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婷站在陆判的泥像前,有些魂不守舍,最近小白没有声响,叫她也没有回应,张从婷不由得有些担心。
“景兰啊,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张从婷身后的陆判看张从婷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泥像看,陆判问道。
“陆爷爷,你说人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还能得到大家的原谅吗?”不能告诉陆判有关小白的事情,正好张从婷忽然间想起原主的那个叫宋贵成的相好来信威胁她的事情,张从婷面色哀愁的问道。
“那就要看是什么事情了。”
张从婷一直保持着原先看陆判泥像的做多不变,在烛光的映照下,有些哀愁的张从婷更显得不知所措。忽然,张从婷从墙角看到了陶岳明的影子,张从婷转身面向陆判背对着陶岳明,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一看到张从婷流眼泪,一向淡定的陆判也有些慌了:“哎,景兰啊,有话好好说啊,别哭啊,还有陆爷爷呢,出什么事情了,陆爷爷帮你分析分析。”
“陆爷爷,你有所不知,三年前,我曾经因为长乐坊经营不下去而与一名叫宋贵成的男子订了亲,后来宋贵成不辞而别外出做生意,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可问题就出在,在他离开陵阳县的前一天晚上,他找我出去说是请我吃饭,那是我没有防备,谁知他却在那酒中下药,意在非礼于我,好在那天绮婷路过救了我,不然我就……”说道这里,张从婷的眼泪流的就更凶了。“在帮陶公子找到大娘的第二天我便收到了一封来自宋贵成的书信,信中说他生意做赔了这次回来是想让我借他一点钱好东山再起。若是我不借,他就要告诉全陵阳县的人说我和他之间有染,我本想过要一死解脱,可是我舍不得我阿娘、舍不得绮婷、舍不得陶公子。陆爷爷,我该怎么办?”
听了张从婷的话,陆判喟叹一声,表示自己会想办法帮她解决。张从婷这才抹干眼泪。
陆判离开后,张从婷转身刚好与藏在墙角的陶岳明四目相对,看着陶岳明那有些复杂的眼神,张从婷心中确信他已经全部听见了,表面上有着被人揭露的错愕与惊讶,片刻后,张从婷快速的逃离了陆判庙,进过陶岳明身边时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离开后的张从婷没有看见陶岳明那一瞬间的僵硬,陶岳明站在刚才张从婷站过的地方回想了他们自相识以来所经历的一切,心中终是下了一个决定。
心中太过忐忑的张从婷一连几日都窝在长乐坊帮忙,而陶岳明也没有来找她。以为他们两个人闹矛盾的朱太太和已经是名厨的朱绮婷都在为张从婷的心不在焉而担忧,深怕伸出什么风波来。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这天,张从婷出门准备去看望陆判,去不想在她去陆判庙的路上遇到了神色匆匆的陶岳明。
感觉奇怪的张从婷随手拉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小哥,最近陵阳县内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晚郊外下大雨时冲出了一具尸体,死者是万花楼的哑娘。”
听到那位小哥的话不放心的张从婷跟在陶岳明身后,见到母亲尸首的陶岳明像是一头濒临死亡的困兽悲痛欲绝的抱着袁芳的尸首失声痛哭。看着陶岳明难过的样子,张从婷有些于心不忍,张从婷快步走上前去,将悲伤的陶岳明像抱小孩子一样搂在怀中,默默地拍着陶岳明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陶岳明不方便出面办理母亲的后事拜托张从婷将袁芳的尸首埋葬了,自己则跑回了陶家与其父吵了起来。
张从婷从袁芳身上取走了耳坠并将袁芳的尸首掩埋后,来到了陆判庙。
而此时的陆判已经拿着判官笔到五里坡找到生死簿决定返回地府,张从婷知道后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菜权当为陆判送行。
“景兰啊,日后要和那陶家公子好好的过日子啊!”临走前的陆判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张从婷的肩膀。
张从婷知道陆判怕是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朱景兰了,于是替正在沉睡的原主点了点头。
陆判离开后,张从婷默默的将碗筷收拾好,准备去找陶岳明将袁芳的遗物交给他。刚走出陆判庙的张从婷就看见了沉默着站在门外的陶岳明。
见张从婷站在原地,陶岳明走进张从婷身边拿出了带在身边的半只耳坠放入张从婷手中:“景兰,你,愿意成为这对耳坠的女主人吗?”
在点头的那一瞬间,张从婷感觉到有一股外力将她拉出来朱景兰的身体,临别前张从婷看见真正的朱景兰和陶岳明相拥在一起,周围弥漫着幸福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