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璃之殇,风影歌
忘记记忆持续了多久,似乎蓝妖在整个大陆的妖族里始终是一个最低贱的种族。
忘记我曾背负了何种使命,似乎这一生早已是命中注定。
也忘记灵魂被囚禁多少年,似乎早已抛弃信仰,
忘记了古老的传说在苍茫的大地上源源的流传了多少个千年,在遥远的蓝蝴平原,当我从母亲的身体中脱离出来,似乎就已经注定了这一生的跌宕起伏,颠沛流离。漫地弥漫着重重的浓烟,似乎预示着一个种族的没落,预示着一个种族的灭亡,记忆中那年我似乎听到过这样一个名字,影歌。那是一场毫无争议的战争。没有神灵眷顾的族人在神的脚步下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那年那个人告诉我,我长得如此像母亲。也许叫他风神更为贴近他的身份。毫无意义的战争,单方面的屠杀,只因为母亲,只因为那个所谓的神眷恋着一个他认为是他的女人,或许是一个单纯的妃子。我相信了那些个所谓的神灵是没有感情的甚至是妖族里最为卑贱的生物。似乎他们终其一生都只是在为着他们所谓的信仰,所谓的感情在四处杀伐,只为满足他们那颗肮脏邪恶的满是血腥的甚至是不会跳动的心脏锁产生出的虚荣和占有。
母亲是一个影族,在母亲成年的那一天,那个男人,那个影族的守护神告诉她,母亲将会是他新的妃子。没有人会记得这个所谓的守护神有多少的妃子,影歌,母亲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她满是欢心的等待,等待着成为一个神的妃子。也许她是幸运的,起码所有影族的组人们认为着他是幸运的。那年母亲成为了他的妃子,第一次见到了神的宫邸,那样的宏伟,透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庄严,似乎那便是一种不可磨灭的神圣。她轻轻的迈着细碎的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个影族人认为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宫邸,巨大的浮雕,巧夺天工,墨绿的琉璃瓦,玉白的阶梯,华美秀丽的装扮,让人禁不住从心底生生的怜惜,踏上玉白的阶梯,她的心就已经被撼动了,。一种抑制不住悸动促着她踏进宫邸。想象着在这个巨大的宫邸中受着数以百万计族人们的信仰,那将会是何等的荣耀。踏进宫邸却是一种难以想象的血腥,满地的腐尸,有些已经是森森白骨,侧着的方向,那巨大的王座上那个神,那个影歌,静静的闭着眸子,似乎已经沉寂了很久,只有那些为、围着他和他那修长略显枯瘦的手上握着的那些墨绿色的缓缓跳动魂魄昭示着他的生命在继续,昭示着地上的腐尸因他而生也因他而灭。母亲轻轻的向后退着,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走出他的宫邸便可以脱离这个双手满是血腥的男人。只是她忘记了,影歌不只是一个男人,他还是一个神,一个种族的守护神。在她以为她可以逃脱的时候,影歌醒了,也许他本来便没有沉睡,只是一种假寐,那桀桀的笑声,像一根丝线深深的刺穿灵魂,慢慢的将灵魂捆绑,然后慢慢的驱离。母亲停住了,那种本能的停顿,一颗恐惧的种子由心底迅速的生根发芽,迅速的充斥到整个身体的每个角落,每根发丝。影歌渐渐的靠近,一小步一小步,在母亲看来那每一小步都是一次震撼的冲击,一下一下的冲击她的心脏,那种避无可避的的压力,让她慢慢的屈服了。墨绿的光一丝一丝的从母亲的躯体上渗透出来,那是灵魂被一丝一丝的剥离,当灵魂被抽离一半的时候,影歌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的惊诧,那是一种兴奋是惊诧。因为他知道母亲将是继他之后的下一位影族的守护神,每万年的一次轮回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告诉他囚禁母亲,不能一次完全的剥离她的灵魂,因为当母亲灵魂被剥离之后母亲便会在大陆上重生,任何一个地方。
那年,影歌囚禁了母亲在他巨大的宫邸里,和满地的腐尸一起。母亲有些绝望了,那些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出现的奢华生活没有了,数百万族人的信仰没了,有的只是一个囚禁着灵魂的牢笼和一个囚禁着躯体的牢笼。母亲想着逃离,用尽了所有她所想到的方法。只是神的牢笼囚禁又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让一个小小的族人逃离。就算她是一个神位的继承人,在她还未成长起来的时期她又能有多大的能力,她却又是只有一半的灵魂。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刻他想到了用自己的灵魂献祭。水之冰忆一个上位神灵,世人眼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神灵。只为逃出影族,逃出这个束缚她的牢笼,逃出这个巨大宫邸。母亲拿出了自己一半灵魂的三分之二,从那个时间起她便再也不会成为一个神灵,哪怕是一个小小种族的守护神。
也许这便是宿命。
蓝湖平原上终年郁郁苍苍的树荫下。大批被放逐者在这里驻足,从放逐之岛逃离的那一刻起。被放逐的人们从不敢在一个地方过多的停留,一个个满脸沧桑放逐者目光中满是迷茫。放逐之岛的存在太过久远,每年无数的人老去。同样每年有无数的人来到岛上。他们有战败的亡国奴,有得罪神灵放逐,也有各个种族与生俱来带着邪恶之徒。放逐之岛为领地,为食物,为了活着,终年的厮杀从不会停止。只要不逃离放逐之岛就不会有神灵眷顾,岛上的为了生存选择逃离。而逃离出来的则是要面对着无数猎人的追捕。这也许就是倍放逐者的宿命。
母亲静静的站在木槿树下,看着放逐者,也许和放逐者一起才能逃过影歌的追杀。
故事往往都不会平静而完美的发展。母亲的故事也一样,在和放逐者们逃离的路上母亲和父亲生下了我。他们没有所谓的爱情,也许只是简单的合适。父亲从记事起就在放逐之岛,而母亲则半个神灵的继承人,
我在冬天出生,如果蓝湖平原有季节变化的话,我想我应该算是在冬天出生,
母亲将她包含记忆的灵魂种子,种在我的身体里。
那个冬天影歌带着猎人围捕了所有的放逐者,因为母亲,或者说是因为母亲那剩余三分之一的灵魂。
在母亲灵魂传承的记忆里,我看到了放逐者们对宿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