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府衙守卫十分松懈,宋言二人跳墙进院大摇大摆的从前厅走到后院,竟没碰到半个人影。
这安阳城地处锦国边境,本是个极不安稳的城市,今日能叫安阳府尹在守卫如此松懈的情况下安然入眠,应当全是韩潇的功劳吧!
言怀允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刚才拿人家钱财简直毫无人性。
韩潇人如此贤能好官,老阁主还恶意敲诈,真是太不应该了。
默默看了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好几眼,终究敢怒不敢言,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
照以往经验,宋子陌一直是个我行我素,从来不顾及他人想法的人,这次听见言怀允的叹息,竟回过头来。“听说你近来同小木相处甚是投缘?”
言怀允是直肠子,想也没想便点头。又想从宋子陌明令天机阁寻找杨木到现在也有半个时辰之久,竟还没有半点消息,又是满心的担忧。
这杨木在安阳一无仇家二无亲眷,到底跑哪去了呢?
宋子陌道:“那韩潇将与你相处甚是投缘的人弄丢了,你觉得不该给他点惩戒?”
言怀允茫然抬头。“啊?”
言怀允这一声‘啊’声音有些大,总算惊到了府里守夜的下人,连喝三声:“什么人?”零星的脚步声迅速逼近。言怀允下意识将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应战。四周巡查期间,意外发现宋子陌不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一块金色的令牌来,定睛一看,竟是总督令。
拿人钱财也罢,居然还偷人令牌?
言怀允无语,老阁主你的脸也太厚了!
宋子陌手中拿的那块迎着月光分外亮堂的金牌子确实是从韩潇那里顺来的总督令。这令牌同他的“天机笔”一样好用,三两句话便叫只穿着里衣的安阳府尹点头哈腰的带他们去见那个安阳府衙里唯一的犯人。
安阳进来民风甚好,一年到头难见几个犯人,因此天牢里也总空着,收拾的虽然干净,但太过冷清又显得有几分可怕。
一行人没走几步,便隐约听到几声女子隐忍的哭泣声。安阳府尹原本就穿的少浑身发冷,听到这幽幽的哭泣声,更是浑身鸡皮疙瘩。
大家都觉得这哭声可怕,宋子陌却皱眉问了句。“她犯了什么事?”
安阳府尹愣住,看向言怀允。“犯人是韩大人那边送过来的,韩大人没有特别交代,下官也未敢多问。不过,当时犯人被送过来的时候,言兄弟也在,想必言兄弟应该心中有数吧?”
“我——”言怀允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小木说要抓她见官,说来也奇怪,初见时,小木说那姑娘是她旧识,后来又说要拉那姑娘见官,可把那姑娘吓得半天说不说一句整话来!”
言怀允话音刚落,一行人拐了个弯正好看见那个伏在草席上嘤嘤哭泣的瘦弱姑娘,那声音孱弱,叫这一群大男人皆忍不住心生怜惜。
言怀允叹道:“这才是那个生母早亡,在继母手里受尽欺辱,终日以泪洗面的杨家二小姐吧?”
宋子陌的脚步猛然停住。