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周子翦房中有两人跪在地上,而隐月心坐在一旁仔细修着指甲。
“朝中可有人知道本王来到了永登?是谁泄露的?”
其中一人头都快贴地了,“禀主子,这一路上都没发现有人跟踪,朝中相安无事,无人发现主子来到这里。”
“那今天这些黑衣人是怎么回事?个个都想要本王的命。”周子翦冷冽的眼神扫过地上两人。
“属下不知,请主子恕罪。”
周子翦冷哼一声,“如果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二人退下后,隐月心懒懒道:“你怪他们也没用,很显然是太子早就被人埋伏好了,就等你们上钩,看来你暴露的太早了。”
周子翦走到窗前,“我在朝中没有拉帮结派,平时也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太子起疑心,无非是追缴欠款一事,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在哪里吃饭?哪里住宿?这一切不是太巧合了吗?”
隐月心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顺手递给周子翦,含羞笑道:“你喝吗?”
周子翦揉了揉眉心,“查一下跟我们的人,包括月惜那边,看是不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隐月心像是没听到一般,优雅起身,一双媚眼电力十足的看着周子翦,顺手将他的胳膊挽住,“这么晚了,早点歇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周子翦正要推开他,结果门被哐当一声掀开,声音巨大,只见高月惜大踏步进来就喊,“月心,你的房间准备好了,你该走了吧。”
然后就看到隐月心和周子翦二人暧昧的互相拉住对方,头挨得很近,胳膊搅在一起,二人就这样盯着月惜看。
月惜看到这场景,按理一般女孩子一定会含羞跺脚,娇羞的跑出去,结果高月惜直奔他们身边,硬生生的把隐月心的胳膊拉了出来,脸上不满道:“月心,你不睡人家周公子还要睡,你缠着他干嘛呀,我在门口等了你半天你知不知道,走,回自己房间睡觉。”
隐月心愣愣的看着月惜拉他的胳膊头也不回往外走,隐月心看着那个纤瘦的人,脚不自觉的跟着她走。
从一进来到离开,月惜瞅都没瞅一眼周子翦,这让周子翦很不舒服,快步走到他们前面,“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月惜你回房睡吧,月心今晚和我睡。”
月惜一听,双手环抱月心胳膊,“不行,你们两个大男人睡什么睡,这个院子这么大,又不是没房间,在说你愿意月心还不乐意呢,是吧月心?”
月惜抬头看隐月心,脸上笑的灿烂。
隐月心迟疑片刻,笑道:“是呀,既然月惜都给我准备好了房间,我怎么能辜负月惜的美意呢,不如,”月心凑近月惜,月惜都能在月心的眼底看见自己脸色微红的样子,“我和月惜一起睡,可好?”
话音刚落,月惜直接跳了起来,月心本来是俯视她,没留神月惜反应这么快,导致他的下巴被月惜狠狠一撞,月惜‘哦’了一声捂住头,隐月心疼的‘咝’一声捂住下巴,二人大眼瞪小眼,结果都笑了起来。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那月心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没意见了,呵呵。”月惜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有些害羞的低下头看地板。
隐月心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这可不是正常女孩该有的反应啊。
纵使隐月心再怎么妖娆妩媚,兰花指随时可见,可见过的女子无不娇羞低语,清雅随风,这个高月惜可好,说的话直接让阅女无数的隐月心接不下去了。
周子翦更是吃惊,这个高月惜难道喜欢男人装女人?!
正当隐月心打量高月惜时,范山辉和尹良志冲进来把月惜往外拖,一边拽一边向他们两个道歉,“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一时没看住她,打扰二位休息了,实在抱歉。”
范山辉在左,尹良志在右,一人一个胳膊往外拉,月惜脚底下失重,抵抗他们,“你们两个干嘛,我要和月心一起睡,你们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嘛,快放开我,放开我。”
“月心,月心,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你记住啊,明天还要一起吃早饭,一起吃午饭,一起吃晚饭,记住啊!”
只听门大力扣上后,传来几人的对话,
“你太丢人了,”
“你简直不是个女的,”
“我是不是女的跟你们什么关系?我就是喜欢漂亮的不行啊?有意见。”
“有,意见大了去了,等回去我们告状,看你怎么办,哼。”
“有意见保留,我不仅要和月心一起,还要把他带回去给父亲看,……”
声音逐渐变小,应该是范山辉和尹良志强迫她睡觉了。
一时间,周子翦沉郁的看着隐月心,“你和她认识吗?”
隐月心摇摇头,抬起兰花指指了指隔壁,“第一次见,发誓。”
周子翦看来几眼他,挥挥手道:“睡吧,明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这一次,隐月心没有纠缠周子翦,乖乖的出门回到自己房间。
只是躺在床上后,隐月心没了白天的妩媚风情,他墨玉色的双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高月惜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样对他?他们之间认识吗?如果不认识,为什么他会感到有些熟悉,而且他并不反感高月惜的碰触,要是换成别人,隐月心早一巴掌扇飞了。
……
夜深了,夜色像被墨汁铺了一遍,黑的让人窒息。
“居然一个都没死,他们命可真大,可有曝出本太子?”
“回禀太子,被抓住的人服毒自尽,没人知道是您的旨意。”
太子点了点头,缓缓走到那人身后,面色阴沉道:“其他人都死了,你凭什么回来?”话音刚落,手中匕首从后向前,另一只手捂住那人嘴巴,血从刀尖流出,因为太快而喷出些许,太子拿出手帕擦了擦衣服,扔到那人身上。
“没想到策划这么久,还是功亏一篑,你不给本太子一个交代?”
片刻,黑暗中一个人声沙哑,幽幽回道:“翦王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太子稍安勿躁,一切还要从长计议。”
“哼,”太子冷笑一声,看向阴影处,满脸的讥讽,“一个失宠的皇子,拿什么和本太子抗衡?是你主动找到本太子,让我给你这个机会,我也不想日后登基给自己留后患,如果你做不到,就别怪本太子翻脸无情。”
太子说完,转身离开。
阴影处没了声响,过了许久,才听到有咳嗽声传出。
房间内,血染红了地上的青石板,在烛火的闪烁下,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