孙二娘和林妹妹被她的大叫声吵烦了,就冲着她说:“支票,你有支票吗?”

“没有,我怎么会有支票呢?”猫叫春放低了声调说。

“既然你没有现金也没有支票,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打饭,我就可以免费教你。”

“这个没问题!”猫叫春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么热闹,你们在干什么呢?”宋玲、何湘丽、梅花香和江雪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进来。

“我们以后又有新衣服穿了!”猫叫春大声向她们宣布。

整个宿舍又开始了像过年一样热闹。八个女孩子在一起喧哗得像在大街上一样。直到灯黑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第二天,她们集体去批发毛线。整个冬天,只要有时间,她们都在织毛衣。她们经常是学校熄灯后,点着蜡烛在打毛衣。不到一个星期,她们就有新毛衣穿出去了。在叶思秋的带领下,很多别出心裁的毛衣在整个校园里引起了轰动。她们的毛衣有各种花样,有长装,有短装,还有像大衣一样款式的。她们还织了裙子,还有围巾。她们宿舍的女生走出去,就成了校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其它宿舍的女同学都跑过来跟着她们学打毛衣。像流行病一样,整个校园的女生都开始织毛衣。那个冬天,学校里的女生几乎都是穿毛衣。

3

叶思秋家里小卖部的生意一直很好,叶思秋不用再为生计去奔波,妈妈也写信告诉她,叫她安心学习。叶思秋好好地计划好自己这几年的大学生活,她要在这几年里读完所有的名著,多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到第三个学期的时候,叶思秋在学校的刊物发表的一篇小说又被一家全国公开的文学刊物采用。后来,她又有很多的小说、散文发表,她成了学校的名人。后来有些作品还获了奖,她还被扣上了青年女作家的桂冠。何小风只是写过一些诗歌,在文学才华方面他远远不如叶思秋,因此,在叶思秋面前,他感觉到有很大的压力。

快乐的大学生活,让叶思秋的心态又回到了十岁以前,那段无无忧无虑的时光。藏在她骨子里那股野性,又原原本本地暴露出来,在上大二那年,快过愚人节时,叶思秋突发奇想,想搞一个让人终生难忘的愚人节。于是,在愚人节的前一天晚上,她偷偷地一个人在学校的宣传栏里贴了一张大大的红色海报,海报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喜讯”字样,下面的内容是:女生宿舍28幢四楼W.C室有新潮女装拍卖,数额有限,有意者请速来参加竞拍,别让美丽白白地溜走。

愚人节那天刚好是星期天。那天一早,她们四楼的厕所就开始人来人往,很多是一进去就出来了。叶思秋宿舍的同学感到很奇怪,个个心里纳闷,可是没人开口说穿。

刚从厕所挤出来的宋玲实在忍不住了,回到宿舍的时候,就嘟嘟嚷嚷地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怎么这么多女生来我们这层楼的厕所呢?而且都是一进来就出去了,又不拉。”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我今天一早去厕所的时候就开始人来人往了,而且有些只在门口看了一下就走了,连进都没进去。”江雪说。

“难道今天开厕所大会不成!”梅花香插嘴道。

半躺在床上看小说的叶思秋死命地忍住笑,她用书挡住自己的眼睛,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谁那么缺德,出了海报说在我们这层楼的W.C室举行拍卖会!差点连我都被骗了!”孙二娘气哼哼地进来。

跟在她屁股后面进来的猫叫春骂道:“谁叫你那么笨,我们在这幢楼住了那么久了,有什么室你还不懂,我都说没有W.C室,你偏说有。”

“谁说没有了?刚才我们不是找到了吗?”孙二娘还是气哼哼地骂着。

猫叫春笑了起来说:“是呀,我们整天都上厕所,怎么就没留意到W.C呢?看来都是我们平时粗心大意,才造成今天的后果。”

听到她们两个吵得这么热闹,宿舍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外面真的出了海报吗?”林妹妹放下手中的书,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们说。

“真够损人的呀!如果查出是谁干的,非得把他打死。”

“要剥他的皮!”

“要吃他的肉!”

宿舍里大家七嘴八舌地骂起来。

叶思秋再也坐不住了,她找出一支红色的粉笔出了门。来到厕所的大门,她在门口上面写上:愚人节快乐!

写完后,她装作没事似的,又回到床上半躺着看书。

大概过了十分钟,梅花香从厕所里一路小跑回来,一进门,她就冲着大家叫道:“你们猜猜,你们猜猜,今天是什么节日?”

“今天能是什么节日?”

“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四月一日。”

“愚人节!”大家叫了起来。

“对,就是愚人节!”梅花香好像立了什么大功一样,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叶思秋依然在看书,不敢哼声。

“谁这么聪明呀,怎么想出了这么好的一个办法呀?”江雪举着一个手指,像寻找猎物一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到叶思秋的床前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叶思秋说:“嗨,我亲爱的公主,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了?”

“哦,我在看《呼啸山庄》,写得实在是太美了。”叶思秋一副没事的样子。

“嘻嘻,没有今天的节日美吧!”江雪坐到了她的床上,把她手中的书拿开,看着她的眼睛问。

“今天的节日确实不错,挺好玩的嘛!”叶思秋一脸讨好的样子,嘻嘻地笑着说。

“原来是你干的!”孙二娘和猫叫春围到她的床前用手指着她大声质问。

“除了她,还会有谁想得出这么绝的办法呢!”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正在描眉的宋玲轻描淡写地说。

“猫叫春,你说我们该怎么样处置她呢?”孙二娘看着猫叫春问。

“我看这样吧,你抬头,我抬脚,我们把她扔下楼去,让她碎尸万段。”猫叫春说。

“这个办法好,来,一、二、三,开始!”孙二娘和猫叫春口里喊着,向叶思秋扑过去。

叶思秋双手紧紧的抱住身子缩成一团,拼命地挣扎着,口里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江雪从叶思秋的床上站了起来,看着叶思秋说:“亲爱的,我对你真是爱莫能助呀!谁叫你实施那么大的一项工程也不和我们通一下气呢!”

“就是呀,差点连我们都给骗了!活该!”

“我们姐妹一场,居然不让我们知道,真不够意思!”

宿舍里大家在七嘴八舌地说着,嘻嘻哈哈地笑开了。

叶思秋还是双手紧紧地抱住身子拼命地挣扎着喊救命。

“你们这是在干嘛呢?”何小风敲门进来。

猫叫春和孙二娘松了手,叶思秋坐起来,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大家停止了笑,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来得真是时候呀!”宋玲斜着眼睛看着何小风,利索地把眉笔放进了化妆盒里。

“我这个时候不能来吗?”何小风莫名其妙地问。

“行,怎么不行呢?”

“来迟一步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秋秋了!”

整个宿舍又开始吱吱喳喳地喧哗起来。

“你们要把我的秋秋怎么了?”何小风笑着说。

“你问她自己吧!”孙二娘看着何小风说。

“你老实招了吧!”猫叫春看着叶思秋说。

“我来帮她说吧!她……”何湘丽走近何小风,正想数叶思秋的罪状。

“你不用说了,我现在就去把海报撕了!”叶思秋从床上爬起来。

“不用撕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在海报的后面加上了愚人节快乐!”何小风说。

“噢,你们真是心有牛屎(灵犀)一点通呀!”宿舍里的女生几乎是异口同声。

叶思秋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心灵感应这个词。

“哦,原来是你们两个合伙干的呀?”孙二娘和猫叫春又围上了何小风,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问。

“没有,我事先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前两天听她提到说要让全校的女生过一个终生难忘的愚人节,我刚才经过宣传栏看到海报时,就猜测那个海报是她搞的鬼,因此就在后面加上了愚人节快乐。”何小风争辩道。

“哎,说得也是呀,我们今天确实是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愚人节呢!”

4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两年一眨眼就过了。何小刚已经到了毕业的时候,明天他就要离校了。看着毕业生背着行李纷纷离校,叶思秋的情绪非常低落,常常觉得鼻子酸酸的,总有点想哭的感觉。

夜幕悄悄地降临,何小风和叶思秋相约在学校的江边见面。那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清风拂晓着江面,江畔的杨柳依依。叶思秋一见到何小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何小风抚摸着她的头发,想安慰她几句,可头脑一片空白,竟想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话来。此时的叶思秋,除了哭,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这两年来,何小风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她无法接受和何小风分别的现实。

何小风那晚的心情很复杂,他对他和叶思秋的爱情有种前途渺茫的感觉。他觉得,叶思秋实在是太优秀了。他常常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一想到这些,他就感到迷茫。可是,他又不能让叶思秋看出自己内心的虚弱,只是死撑着,装出一副强大无比的样子。他把她的头移开,拿起她的手,对叶思秋说:“别哭了,我们的离别只是暂时的,两年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两年太遥远了,没有你在身边,这两年,我怎么过呀!”叶思秋慢慢地止住了哭,她偎依着何小风,坐到了江边的石凳上,阵阵凉风吹来,他们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伤。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分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何小风紧紧握住叶思秋的手说。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了解我的心。”叶思秋把头靠到了何小风的怀里。

大三的第一个学期开学后,叶思秋感觉很失落。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留有她和何小风的足迹,只要她走出宿舍的门口,她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和何小风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可现在,在校园里,再也看不到何小风的影子了。为了填充心里那段失落感,叶思秋拼命地读书,写作。何小风不在身边的那段日子里,叶思秋写了大量的小说、散文、诗歌,并在国家级刊物发表了很多的作品。叶思秋很快出名,在中文系里,很少有不知道叶思秋这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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