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雨雷电
龙飞并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木排已接近很多。
一场血战眼看便快要展开!
毒阎罗这时候亦已看见龙飞公孙白。
紫衣少年实时道:‘公公,你看那姓公孙的,好像完全就没有中毒一样。’
毒阎罗道:‘不错——他中的那支阎王针之上淬的毒虽然并不多,但已经足以令他瘫痪。’
紫衣少年道:‘莫非这里真的有什么灵丹妙药?’
毒阎罗道:‘不足为奇。’
紫衣少年道:‘看来他们就只有三人。’
毒阎罗道:‘看来就是。’
紫衣少年道:‘那个女孩子不知是什么人?’
毒阎罗道:‘什么人也无妨。’
紫衣少年道:‘让我对付她!’
毒阎罗没有任何表示。
紫衣少年又道:‘三人之中,只怕以那个姓龙的武功最高强!’
毒阎罗道:‘我来对付!’
一顿又说道:‘全力先除此三人!’
紫衣少年道:‘公公言下之意,似乎肯定还有其它高手。’
毒阎罗道:‘昨夜的怪笑声不像是发自这三人。’
紫衣少年道:‘嗯!’
毒阎罗不再多说,缓缓举起了右手,只等他右手一落,所有木排立即就全力冲刺,所有人同时杀奔前去!
他的手终于落下!
操舟的大汉一眼瞥见,齐声吆喝,拚尽全力将木桨一划!
所有木排立即如箭方离弦,向那座宫殿射去!
也就在这剎那,一下尖锐已极的破空声从他们的后面传来!
众人齐皆一怔,不由自主回头一望,只见一道剑光闪电一样凌空射来!
惊呼未绝,七颗头颅已然在剑光中激射上半天!
这凌空一剑,剎那间竟然连杀七人!
剑光一敛,剑主人身形亦停下,飞鹤一样落在一座石灯之上。
一身白衣,七尺青锋——电剑!
几乎同时,又七颗头颅激飞了起来,砍下这七颗头颅的却不是剑,是刀!
风刀人刀如风,石灯上飞过,落在一个木排之上,人刀一转,连斩七人,身形一起,又掠回一座石灯上!
雨针跟着也到了,那个灰衣老妇也只射出了七支银针,射进了七个大汉的眉心,针针夺命!
雷斧是身形最慢的一个,他也是借着石灯飞越湖面,第七个起落,巨斧突然脱手飞出!
‘呜’一声,巨斧一飞三丈,拦腰斩倒了五个大汉,钉在一个木排上!
雷斧的身形紧接落下,拔斧,回身猛一挥,又拦腰砍倒两人!
这片刻之间,木排已射至宫殿之前,那些大汉却没有一个离开木排,他们都已被这突然出现的四人惊呆。
毒阎罗也没有例外,身形陡沉,脚下那向前飞射的木排立时停下!
紫衣少年脱口惊问道:‘那是什么人?’
毒阎罗道:‘不知道,也许就是所谓——碧落赋中人!’
紫衣少年心头一寒,没有作声。
毒阎罗亦沉默了下去。
公孙白亦问:‘那是什么人?’
翡翠道:‘风雨雷电!’一张脸已发了青。
公孙白一怔道:‘风雨雷电?’
龙飞道:‘碧落赋中人?’
翡翠漫声吟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
龙飞倒抽了一口冷气,道:‘风刀、雨针、雷斧、电剑也就是他们?’
翡翠道:‘正是!’语声也颤抖起来。
龙飞道:‘好辣的武功,好狠的心肠!’
翡翠无言。
毒阎罗沉默了一会儿,微喟道:‘这一次,我的判断错误了。’
紫衣少年道:‘公公是说,他们就是因为那些飞鸽赶到来。’
毒阎罗道:‘毫无疑问!’
语声未落,剑光暴闪,惨叫连声,鲜血飞激!
电剑七尺剑闪电一样又击出,一刺十三剑,一剑只杀一人!
剑光一收,湖里又多了十三具尸体,湖水简直已变成了血水!
没有一个大汉能够闪避得开,招架得住,这七尺长剑的闪电一击!
风刀人刀同时展开,就像是一阵风,飒然吹过!
刀过头落,激溅的鲜血染红了木排,也染红了湖水!
雷斧杀人绝不比风刀电剑稍慢,倒在斧下的大汉有的拦腰两断,有的变成了两片!
他杀人所激起的鲜血,自然更多,不少血溅在他身上,那一身红衣也就更加红了。
四人中就只有雨针杀人少见血。
她的每一支银针都正射在眉心之上,一针绝命,鲜血只一缕!
杀的人却绝不比三人少。
毒阎罗看在眼内,由心寒出来!
他平生杀人无算,也见过不少嗜杀的人,可是像眼前这样四个人,却平生仅见。
这四人杀人,真正的做到若无其事。
那些大汉与他们,完全就谈不上仇怨,武功相差更不可以道里计,根本就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他们却丝毫恻隐之心也没有,简直就斩瓜切菜一样,完全不将那些大汉当做人来看待。
毒阎罗自问也做不到。
那个紫衣少年亦已被惊呆。
只不过片刻,又已有六七十个大汉倒在刀剑斧针之下,湖水更红,触目惊心。
残余那些大汉那里还有什么斗志,惊呼声此起彼落,不少偷进湖里,泅水怆徨逃命,乱成一片。
有几个拚命冲上,可是身形才动,便已被击杀!
七尺剑一剑七杀,取准角度,凌空一剑甚至竟连杀七人!
风刀,疾如风,刀斩到,被选中的对象才察觉,那剎那头已落下!
雨针出手无声,雷斧声势夺人神魄!
连毒阎罗都为之心寒,又何况那些大汉?
他平生很少判断错误,就算判断错误,也绝不会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有这一次。
这一次他倾全力进攻,原以为稳操胜券,所以才明目张胆,那知道就迟了那两个时辰,来了这四个杀手,眼看就全军覆灭!
他双拳紧握,指节已发白,胸膛起伏,气息也逐渐的变得急速!
紫衣少年倏的叹了一口气,道:‘公公,你看这件事……’
毒阎罗没有回答,双手霍地高举,断喝道:‘住手!’
电剑霍地回头,道:‘是你叫住手?’说话间剑一张,又两人倒在他七尺剑之下。
毒阎罗断喝道:‘不错!’
电剑道:‘好,我住手!’回剑笃的插在身前的木排上!
这回剑剎那,他又杀一人!
风刀同时收刀,那身形一稳,在他身旁的三个大汉就身首异处。
雨针住手的时候,在她周围已一个活人也没有,雷斧亦一样!
四人各据一个木排,正好将毒阎罗那个木排围在当中!
操桨的三个大汉已经面无人色,卑缩在一角。
紫衣少年的身子不住在颤抖,只有毒阎罗,仍然铁塔一样站立在那里。
他待四人都停下,才再开口道:‘你们是这里的什么人?’
风刀道:‘这里的主人,是我们的主母!’
毒阎罗道:‘我们尚未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你们为什么就下此毒手?’
雷斧叱喝道:‘未经许可,踏进来这里,已经是死罪一条,何况你们手握兵刃,越湖进侵宫殿!’
电剑冷笑道:‘何况你是毒阎罗!’
毒阎罗一怔,道:‘你认识我?’
电剑道:‘不认识,但有关你的劣迹,我们却清楚得很。’
毒阎罗道:‘是么!’
电剑瞪着毒阎罗,冷冷的说道:‘像你这种人实在该死,跟随你的人一样该死!’
毒阎罗冷笑,道:‘我一生坏事做尽,杀人无数,不错是该死,在来此之前,也已不准备回去!’
电剑道:‘好,我们绝不会令你失望的。’
雨针插口道:‘你到来这里,又为了什么事情?’
毒阎罗恨声道:‘报仇!’
雨针道:‘找谁?’
毒阎罗一字一顿的道:‘水晶人!’
雨针皱眉道:‘水晶杀了你的什么人?’
‘儿子!’毒阎罗道:‘我只有那一个儿子。’
电剑道:‘父亲如此,儿子想必也不是好东西!’
毒阎罗道:‘无论好歹,我们都是父子,血浓于水,这个仇我岂能不报!’
电剑不能不点头,道:‘站在你的立场,这的确无可厚非。’
雨针摇头接道:‘可惜你来得实在太迟,最少迟了三年。’
毒阎罗一怔,道:‘哦?’
雨针道:‘三年前一夜,水晶刺杀石破山。’
毒阎罗道:‘断魂枪石破山?’
雨针道:‘不错。’
毒阎罗道:‘石破山是水晶杀的?’
雨针道:‘我骗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