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惜被皇后教训,并且被打成包子脸变成猪头一事,不消片刻便被大众知晓,被打之事是真真切切传的绘声绘色。
一路上永耀都不说话,也不看月惜,一个人冷冷的看向外边。
高月惜很想说话,可惜脸肿的把嘴巴都堵住了,而且一动嘴脸就抽搐的疼,很疼!非常疼!!!
她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向外瞅,结果看马车走向将军府,她急忙冲着永耀摆手摇头,由于着急,脸被抽的像针刺一样,她越想让脸停下来,越停不下来,疼痛刺激着她的脑神经,结果,她的眼泪流的哗哗的。
永耀从没见过她眼睛里冒水汽,一时间愣住了,傻傻的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泪水,仔细看了半响,终于惊讶道:“月惜,你哭了?!”
高月惜一头栽倒在软塌上,不省人事!
……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人们慢慢的开始增减衣服。
这日,阳光正好,绿树成荫,万物生机勃勃,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发芽,生长!
可惜,最近的朝堂风云四起,波涛骇浪!
掌管国库的刘大人被人发现擅自给朝中大臣借库银,有的有借据,有的连借据都没有,全凭刘大人一人做主。
账本也是乱七八糟,余额对不上不说,借贷方完全乱记,想查都无从查起。
皇上一气之下,将刘大人关押大牢,让他务必写下谁借了库银没有借据,如果不写,即刻抄家,并下令谁都不许探望。
“月惜,还是你厉害,”胡襄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茶杯,摇摇晃晃道,“如果不是你让我爹亲自去查看银子,还真没想到国库那么大,到处金碧辉煌,我爹说看的他眼睛都花了呢。”
姜云笑道:“可不是,要不是月惜的办法,我爹都没见过国库长什么样子呢,”她转头看向月惜,“哎,月惜,你说我爹不会受牵连吧?”
“不会,”高月惜起身,肯定道:“皇上一定会重重赏你父亲,姜伯父在朝中虽然处在低位,可时间久了,也是朝廷老人了,皇上这次生了大气,必定追究借款之人,也许姜伯父会成为这次的钦差大臣,以后伯父可就平步青云了。”
此时的高月惜脸上已经没了消肿,小巧的脸颊上眼睛既大又明亮,她身穿白裙,一头乌黑青丝随意扎着,头上只插一根银簪,装扮简单明了,让人看上去很舒服,从远处看去,还以为哪个仙女从天而降,让人赏心悦目。
胡襄一身红衣,嘴唇和眉眼处都被胭脂覆盖,就连指甲都是大红色,头发高高梳起,一根金色步摇在头上斜插着,霸气侧漏。
“月惜,虽然现在没有多少人说你挨打的事情,可那些千金小姐们一看到我和姜云就夹枪带棒的,要不是你早就叮嘱过不准我们反驳,我早和她们动手了,一个一个装柔弱,装清纯,哼,假惺惺的样子看着就让我反胃。”
“胡襄,如果我们和那些人动手了,那么这次你我父亲联手上告国库库银数目不对就会被别人怀疑是不是月惜在背后搞鬼,就连皇上都会想是不是我们在帮月惜出气,甚至还会怀疑是不是高伯父对皇上不满,那样的话,月惜就麻烦了,”姜云一袭青色衣裙,脸上的妆容精致细腻,不突出亦不失典雅,一头青丝梳成未出阁小姐的式样,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三人在一起,月惜清爽,胡襄妖艳,姜云温柔,可谓各有千秋。
月惜赞赏的看向姜云,“不错,如今周国虽然风平浪静,可是来自陈国和赵国的威胁从没有减除,所以皇上近几年年年征收税赋,就为了以备不时,胡伯父向来大手,又忠君爱国,每年捐赠的财物都顶的上税赋一半,皇上和大臣们无不对他抱有感激之情,因此胡伯父提出亲自把财物放进国库中,定然不会有人反对,”
“姜伯父无意间发现刘大人进出国库很频繁,姜伯父本就管了许多年的军营账薄,对钱财之事很敏感,这才大胆进去,于是找到胡伯父确认,得知胡伯父早就将财物放入库内,姜伯父与胡伯父本就相识,自然不隐瞒所看到的,于是,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高月惜脸上挂着一丝狠戾,皇后,你敢下这么狠的手,我就拿你儿子开刀,看你如何给你儿子弥补那么大的空缺!
……
将军府,高振武站在一旁,高煜炎坐在大厅,喝着冒着热气的香茶。
高振武含笑道:“爹,您想多了,月惜怎么可能会跟这次事情有关系呢?这是姜大人无意间发现的,月惜哪有那么大能耐邀请到他们二位呀。”
高振武心里很忐忑,任谁都知道高月惜和这二人大人的女儿是好关系,高月惜被打,住在将军府这段日子,胡襄之父胡紫藤,姜云之父姜子华不知道来了多少趟,胡子腾不仅把好药材向流水一样的送过来,还把他们这个将军府活水处的假山上盖了一个凉亭,据说为了夏天他们三人乘凉方便,真是不把他们当外人!
姜子华因为是朝中官员,可管着临城皇家禁卫军的银钱往来,捞了不少金钱,因为月惜喜欢金叶子,专门让能工巧匠把他搜刮来的金子打成金叶子给高月惜养病,说是为了让她高兴。
这二人是从小疼月惜,这次月惜被打成了猪头,就连他看了差点儿没忍住,更别说他们二人了!
高煜炎碰的一下放下茶杯,看着高月惜从门外走进来,他怒气冲冲道:“是不是你做的?”
月惜愣神片刻,疑惑道:“您说什么是不是我做的?”
“哼,”高煜炎起身,脸上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是不是你让姜大人去告发刘大人,查出库银之事?”
“呵,”月惜头看向一边,又望向高煜炎,“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知道库银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朝堂发生了什么,您怎么能无凭无据就说是我干的?”
“是不是你你心里最清楚,只是老夫要提醒你一件事,”高煜炎走到她身前,盯着月惜道,“不管太子妃是不是你,终究也是我高家的女儿,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这件事不是你便好,要是你做的,你就是陷高家与不仁不义之地,老夫一定会动用家规,将你逐出高家。”
周围一片寂静,与高煜炎离得这么近,以至于都看到他脸上深深的老人斑。
她坦然看着高煜炎,“我从没想过要当什么劳什子太子妃,也从没想过要陷高家与不仁不义之地,我是高家女儿,这一点不用您经常提醒我,我没做就是没做过,难不成每次出现这样的事情,您都要赖在我身上吗?”
高煜炎盯着她良久后,转身离开。
高振武急忙安慰她,“月惜,你别往心里去,主要是今天刘大人在皇上的逼问下,说出是太子开的先例不说,还每次都不写借据,这才让他人效仿,皇上很生气,斥责了太子,至于结果如何,还要等明日早朝,爹也是怕你被牵连,而且雅惠已经是太子妃了,太子出事,与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月惜点点头,片刻道:“明天早朝,皇上肯定会斥责大臣,并且要追回所借出的库银,他需要一个人来做这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叔叔就提出让姜大人来做,皇上一定会准,至于太子,”她笑的甜美,“不是有皇后娘娘这个大靠山嘛,放心,顶多会出点儿血,要不了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